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尚在这里,你都这样对他,我不在时还不知道你会怎么对他呢?你自己看看这地面,跟进了猪圈似的,再看看这些菜,清汤寡水的,我爸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病好?夜县说着又让她爸到房间去休息,继续说,还想着去你家过两天清静日子,现在倒好了,天天看你们俩口子吵架。”
打扫卫生的活计是夜阑包揽的,如今看来,他自从许下承诺后从来没有执行过。再说老爷子自己不讲卫生随地吐痰,说了也不听,清尘心中腹诽她还没嫌弃她爸,她夜昙倒是先数落起她的不是了!真这么好,为什么不把你爸带回自己家去?
这种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蛮不讲理,清尘再也不想跟这个人有一句废话。这种日子真难熬啊,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看向夜阑,他是和夜县一起回来的,他始终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语,任凭她像个斗士一样和这一家人撕扯。每次他都当缩头乌龟,每次都是!这男人要了有什么用!
“我们离婚吧!她对夜阑说,
夜阑抬头很快又垂下了头,他甚至没有清清楚楚的看她。他是因为愧疚吗?清尘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她正色看着这帮人。夜阑没有回答,反倒是夜昙先跳出来对夜阑说:离婚的话房子你不能分给她!”
清尘原本也不稀罕这个房子,她懒得再和她计较,回屋收拾东西。
客厅里两个人还在讨论,夜昙说着,夜用听着,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叮嘱声不断。清尘这才发现夜昙并不只是平时看到的暴躁直率,她还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离婚的话,我的那张欠条要先还了,你如果要和他分财产……我看除了这个房子你们也没什么财产,你的那些项目要么停滞,要么还在亏欠。要尽早算清楚。孩子你是不能带的,咱妈可没有空给她带孩子,你把孩子给她,给她妈带……”夜昙不停输出,夜阑始终低着头,老爷子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所有的和气背后都是有人甘愿牺牲,她现在看清了,不愿意牺牲了。
咱妈今天跟我说吃午饭的时候过来准能发现证据,果然不错....”
夜昙花还没有说完,咣当”一声门开了,清尘如鬼魅般站在他们面前,两个人立刻闭口,心虚的看向她,
你现在立刻带着你老爸离开我住的房子,马上滚!清尘指着夜昙说。语气坚定,气场拉满,她眼神狠厉恨不得把他们都吃掉。
夜阑站起来,手在裤缝间磨擦,他依旧低垂着头,眼神无光。
干什么!你厉害的来,还赶我们走?这房子你出一分钱了吗?夜昙完全没有注意到清尘的变化。
“这是我的家,房产证上写得是我名字,我说让你滚!清尘说着四处张望,她在找趁手的武器,门口有一个拖把,因为长久不用拖把头已经干了。她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踩点了拖把头,又用手暴力一掰将拖把头掰断了,只剩下一根拖把杆。她抄起拖把杆就朝夜昙挥舞.
“滚!滚!她对着他们怒吼。
夜昙有些怕了,骂骂咧咧牵着她爸离开。夜阑跟在后面面无表情的拿行李,像个拎包小弟。清尘看着一行人离开,只在老爷子脸上看到了。
“爸,我给你找了一个养老院,那里都是和你差不多的老人,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打牌下棋。在里面有人会按时给你做饭,你什么都不用管,里面有人照顾你,打扫卫生。”夜昙语气温柔。夜阑拎着行李箱跟在身后。
他们才是一家人!清尘心中酸涩。其实,距离老爷子离开就只有几天了,这场争吵本可以避免,可他们肆无忌惮的欺辱尤其是“让她妈带孩子”让她再也忍不了了。
清尘收拾好了一切,只等着夜闻回来跟她说办理手续的事情。她枯坐在沙发上,两个月的辛劳换不来一句感谢,反倒落了“虐待”的罪名,以及准备好的债务。
“这是怎么了?”
清尘忙起身迎接陈暑烟,摸了摸孩子的小脸。
欢欢看到毛蛋很高兴,牵着毛蛋的手带他去玩自己的玩具。清尘热情的招呼陈暮烟坐下,她迟疑了一下最终往沙发中间坐下,最边缘老爷子常坐的那一块已经变成了黑色。她听说老头子离开了,心中是很高兴的。清尘将刚刚发生的事与她说了一遍,她听了也跟着愤愤不平将这一家人的自私冷漠骂了一通。
她看向欢欢又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的嘱咐:一定要把孩子时刻带在身边,他们都是特殊人群,你我都是!清尘问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记住就好,其他的什么也别问!”陈暮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