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使臣一言落下,全场寂静无比,唯有赵心张大嘴巴,看着乾国使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此事管家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为何会是这般情况。
赵心的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而苏岳听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到了肚子里,乾国使臣的这几句话,其实也是宣告着此事的结束。
也宣告着,再也不会有人针对他们苏家。
雍帝皱了皱眉头:“那这么说,是朕的户部尚书诬陷苏家父子吗?”
乾国使臣摇了摇头:“陛下的国事,外臣不敢贸然参与,但外臣还有几句话要说。”
“哦?乾国使臣有何话,但讲无妨。”
乾国老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即开口说道:“外臣要举报雍国的户部尚书赵大人,此人在比试之前,暗中派他的老管家与外臣沟通。”
“赵大人说他会安排人让苏家的女子跟外臣比试,让老夫提出要求说雍国输掉之后,带走比试的女子。”
“而且赵大人说这女子虽是京城的才女,但年纪尚小,只要老夫答应此事,他便能说服陛下,让此女子出战。”
“到那个时候,三座城池尽归我乾国之手。”
乾国老头的话,在殿中炸响,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百官们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置信。
若乾国使臣说的当真,那这赵心将犯了通敌之罪,而且为了扳倒自己的政敌,不惜以国家城池为筹码。
整个朝堂陷入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心。
“你胡说,胡说八道。”
“老夫对大雍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通敌卖国之事?”
“这是污蔑,这是毁谤。”
“陛下,他毁谤我啊,他毁谤我,臣与这乾国不共戴天,求陛下明鉴。”
赵心反应过来之后,气急败坏的对着乾国使臣说道,随后又委屈的看向雍帝。
而雍帝压了压手,示意赵心安静。
赵心见状,只能后退一步,心中却已经恐慌至极,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情况,这乾国老头拿了自己那么多银子,现在过来反咬自己一口?
雍帝看着乾国使臣,面色威严:“赵爱卿放心,朕会如实查明此事,若这乾国使臣构陷赵爱卿,朕会追查到底,所有参与的人定斩不饶。”
赵心现在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恐慌:“请陛下明察。”
雍帝的目光重新看向这乾国使臣,声音有些沉重:“乾国使臣,你指控朕的户部尚书通敌,此事关乎两国外交,更关乎我大雍重臣的清白。”
“你,可有证据?若仅凭你一面之词,朕很难相信,须知诬陷他国朝堂重臣,罪......等同欺君。”
“朕也有些好奇,若真有此事,既然使臣已经收受了赵爱卿的贿赂,你又为何在朝堂举报,朕有一些好奇。”
乾国老头丝毫不慌,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若咬不死这赵心,那死的就是自己的。
见状,乾国老头开口:“陛下,证据外臣自然是有。”
“至于为何举报赵大人,那纯粹是臣心有不甘,若赵大人不行此事,陛下不会下令让此女子与外臣比试,苏公子也就不会出手。”
“此事也顺理成章的推行下去,外臣不认为大雍在文采上有其他人比得过外臣?”
“可外臣也没想到,大雍天降了苏公子,竟有如此文采,外臣只得甘拜下风。”
“所以外臣心中对赵大人不愤,觉得他害了我们乾国。”
雍帝点了点头,百官们也纷纷点头,窃窃私语起来。
“这乾国使臣说的话,似乎是有点道理。”
“是啊,老夫都有些相信了。”
“再等等,这使臣不是说有证据吗?等他拿出来再说。”
雍帝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些确实有理,但证据呢?”
乾国老头听后,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双手举着竹简,微微躬身:“陛下,赵大人曾要求外臣作诗,然后以那女子(苏怜)的名义交给陛下,这样一来,陛下看到她的文采之后,将会让他与外臣比试。”
“这首诗,是外臣很多年前所做,这是证据,陛下可看一下这诗,跟赵大人呈给陛下的是否一样。”
雍帝挥了挥手,台上的小太监走下台阶,从乾国老头手中接过竹简,随即转交给雍帝。
雍帝接过之后,放在桌案之上,缓缓展开,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这有些年头的竹简,上面写的诗句跟赵心交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就连苏安都没想到还有意外情况,这个时候应该是由赵心的老管家上场证明,但属实没想到这乾国老头,还做了两手准备。
不错,上道。
“赵心,证据在此,这上面记录的跟你献给朕的诗句,一模一样,你还说是苏家女儿所做,该当何罪!”
雍帝声音逐渐沉重下来,赵心连忙跪地求饶,大喊是苏家跟乾国使臣勾结,陷害自己。
苏安摇了摇头,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妄想陷害自己,于是站出一步:“陛下,臣有话说。”
“哦?苏爱卿有话但讲无妨。”
苏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心,嘴角微微一挑:“陛下,方才这乾国使臣不是说赵大人派他的老管家与他们沟通,何不将老管家叫到殿中一问。”
“便知此事的真假。”
苏安说完之后,百官们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今天如此,那就宣赵心的管家上朝,让他当场对证。”
等侍卫又离去之后,朝堂之上又陷入了一阵死寂之中,百官们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户部尚书赵心跪在地上,心中暗想。
“管家对我甚是忠诚,绝不可能背叛与我。”
“若今日侥幸逃过此劫,老夫必寻找死士,屠了这苏家。”
“老管家啊,你可不能背叛我啊,若今日你能协助我逃过此劫,来日我请你去听荷轩,给你点十个八个美人。”
赵心的心中可能是因为恐慌,也可能是因为期待,心中百转千回,几乎是能想到哪里就想到哪里,已经没有思路可言。
片刻后,侍卫进宫称赵心的管家就在外面等候。
雍帝轻轻挥手,小太监上前一步:“宣老管家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