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闻言立即欣喜谢恩,“臣女多谢陛下……。”
“父皇,儿臣不愿!”
林卿卿话未说完,上官祈赫然起身,打断了林卿卿的谢恩。
上官郅见自己的旨意被拒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上官祈立即跪在上官郅面前,将头低着。
“放肆,孤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胆敢拒绝孤的旨意,怎么,你是想造反不成?”
“父皇恕罪,儿臣绝无此意。”
“哼,那你说,你为何不愿娶卿卿?”
“儿臣,儿臣已有心仪之人,断不能娶表妹为妻!”
上官郅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既早有心仪之人,之前为何一直不说,非要等到此时才说,你这不是故意让你表妹难堪吗?
如今孤已开口,你让孤要如何给你姑姑与表妹交代?事己至此,你不愿也得愿!”
“父皇若是执意要儿臣娶表妹,那儿臣即刻便回无相宗,再不回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上官郅气得嘴都在发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眼里最忠义仁厚的儿子,竟然会当众威胁他
“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为了一个女人,竟不惜威胁你父皇,不要太子位,你可真是孤的好儿子!”
上官祈将头抵在地砖上,以沉默代表自己的居心,见他这样,皇后沈婼在安抚上官郅后,轻声问,“你既说你已有心仪之人,那你说,那姑娘是谁?”
“儿臣不能说。”
“你?你这是要气死孤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你连名字都不敢透露?”
而这时,上官青见形势不妙,立即起身道,“四殿下,本宫向来待你不薄,敢问本宫是哪里对不住你,竟让你如此羞辱于我母女?
假若今日你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祈儿,你就说吧,你心仪之人到底是谁,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否则,此事恐难善了。”
面对皇后的劝说,上官祈随即转身,对上官郅沉声道,“儿臣从小到大,从始至终,只心仪过一人,她就是姑姑您的亲生女儿,林鸢。”
“嘶。”
众人闻言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料想到,上官祈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荒唐!简直荒唐!”上官郅被上官祈的回答气得脸色铁青,但同时也暗自让他松了一口气。
林卿卿在听到上官祈的回答也是气得发抖,“凭什么,凭什么,她林鸢都已经死了几年了,怎么还阴魂不散?”
“斯人已矣,你对那林鸢的情意本宫明白,但你父皇如今对你寄予厚望,你断不可因此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你可明白母后的意思?”
皇后沈婼起身来到上官祈身旁,低身附在其耳边低声劝道。
上官祈看着沈婼的眼睛,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虽非沈婼亲生,但却自小便记在沈婼名下,是沈婼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
这些年,沈婼待他如亲子,时时刻刻都在为其筹谋,让其去军中历练,入无相宗修炼,为他将其余有威胁的皇子尽数铲除,她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一切。
“母后。”
“好孩子,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孤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要太子之位,还是要为一个死人违逆孤?”
上官祈猩红着眼睛,低声道,“一切,但凭父皇做主,儿臣绝无怨言。”
得到上官祈的回答,上官郅的神色这才缓和几分,于是对一旁的侍卫道,“宣旨吧。”
一旁的侍卫立即上前一步,拿出一道圣旨,“四皇子接旨。”
“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上官祈人品贵重,文武双全,……,今封为太子,以承国祚,钦此。”
上官祈跪在地上,压根没听清侍卫念的是什么,他只感觉,曾经自己心中一切的幻想,在此刻彻底变为了泡沫幻影。
“太子殿下请接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那侍卫连着叫了几声,上官祈这才反应过来,接过圣旨。
“臣等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海靖国的王公大臣,以及一些世家家主皆起身朝上官祈与林卿卿行礼。
“好了,从此你们要好好肩负起各自的职责,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共同打理好海靖国的一切。”
“儿臣遵旨,儿媳遵旨。”
“好了,今日孤高兴,歌舞继续,咱们宾主尽欢,大家都别拘着,随意些即可。”
有了上官郅的应允,宴会上的众人纷纷开始小幅度的走动起来。
“恭喜长公主,恭喜太子妃。”
不少人来到上官青与林卿卿面前道喜,林卿卿红着脸,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让众人脸上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长公主对自己的养女还真是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卿卿是你长公主亲生的女儿呢。
不过刚刚四皇子说的心仪之人,便是长公主那嫡亲的女儿吧?说到长公主的亲生女儿,还当真是令人惋惜呐。
小小年纪,就被自己亲生母亲与养女虐待而死,这天底下,只怕没有比这更让人唏嘘的事了。”
众人回头,只见林淳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青,脸上的笑透着十足的鄙夷与嘲讽。
上官青怒极,顿时起身朝林淳音质问道,“东临摄政王妃这是何意?”
“本宫的话,还不够明显么?你们刚刚不是还在夸林郡主长得像长公主,有长公主当年的风姿吗?难道诸位的眼睛都是摆设,看不到这明晃晃的事实吗?”
“砰,”上官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血口喷人,你究竟是谁?”
林淳音见上官青那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笑道,“我是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上官青闻言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林淳音,但却又被她快速否决,“不,她不是林淳音,林淳音死了,就算不死,也早已被徐家父子折磨得不成样子,又如何能是眼前恰似少女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