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陈默看着那个备注为“复旦-洛老师”的陌生号码，嘴角的玩味弧度越发明显。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又这么有趣。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没有再去细想这个在网上热情似火的小迷妹。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有趣的插曲。
眼下，还有更重要、也更实在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他转过身，看着正一脸傻乐的王浩，清了清嗓子。
“耗子。”
“到！”王浩一个激灵，立刻从对魔都理工大学美好生活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陈默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表情稍微严肃起来。
“正事来了，耗子。”他看着王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记得之前我给你说的我和启航教育签的那个对赌协议吗？”
“记得啊！怎么可能不记得！”一提到钱，王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是呀，默子！现在成绩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去收账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那可是一笔最高能达到三百万的巨款啊！想想都令人兴奋。
“收账，也得师出有名。”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微笑。
“我们的协议，赌的是学员的平均提分。所以，在去找秦总之前，我需要你帮我联系我们月假冲刺营名单上的那193名学员。”
“把每个人的提分情况统计出来，算出最终的平均提分。”
“这件事，我给你三天时间，能不能搞定？到时候给你一笔分红，给你前往魔都加油打气”
王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工作任务搞得一愣，随即又被陈默那充满诱惑的语言和信任的眼神点燃了斗志。
“保证尽快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他狠狠一拍胸脯，那张胖脸上，写满了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默子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在咱们那个学员群里用红包开路，我相信很快就能收集好成绩。”
……
王浩的效率，在金钱的鼓舞下，远超陈默的想象。
仅仅两天时间，193名学员的成绩单，就几乎全部收集齐全。
周三的晚上，当王浩将那份整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用不同颜色标注出高分段和低分段的Excel表格，通过qq发给陈默时，他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王浩：默子，你自己看吧……[被雷劈了.gif]】
陈默有些好笑地点开了那个文件。
然后，饶是他早已对结果有所预料，在看到表格最下方，那个用加粗红字标出的、最终的平均提分数字时，瞳孔，也还是不易察觉地，猛地一缩。
【全体学员总成绩，平均提分：162.8分！】
……
周五，上午十点。
海城启航教育总部的cEo办公室里。
秦雅靠在办公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锐利和审视的眸子，正地盯着对面那个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所以，”她放下咖啡杯，红唇轻启，声音清冷，“陈默同学今天大驾光光临，是来兑现我们之前的赌约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这几天，陈默那个720分省状元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海城的教育圈。
她自然也听说了。
说实话，她很震惊，也很欣赏，能够考到这个分数的人绝对不一般。
但欣赏，不代表她就会在商业上，轻易地让步。
她是一个商人。
她相信陈默的课程有效果，但要说，能让近两百名基础参差不齐的学生，在短短一个多月，总成绩平均提分超过50分……
她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她看来，陈默今天来，大概率是想凭借他省状元的身份，和自己重新谈判，看能不能把那一百万的预付款，以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拿回去一部分。
秦雅早就想好了，拿出一百万给陈默，作我给省状元的投资，他看好陈默的未来，相信自己的投资肯定是一本万利的。
陈默看着她那副表情，笑了。
他没有急着拿出准备好的证据，而是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秦总，在谈赌约之前，我想先跟您谈谈，另一笔生意。”
秦雅的眉头微微挑起，有些意外。
她拿起那份文件，封面上，是几个简洁而又充满了冲击力的黑体字——
《关于启航教育线上业务转型暨“默神”Ip深度合作方案》。
这是陈默前一天在家准备好的资料，打算彻底榨干自己上一世在教培行业的经验。
她草草的翻了几页。
那双眸子，从最开始的怀疑，逐渐变得震撼，凝重。
这份方案，从市场分析，到产品矩阵搭建、线上引流模式，再到“默神”Ip的长期孵化和商业变现路径……
逻辑清晰，数据详实，每一个环节都踩在了行业的痛点上，每一个构想都充满了超前的想象力。
这已经不是一份简单的方案了。
这是一份足以引领整个海城、乃至全省教培行业未来五年发展方向的指南！
而这份指南的构想者，竟然是眼前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秦雅感觉自己难以想象。
她抬起头盯着陈默，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这……这是你写的？”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花了一天时间，随便写了写。”陈默的回答，云淡风轻，却装逼十足。
秦雅：“……”
她感觉这个小子，极其的凡尔赛，很欠揍的样子。
随便写写能写出这些东西？我怎么随便想不出这些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将文件合上，重新恢复了那副高冷的女王姿态。
“很有趣的构想。”她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试图重新掌握主动权，“但是，太理想化了。线上教育，烧钱太快，风险也太大。我们启航，还是更习惯脚踏实地。”
“是吗？”陈默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早已料到你会这么说”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