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实，只留一丝光线落在摊开的股东名单上。沈知意用红笔圈出三个名字——李股东、王股东、张董，指尖在名字上顿了顿，抬头看向门口：“陆衍还没回来吗？离直播股东大会只剩三小时了。”
“回来了！”门被推开，陆衍拿着个黑色录音笔走进来，脸上带着点冷意，“刚从赵磊那儿拿的，你听听这个——沈万山昨天下午在茶馆，跟这三个股东串通的录音。”
沈知意立刻放下笔，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李股东的声音先传出来，带着点贪念：“万山哥，你说的十万块，可得在会前打过来啊！不然我可不敢在会上帮你说话。”
沈万山的声音带着不屑：“放心！钱少不了你的！你就按我说的，先提老城区项目资金去向不明，把水搅浑；王股东你接着说，就说看到沈知意把公司的钱转到私人账户——剩下的，张董会帮你们圆场。”
王股东的声音犹豫了下：“万一沈知意拿出证据反驳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公司追责。”
“怕什么！”沈万山的声音更横了，“她手里能有什么证据？之前她把我送进去，已经惹了不少董事不满，这次我们只要把‘挪用公款’的帽子扣在她头上，董事们肯定会怀疑她——到时候公司还得是我们的！”
录音笔里传来茶杯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张董的声音：“我会在会上‘中立’发言，说‘建议暂停项目，先查资金’，这样既不会引火烧身，又能帮你们把节奏带起来。等沈知意慌了，我们再提‘更换总经理’的提议。”
沈知意按下暂停键，手指攥得录音笔外壳发烫：“他们竟然想诬陷我挪用公款！还想换总经理——沈万山真是疯了！”
“疯的是他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陆衍递过来一叠打印纸，上面是银行转账记录和监控截图，“赵磊查到，沈万山昨天晚上已经给李股东、王股东转了钱，转账备注写的是‘借款’，其实就是买通他们的好处费。这是转账记录，还有茶馆包间的监控截图，能看到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商量。”
沈知意翻看着转账记录，李股东账户里确实多了十万，王股东多了八万，备注都是“借款”。她抬头看向陆衍，眼里的慌乱少了些：“那他们说的‘项目资金去向不明’，怎么反驳？老城区项目的资金都是按流程走的，有审计报告。”
“早准备好了。”陆衍拿出一份审计报告，放在她面前，“这是第三方审计机构刚出具的，项目资金每一笔都有明细，包括材料采购、人工费用，还有银行流水佐证。我还让法务部做了ppt，等李股东提资金问题，就把审计报告和流水同步到直播画面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谁在撒谎。”
沈知意拿起审计报告，手指划过清晰的明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那王股东说的‘挪用公款’呢？他没证据，就是随口诬陷。”
“没证据也能让他难堪。”陆衍调出王股东的个人账户流水，“赵磊查到，王股东自己去年挪用了公司五万块，用来给儿子买学区房，还没还。等他诬陷你时，我们就把他的流水放出来，问他‘自己挪用公款没还，还有脸说别人？’——看他还敢不敢说话。”
沈知意忍不住笑了，之前的怒火被这满满的反击准备压了下去：“你怎么什么都查到了？连王股东挪用五万块的事都知道。”
“赵磊的人盯着他们好几天了。”陆衍坐在她身边，帮她整理反击材料，“从沈万山出来后，我就觉得他不会安分，让赵磊多盯着点——没想到他真敢买通股东，还想在直播会上搞事，简直是活腻了。”
“张董呢？”沈知意想起录音里张董的“中立”发言，“他想坐收渔利，怎么对付？”
“他的把柄更多。”陆衍拿出另一份文件，是张董去年帮人做假账的记录，“之前他主动退钱认错，以为我们会放过他，其实我们早就把他做假账的证据整理好了。等他‘中立’发言时，就把这份记录放出来，问他‘自己做假账没被追责，还有脸建议查别人？’——让他在董事和网友面前丢尽脸。”
沈知意看着桌上的证据——录音笔、转账记录、审计报告、假账记录，像一张网，把沈万山和三个股东的阴谋都兜了进去。她抬头看向陆衍，眼里满是安心：“还好有你，不然我今天说不定真会被他们搅慌了。”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陆衍揉了揉她的头发，拿起直播流程表，“我们再顺一遍流程：直播开始后，你先介绍项目进展；李股东肯定会第一个发难，提资金问题，你别慌，让法务部播放审计报告；王股东接着诬陷，就放他的流水；张董敢‘中立’，就放他的假账记录——最后，我们再把沈万山买通股东的录音放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阴谋。”
沈知意点点头，拿起笔在流程表上标注重点：“我知道了。等他们的阴谋被戳穿，我再提‘追究串通股东责任’的提议，让董事们投票——这次一定要让沈万山和这三个股东，再也没机会在公司里搞事。”
陆衍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就该这样。沈万山以为靠耍手段就能赢，却不知道我们早就掌握了他的所有底牌——他惹谁不好，偏要惹你，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技术部打来的：“沈总，直播设备都调试好了，备用线路也没问题，随时可以开始。”
沈知意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证据，对陆衍说：“走吧，该去直播室了。让沈万山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能笑的人。”
陆衍点点头，拿起录音笔和证据文件，跟在她身后。走廊里的灯光亮得刺眼，却照得两人的脚步格外坚定。沈知意知道，这次直播股东大会，不仅是反击沈万山的阴谋，更是向所有人证明——她沈知意，有能力守住公司，有能力让那些搞阴谋诡计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