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姐。”小临渊拿着他自己做的小包子,兴冲冲的朝她跑了过来,脸上的面粉都没来及擦。
江楚黎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面粉。
这半个月,君临渊与她的关系愈发亲近,人也长胖了不少,之前灰暗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些光彩。
“姐姐,这是我做的,给你吃。”小临渊期待的看着江楚黎,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江楚黎咬了一口,竟意外的不错:“还挺好吃,阿渊这手艺可以啊。”
君临渊有些害羞的看着她,两人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主子,外面有人找小临渊,是个女人。”小桃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表情有些慌张。
君临渊的手下意识的攥住江楚黎的衣角,眼神微微颤了颤,缓缓地下了头。
江楚黎握住小临渊的手,把他揽到怀里轻声安慰:“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相信我。”
说完江楚黎就要转身出去,“我要和你一起。”
君临渊拉住他的手,眼神里虽然写满了忐忑和恐惧,但手里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最后江楚黎让他和小桃,在正殿后面的屏风处待着,她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
“你们是何人?”江楚黎悠闲的端着杯子,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一个很明显是宫女,另一个披头散发、表情有些狰狞的人应该就是君临渊的母亲——罗桑。
女人上前几步,朝着江楚黎大声喊道:“那个小畜生在哪儿?”
那天她让君临渊出去跪着,第二天一早他就不见了,她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身边的宫女告诉她,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小畜生。
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不可能!
那个王八蛋明明答应过她,不会动她的家人,可最后呢?
而她却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无法替自己的家人报仇,居然还生下了那个畜生的孩子!
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无比的憎恶,对自己,对身边的所有人。
江楚黎轻扯唇角,语气却格外的冰冷:“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眼前倒是有一个。”
“贱人!把他交出来!”罗桑根本没有耐心和江楚黎沟通,直接攥紧拳头冲了上来。
身边的小宫女见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怯生生的不敢抬头。
突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只看到罗桑狠狠的跪在地上,眼睛通红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你若是不想说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小宫女无意间对上江楚黎的眼神,里面的寒意直叫人直胆战心惊,她被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心里惶恐不安,害怕对方发现是自己告诉罗桑,君临渊在这里。原以为罗桑这个疯女人已经给够可怕了,发起疯来时常将她打的遍体鳞伤,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更可怕,她现在无比后悔。
江楚黎冷冷的扫了一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又看向被自己压在地上的女人,微微俯身,手指轻抚上她的脖颈。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他是我要罩着的人,动他,死。”
江楚黎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和对方聊天气一样。
但只有罗桑知道,她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明明女人没有用力,可她就是呼吸很困难,还有突然升起的锥骨的痛意,仿佛有人在一点一点敲碎她的骨头一样,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死,可偏偏她又动不了,还说不出话。
罗桑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妖怪!她是个妖怪!
江楚黎站起身,如同看蝼蚁一样轻蔑的看着趴在地上喘粗气的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罗桑本来还在慢慢起身,突然人顿了一下,随后连滚带爬的迅速逃离了这里。
“欺负他的人,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这句话就像一个诅咒一样,让罗桑到死都没有释怀。
后面江楚黎又处理了那些欺负过小临渊的人,比起死,让他们从骨子里对他产生敬畏才是保护他最好的方法。
也是多亏了这一点,在江楚黎离开之后,小临渊才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被人欺负——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有人想尝试!
屏风后的小桃松了一口气,都说冷宫里的那位是个疯子,她刚刚见到她也被吓了一跳,还是主子有办法。
君临渊轻轻拉着江楚黎的手,静静地抬头看着她,眼神里的情感无比繁杂,最后眼神坚定,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
江楚黎在和小桃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以后没人打扰,她就能好好照顾他了。
可惜,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江楚黎正在房间里教君临渊认字,小桃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慌张的说:“主子,陛下……陛下来了。”
江楚黎眉头微皱,突然想起了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是皇帝的一个妃子,虽然只是一个美人。
话说这原主进宫之后,被皇帝草草封了一个美人,这都三年了一直没过问,她这寝殿的位置比起冷宫也好不到哪去,怎么今天跑到这儿来了?
君临渊执笔的手顿了顿,有些无措的抬头看着江楚黎,他有些害怕。
他不喜欢皇帝,这个他名义上的父皇。
每次只要一提到他,那个女人就会发疯一样打他,嘴里还不停咒骂着,说他是孽种,说他身上流着肮脏的血……
他没见过他的父皇,只是在一次偷溜出去玩的时候,远远听到有人叫陛下,他好奇的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他其实不想见到这个人,尤其是在姐姐这里。
“没事儿,阿渊你去旁边待一会儿,我一会儿去找你。”江楚黎看出了他的不适,低头轻声安慰他。
“我不,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君临渊的态度很坚决,任江楚黎怎么劝都没有用,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到里面藏着,自己去解决这个麻烦。
烦死了!这皇帝不是都五十多岁了吗?怎么着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