她抬起头，看着陈默被路灯勾勒出的清晰轮廓，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轻声问道：
“陈默，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哪句？”
“……就，就是那句……”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我女朋友’那句。”
陈默看着她那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的眸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笑了，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笨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和温柔，“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吗？”
夏晚星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像一场盛大的烟火，在她心里绚烂地炸开。
她就那么傻傻地站着，看着陈默转身，对她挥了挥手，然后走进校门，消失在教学楼的灯火中。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夏晚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捂着滚烫的脸颊，蹲在了地上，心里像有无数只小鹿在疯狂地蹦迪。
“他……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
……
陈默回到教室时，晚自习的预备铃声刚刚响起。
王浩看到他，立刻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挤眉弄眼：“默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下午跟夏校花去哪儿浪了？是不是已经把革命友谊升华了？”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拍在他桌上。
“什么意思？”王浩愣住了。
“奶茶钱，”陈默在他旁边坐下，语气平静，“你嫂子请的。”
王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三个字的爆炸性含义，那张胖脸上的八卦表情瞬间凝固，变成了极度的震惊。
“嫂……嫂子？！”他猛地拔高了音调，又赶紧捂住嘴，把声音压到最低，凑到陈默耳边，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我操！默子！你……你们……成了？！”
陈默被他吵得耳朵疼，嫌弃地推开他的大脑袋，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王浩看着陈默那副平静得好像只是“今天天气不错”的表情，感觉自己受到了内伤。
这才多久？！
从图书馆的第一次见面，到今天，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星期吧？
全校男生心目中最高冷、最难追的冰山校花，就这么被自己兄弟拿下了？还主动请我喝奶茶？
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王浩呆呆地看着那五十块钱，嘴里喃喃自语：“这……这就是学神的效率吗？恐怖如斯……”
陈默没再理会耗子。
他摊开笔记本，表面上是在整理错题，实际上，是在对重生之后发生的一切进行复盘和规划。
首先，是资金。
他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李飞的第一笔学费，2000元。
夏晚星的两次VIp辅导费，1800元。
今天下午，特长生大班课的毛收入，元。
总收入，元。
再扣除场地费、给父母的家用等必要开支，现在他银行卡里真正能动用的资金，只剩下一万八千块。
“一万八……”陈默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普通高中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对于他的目标——五十万，这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然后，是时间。
他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
36天。
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而那场席卷全国、能让他一飞冲天的大股灾，正是在高考结束后的六月中下旬，开始初露端倪。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常规的周日班模式，已经无法达成50万的目标了。
他的脑海里，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计划，开始迅速成型。
他转头，看向还在消化嫂子这个信息的王浩，用笔敲了敲桌子。
“耗子，回魂了。”
“啊？哦……”王浩如梦初醒，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默；
“默子，你现在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哥们我连一本线还差得远呢，人比人，气死人啊！”
“别废话，”陈默的语气严肃起来，“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多大？”王浩立刻来了精神。
“高考前，最后一次月假，”陈默的眼睛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目标，赚够三十万。”
王浩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用气声说：“三十万？！默子，你疯了吧？我们去抢银行吗？”
“抢银行风险太大，我们的目标，是抢……不，是赚全海城高三学生的钱。”
陈默将自己刚刚构思的“月假捞金计划”和盘托出。
王浩听得目瞪口呆，他感觉这和之前认识的。
“……最后，”陈默看着已经完全被镇住的王浩，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这次冲刺营的所有收入，扣除成本，你和李飞，合拿20%的分成！”
“二……二十？！”王浩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三十万的20%，那就是六万块！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能拿三万！这笔钱，都够他家那套老破小付个首付了！
“干！”王浩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狠狠一拍大腿，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默子！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很好，”陈默点点头，“那你现在就去把李飞叫过来，我们开个简短的作战会议。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同桌，你是海城高考终极密训群项目组的——运营总监。”
会议开得很简短，却高效无比。
当王浩和李飞听完整个跨校精准投毒和线上裂变引爆的计划后，已经彻底被陈默那超越时代的商业思维所折服。
任务明确后，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营销物料的准备。
“默子，你说的那些《必杀24招》、《白捡攻略》……资料在哪儿呢？”王浩问出了关键问题。
“别急，待会我会整理好了初稿，但初稿太潦草，我们需要把它做成一份看起来就足够专业、足够有冲击力的产品。”
他看向王浩：“耗子，你的任务是，今天晚自习结束，立刻去学校外面那条街，找一家通宵营业的打印店。我们要连夜把这些东西赶出来。”
他又看向夏晚星的方向，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