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权路青云》第六章：基层暗流与情愫渐生
清晨六点，林辰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省委大院门口等候。一辆半旧的桑塔纳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黝黑精干的脸。
“是林辰同志吧？我是办公厅行政处的司机老陈，负责送你去清河县。”老陈约莫四十多岁，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林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麻烦陈师傅了，这么早就要出发。”
“嗨，这算啥，我们跑基层的经常天不亮就上路。”老陈熟练地挂挡起步，“听说你是大学生下来调研的？清河那地方可艰苦着呢。”
林辰笑笑：“就是去学习锻炼，艰苦点好。”
车驶出城区，高楼大厦逐渐被农田取代。林辰望着窗外的景色，前世记忆渐渐清晰起来。清河县是周秘书长的家乡，也是后来出了名的“信访大县”，干群矛盾突出。这次调研看似是机会，实则暗藏风险。
“陈师傅经常跑清河吗？”林辰看似随意地问。
老陈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每个月都得跑几趟。那地方...唉，不好说。”
“怎么了？”林辰追问。
老陈压低声音：“信访多呗。老百姓动不动就往省里跑，办公厅都快成信访办了。要我说啊，就是当地干部太...”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林辰心中了然，这次调研恐怕不会轻松。
四个小时后，车子驶入清河县城。与省城的繁华相比，这里显得破旧而萧条，街道上行人稀少，不少店铺都关着门。
县委大院门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为首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一见车来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欢迎欢迎！我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刘建军。”他热情地握住林辰的手，“早就接到通知了，省里派来的高材生啊！”
林辰谦逊地回应：“刘主任太客气了，我是来学习锻炼的。”
寒暄间，林辰注意到旁边一个年轻干部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凭前世经验，林辰感觉这人可能是当地某位领导的耳目。
安排住宿时，刘建军特意说：“给林同志安排了招待所最好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林辰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普通房间就行。我是来调研的，不能搞特殊。”
最后好说歹说，才换了个标准间。林辰知道，这些细节都会被人看在眼里，传回省里。
下午的欢迎会上，县委书记王志强亲自出席，讲了番场面话后，就把林辰交给了常务副县长李国强：“林同志这次来主要是调研农村发展情况，李县长你亲自陪同。”
李国强五十岁左右，面色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是常年跑基层的干部。他说话很实在：“林同志想看真实的，我就带你看真实的。粉饰太平的事咱不干。”
这话让林辰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
接下来几天，李国强果然带着林辰跑遍了清河县的乡镇。看到的情况让林辰心情沉重：基础设施落后，产业发展滞后，不少村民还住在破旧的土坯房里。
更让他揪心的是干群关系。所到之处，村民们要么躲着干部，要么就围上来反映问题，言辞激烈。
一天下午，在一个叫石涧村的村子里，几十个村民突然围住了他们的车。
“领导要给俺们做主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拍着车窗，“村里的扶贫款都被贪了！”
李国强脸色难看，低声对林辰说：“这事复杂，回去细说。”
好不容易脱身后，李国强才叹气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清河的现状。扶贫资金确实有问题，但牵扯太多，不好处理。”
林辰沉默不语。前世记忆中，清河县后来确实爆出扶贫资金贪腐大案，牵扯到市县多个干部。如果现在能发现线索，或许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晚上回到招待所，林辰正准备整理调研笔记，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秦梦雪。
“调研辛苦吗？”秦梦雪的声音透着关切，“听说清河那边不太平，你要注意安全。”
林辰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
“记者自有渠道。”秦梦雪轻笑，“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挖新闻的。只是...担心你。”
这话说得直接，林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秦梦雪继续说：“其实我有个大学同学在清河宣传部，需要的话可以帮你引荐。多个人照应总是好的。”
林辰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了解当地情况的好渠道，但又怕欠下人情。
似乎猜到他顾虑，秦梦雪补充道：“纯粹朋友帮忙，别多想。那我让他联系你？”
“好吧，谢谢。”林辰终于答应。
刚挂电话，苏雨薇的短信就来了：“调研还顺利吗？父亲说清河情况复杂，若有需要，可联系县发改委的张副主任，他是我父亲以前的下属。”
林辰看着短信，心情复杂。两个女孩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关心他，但这种关心背后似乎又有着某种竞争的意味。
第二天，果然有个自称是秦梦雪同学的年轻人来找林辰。这人叫小王，在县宣传部工作，对当地情况很了解。
“林同志，有些话可能不该说，但看在梦雪面子上，我得提醒你。”小王压低声音，“县里有人盯着你呢，调研报告怎么写可得仔细斟酌。”
林辰点头：“明白，谢谢提醒。”
“还有，”小王犹豫了一下，“石涧村的事最好别深入，水太深。”
这话反而激起了林辰的好奇心。下午他借口身体不适，婉拒了李国强的陪同，独自去了石涧村。
这次他没有惊动村干部，直接找到那天拦车的老汉家。起初老汉很警惕，直到林辰拿出学生证，表明不是县里的干部，老汉才打开话匣子。
“扶贫款都被村支书和他小舅子贪了！”老汉激动地说，“俺们去县里告状，反而被派出所抓去关了好几天！”
林辰仔细询问细节，并悄悄录了音。越听越心惊，这不仅仅是个别村干部贪腐，可能还牵扯到县里某些领导。
临走时，老汉突然拉住他：“小伙子，看你是个好人，劝你一句：赶紧回省里吧，这里不安全。上次有个省里来的记者，调查这事后出车祸死了，大家都说是...”
话没说完，老汉的儿子急忙进来打断：“爹，你又胡说啥呢！”
林辰心中一震。前世他确实记得清河县出过一起记者车祸身亡的事件，当时疑点重重，但最后不了了之。
回到招待所，林辰心情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危险的盖子。
当晚，他正在整理材料，突然接到李国强的电话：“林同志，听说你今天独自去石涧村了？”
林辰心中一凛：“就是随便转转。”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有些事...唉，电话里说不方便。明天早上六点，县委大院后面的小公园见。”
这个神秘邀约让林辰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他提前来到小公园，李国强已经等在那里，面色凝重。
“林同志，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石涧村的事别再查了。”李国强开门见山，“这不是你一个学生能解决的，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林辰直视着他：“李县长，如果人人都明哲保身，老百姓的问题谁来解决？”
李国强长叹一声：“我何尝不想解决？但你知道牵扯到谁吗？王书记的小舅子是县扶贫办主任，石涧村的支书是他的人！”
林辰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证实还是心中一沉。县委书记王志强如果牵扯其中，问题就复杂了。
“省里知道这些情况吗？”林辰问。
李国强苦笑：“信访材料递上去不少，但最后都转回县里处理。你说能有什么结果？”
回到招待所，林辰面临艰难抉择：是听从劝告明哲保身，还是冒险深入调查？
思考良久，他决定采取一个折中方案——不直接触碰敏感问题，但在调研报告中客观反映基层存在的普遍性问题，并提出制度建设方面的建议。
就在他埋头写报告时，房间电话响了。前台说有人找。下楼一看，竟然是苏雨薇和秦梦雪并肩站在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林辰惊讶得说不出话。
苏雨薇微笑道：“学校组织社会实践，我们组正好来清河。”
秦梦雪眨眨眼：“我是来做个采访，听说这边有故事。”
林辰心中明了，这绝非巧合。但看着两个风尘仆仆却依然明艳动人的姑娘，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既然来了，就请你们吃个便饭吧。”林辰说。
三人在县委招待所附近的小餐馆坐下。席间，苏雨薇和秦梦雪看似闲聊，实则都在巧妙地向林辰传递信息。
苏雨薇说：“父亲让我转告，调研报告要客观全面，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秦梦雪则说：“我那个同学说，县里最近要调整班子，可能会有变动。”
林辰明白，这是她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把握分寸。
饭后，两个姑娘都要赶回去。送别时，苏雨薇悄悄塞给林辰一个U盘：“这是我父亲让我转交的，可能对你有用。”
秦梦雪则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是我那个同学的号码，有急事可以找他。”
回到房间，林辰查看U盘里的内容，竟然是近几年清河县信访情况的统计分析，以及一些内部处理意见。这份材料极其珍贵，能帮助他更全面地把握情况。
调研最后一天，林辰提交了一份措辞谨慎但内涵深刻的报告。在反馈会上，他重点强调了“完善基层监督机制”“加强扶贫资金监管”等建议，没有点名具体问题，但句句戳中要害。
县委书记王志强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表扬了几句。李国强则向林辰投来赞许的目光。
回省城的路上，老陈笑着说：“林同志可以啊，听说你的调研报告很有水平，连周秘书长都表扬了。”
林辰一愣：“周秘书长知道了？”
“那可不，办公厅都传开了。”老陈压低声音，“还听说，因为你的报告，省里可能要派工作组下来呢。”
林辰心中五味杂陈。这次调研确实达到了预期效果，但也让他深深体会到基层问题的复杂性和改革的艰难。
更让他困惑的是对苏雨薇和秦梦雪的感情。两个优秀的女孩都对他表示出特别的好感，而他自己也难以抉择。
回到办公厅，王明远的态度明显改善：“小林辛苦了，秘书长让你回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周明华见到林辰，第一句话就是：“报告我看了，写得很好。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林辰谦逊地说：“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基层的情况复杂，你能看到问题并提出建设性意见，很难得。”周明华意味深长地说，“下个月省委要召开农村工作会议，你的有些建议可能会被采纳。”
离开秘书长办公室，林辰收到两条几乎同时发来的短信。
苏雨薇：“回省城了吗？调研顺利？”
秦梦雪：“晚上有空吗？想听听你的调研见闻。”
林辰站在办公厅走廊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风景。权路青云之上，每一步都充满机遇与挑战，而情感的天平也开始悄然倾斜。
他知道，更多的考验还在后面。而这次基层调研，只是漫长征程中的一个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