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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最高层的一间居室，在危险彻底排除之前议长之女会一直呆在这里——拉开窗帘由上往下俯视，还是可以看见那辆烧毁的车。
呼啸声传来，一架直升机与何知行平齐地飞过，舱门大开，警员的瞄准镜反射出光芒，有人做出拉上窗帘的动作，示意照办，后者当即依言而行，转头看向室内。
千金还是坐在轮椅上，正在和那只龙娘讲着什么悄悄话，两个好闺蜜一来一去言谈甚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子肥泉的注意力好像一直在宋绥的眼睛上，不时又瞟一眼他。
……
……
何知行看向旁边的一位高大的特勤局专员，这人没有穿着西装，而是便服，披头散发的似乎久不打理，面无表情，像是一个对上班很不耐烦的中年人——
之前来的几次也见到过，经常看见这人守在门口。
“这场冲撞事件的起因是什么。”
何知行踱步过去，不经意地搭话试探。
干员瞟了一眼他，摇摇头，表示无可奉告。
…….
“好吧，是不是和宋小姐有关——那好像是个亚人。”
“小伙子，如果可以的话，请别和我说那些恶臭的杂种，他们只会跪在地上舔舐北方联邦留下的血液。”
干员皱起眉头，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这才得以看出他的样貌——鹰鼻高目蓝眼珠，额头有几道纵深的皱纹，很像《消申克的救赎》里那个狱警队长。
…….
？
何知行也皱起眉头，往后退了退，这人的立场好像有些奇怪。
“你厌恶亚人——”
“我只讨厌不劳而获的人与不会知恩图报的人——该住嘴了，这话不该在这里谈。”
这位中年人冷哼一声转过身，似乎不想再把话题继续下去，出门朝下属吩咐事宜。
……
还挺有个性。
……
“你没有什么要和她说的吧。”
两位女孩终于结束了谈话，子肥泉走过来把车钥匙掏出——看着是已经问候完了——或是已经确定了什么，龙尾揽上何知行的腿。
“……有的，我需要和宋绥单独谈谈。”
他低头想了一会，抱歉地笑笑，龙娘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面无表情。
“我能旁听吗。”
她问。
……
“不能，抱歉。”
“嗯。”
女孩耸耸肩，似乎毫不关心，直直走了出去。
……
何知行想让子肥泉把房间的门关上，就留自己和宋绥单独呆着，不过想想还是打消了念头，走过去朝坐在轮椅上的后者沉思了一会，组织组织语言，刚想要开口——
“——诶诶诶！离宋小姐远一点，小子!”
一阵沙哑的男声响起，像西部的风滚草——刚才那名中年专员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抛下等待吩咐的下属，举起手挥着慢慢晃荡过来，把何知行赶开，拦在两人之间——
“请退后，退，退到两米开外，这是安全距离——”
他用手划了一条线。
？
“其实上次你不是这语气。”
何知行打掉那名专员的手。
“上次是宋小姐要求和你见面的，对对对，就这么远，很好很好——你问你女朋友为什么能走这么近？因为申请是她发的——”
……
何知行啧了一声——
“你的特勤局编号是？”
“无可奉告。”
“职位。”
“无可奉告。”
“姓名。”
“无可奉告——你大可以去usss查，因为我是fbi借调过来的。”
干员抱起手笑着看了他一眼。
……
“安静一点。”
宋绥终于出了口，两人瞬间闭嘴，她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叫那个专员出去。
后者把手插进口袋——
“宋小姐，这样的话我可没法保证你的安全，我见过很多人因为毫无限制地允许接近而死去——比如某位把座驾改成敞篷车的前总统。”
“出去。”
干员看看两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出去了，刚想把门带上又让它敞开，站在门后冷冷地看着里面。
……
这算是结下梁子嘛……
何知行有点不确定，不过他和这人感觉不会再好好说话了。
……
宋绥有些尴尬地转过身笑笑——
“抱歉，那人是特勤局派来保护我的，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和他的妻女有关——你需要更私密的谈话空间吗。”
她不等眼前之人出声，伸手朝门外那个无可奉告专员示意关上门，后者欲言又止，非常不乐意，不过还是照做了，在怎样特立独行也不可能违背宋小姐的意愿。
嘎哒。
光线瞬间暗下来，今天花盛顿又是阴天，所以女孩的肤色格外地苍白无力，感觉毫无血色，像一朵脆弱的白莲花——
…….
她开口。
“——有什么事要支开肥泉谈嘛，如果是对不起她的话，我会一字不落地转述哦。”
宋绥把手放在膝盖上，微笑着转入正题，虽然语气还是那样不急不缓，但意思很明确。
？
又开始了，这人真的好会脑补。
…….
“嗯，首先，第一件事，你还是不要在社交平台上发一些超前的言论，比如上次和底格斯部长说的那些，不然下次撞进医院的就不是小车了，是飞机——
我不希望我的新部长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样的话底格斯得在力士满坐到战争结束——现在我也不是很赞成他的观点。”
何知行无奈地笑笑，千金的脸色变了变，建立起的辩论高位瞬间坍塌。
…….
看来真的是这样……
上次就说这女孩有些手跟不上脑子，万万想不到会去网上和别人大说特说甚至于争吵——
联邦制国家当然很开放，总统也能和效率部部长在小蓝鸟互怼，某个两冠球星也能在休赛期和黑子争锋相对，但这人的大胆——又或者是直率依旧超乎了他的想象。
……
何知行见千金有些难堪，补充道。
“你说的是和现行方针完全背离的东西，世人需要接受时间，提出的第一个人不应该是你，而是他们自己脑海中冒出。”
……
“好，我会的，但这是花盛顿，防空管制会打掉它，郊区的f-16和复仇者不会坐以待毙——你说还有第二件事。”
“——这里有监听设备吗。”
宋绥怔了一下，摇摇头。
“——突发事件，随机房间，你大可以快点说。”
“……话题有点敏感想确认一下……你又是怕子肥泉介意？她都明白的——”
女孩笑笑，不置可否。
……
“你要知道，东方龙的占有欲极强，有网站做过投票排名，甚至是第一，断层领先——不管是食物，物品——亦或着是人，都一样，只要她们认为是属于自己的，都会想方设法地独占且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
何知行听到这话的第一下想起了孤山里的史矛革，一只在西方中土魔幻作品里盘踞在金山上的龙，随即意识到是东方，然后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一只在金銮殿里盘踞在龙椅上的大龙——
最后才恍然大悟，明白宋绥是在说那只龙娘。
……
额。
……
“那不就是病娇。”
“嗯，所以华夏境内盛产病娇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子是华夏的大姓啊，只要姓子就会沾上那么一星半点——
但肥泉的长生经历又告诉她自己需要理性，极度地理性，并且给予足够的纵容，会处在这两者的中间态——所以有时候她会很内耗，甚至痛苦折磨。
还请拜托你不要让肥泉为难。”
……
……
何知行抱起手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