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夜阑丢下手头的工作就赶了过来。
清尘不停地给黄小蝶打电话,她终于接了电话,语气里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傲慢。清尘问她欢欢在哪里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欢欢在医院的事。
清尘挂掉电话,匆匆忙忙赶去医院。夜阑正巧也赶去了医院。清尘看到夜阑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她将在邻居那里听到的话 ,悉数又说了一遍 。那个邻居原本就与黄小蝶关系不好,夜阑并不十分相信这些话。
他们来到病房,黄小蝶已经在门口守着了。她说欢欢睡着了,让他们不要进去。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到医院里来了?”夜阑先一步开口问。
清尘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不悦 ,都这个时候了 ,不应该直面问题吗 ?
“就是普通感冒 ,没什么的 !说不定这感冒还是你们传染的呢 !”黄小蝶笑着说,眼底却有一丝慌张。
“哪个敢把感冒传染给她呀 !”夜阑笑着说。清尘看着他,觉得他完全相信自己母亲说的话。这让她想起从前黄小蝶出轨小蔡 ,承诺跟小蔡结婚 ,花去小蔡很多钱 ,小蔡带着人找上门来 ,夜阑也像现在这样 不分青红皂白,冲在前面 将小菜一干人吓退。
“听说欢欢丢了?”清尘问。
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黄小蝶看向夜阑,眼睛扑闪扑闪的 。夜阑扯着清尘的衣服,笑着对黄小蝶说没事。
这一刻,清尘看清了自己和欢欢在他心中的重量,只觉得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他还不会顾及他妈的脸面。
“欢欢是不是丢了?”清尘看着黄小蝶说。
黄小蝶见躲不过,只好站出来回答:“我打麻将的时候她跑出去了一会儿。”她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清尘不想再和她废话,她绕过黄小蝶推门进去。欢欢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盖在被子下,几乎看不到起伏,她苍白的的脸紧皱着眉头,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清尘悄悄走到病床前,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手那么小那么凉。
清尘轻轻放下欢欢的手,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外。
黄小蝶和夜阑也跟着出去,她看向夜阑眼神里带着幽怨。
“没事,没事!”一直到门外,夜阑还在安慰她。
清尘并不是要直接找黄小蝶兴师问罪的 ,她看了下主治医生的姓名 ,朝办公室走去 。她总要问清楚欢欢的情况 ,才能和黄小蝶掰扯清楚。
“小孩子送过来的时候腰部就多了一个口子 ,我们给她做了b超,只有一个肾了。”女医生说这话时,语气里都是惋惜。
“只有一个肾?”清尘和夜阑同时开口。
清尘将手放进发缝里不停摩挲自己的头发,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是说,她的肾被人摘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孩子本身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医生说。
“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清尘呢喃自语,语气也由原来的紧张变成了焦虑。她拿着医生给她的影像反复观看。确实只有一个肾 ,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
医生看着她,内心五味杂陈 。她自己也是母亲理解母亲在孩子生病时的无助。
接着,清尘再一次抓挠自己的头发,她想到这一切的诱因。她转头用狠厉的眼神看向黄小蝶。
黄小蝶在看到清尘的瞬间 ,也吓得后退 。她自知理亏 ,也没有辩驳的资本 。
“她自己跑出去丢了,又不是我让她跑掉的!你自己不看孩子丢给我, 出了事要找我 !”她嘟囔着。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清尘冲过去 ,想掐死这个女人,夜阑预判了她的行动,抱住了她,清尘只得拿起身旁的书砸向黄小蝶。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没有原则,我明知道你是个水性杨花的烂货,还是因着对夜阑的喜欢迁就你。我以为像你这种道德有缺失的人,在我面前会自觉惭愧,没成想你当客气当福气。我错了,像你这种没有道德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尊重和收敛,你眼里只有欲求不满,只有你自己!”清尘还想说,夜阑却将她抱了出去。“你放开我,放开我……”清尘挣扎着,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奈何夜阑的力气比她大的多,折腾半天毫无作用。
夜阑将她放在空旷之地。想试图用拥抱安慰她,他的肩膀在接触的瞬间就感到一阵疼痛。
清尘死死的咬下去,见了血也不肯松口,她现在狠毒了这对母子,如果说黄小蝶是害她女儿的罪魁祸首,那么夜阑就是帮凶。
血一滴滴流下去,夜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发泄。两个人,风风雨雨终抵不过亲情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