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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事的承诺,终究成了一句空话。

翌日午后,铅灰色的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粒,第七营的营门依旧空荡荡的,只有朔风卷着枯草和雪沫,在空地上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伙房的烟囱里,稀稀拉拉地冒出几缕青烟——米缸里的陈米已所剩无几,连掺了沙砾的口粮都快供应不上了。

营中的怨气像受潮的柴火,渐渐有了燎原之势。士兵们操练时不再呼喝,休息时聚在一起低语,眼神里满是压抑的不满。连络腮胡和“黑鸦”这两个素来桀骜的刺头,看向沈清辞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有期待,有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他们信她能带来改变,可眼下物资迟迟不到,这份信任正被刺骨的寒风一点点侵蚀。

沈清辞站在营帐前,玄色的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空无一人的营门,面色沉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昨日她给过王主事机会,是对方执意要撞向军法的刀刃,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没有再去后勤官署与王主事周旋——对付这种心存侥幸的蛀虫,再多的言语都是浪费。沈清辞将那几张货单残页仔细收好,点了一队第七营最精锐的亲兵,转身走向靖安侯的帅帐。她清楚,事到如今,唯有借助父亲的权威,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凌厉的手段,斩断这只盘踞在后勤系统的黑手。

帅帐内,炭火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靖安侯沈睿眉宇间的病气。他刚批阅完几封军报,咳嗽声断断续续,苍白的脸颊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见沈清辞带着亲兵进来,还捧着一叠纸页,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父亲,”沈清辞屏退帐内侍从,将货单残页递到沈睿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女儿昨日暗访民夫、夜探仓库,已查清第七营物资延误的真相——王主事篡改货单、克扣军需,用稻草充皮袄、用霉米充军粮,中饱私囊。这些残页便是证据,上面还有一个奇怪的飞爪印记,恐与暗处势力有关。”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女儿本想给王主事一个改过的机会,可他今日依旧拒不交付物资。眼下营中怨气沸腾,若再不处置,恐寒了将士之心;但若只抓王主事,又怕打草惊蛇,查不到他背后的人。”

沈睿拿起残页,浑浊的目光落在篡改的朱笔痕迹和模糊的飞爪印记上,脸色瞬间铁青。他手指微微颤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胸口起伏不止,眼中却迸发出压抑不住的怒火与痛心——他一生征战北境,护的是家国百姓,守的是军心士气,最恨的便是这种在背后捅刀子、啃食军队根基的蠹虫!

“你想怎么做?”沈睿缓过气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冽杀意。

“请父亲授予我临机专断之权,”沈清辞语速极快,思路清晰,“即刻查办王主事及涉案人员,当众处置,以正军纪、安军心;同时开启帅帐备用粮仓,优先补足第七营的亏空,解燃眉之急。至于幕后之人,女儿会借着查办王主事的机会,顺藤摸瓜,找出线索。”

沈睿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她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杀伐决断的果决,全然没有寻常世家子弟的怯懦。他从枕边摸出一枚鎏金令箭,递到沈清辞手中,令箭上“靖安侯府”四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准!持此令箭,北境军营内,凡有阻挠者,军法从事!”

“谢父亲!”沈清辞接过令箭,入手冰冷沉重,却让她心中多了几分底气。她转身出帐,对等候在外的亲兵厉声道:“随我去后勤官署,拿人!”

此时的后勤官署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炭盆里的炭火燃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酒肉的香气。王主事正与两名心腹书吏围坐在桌前,手里端着酒杯,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桌上的盘子里,酱肉、熏鱼堆得满满当当——这些都是他从克扣的军粮中“省”出来的。

“大人,您说那沈将军,会不会真的去找靖安侯告状?”一个瘦脸书吏有些不安,放下酒杯问道。

王主事嗤笑一声,抿了口酒:“告状?他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没凭没据,侯爷怎会信他?再说,咱们背后有人撑着,就算他闹到侯爷面前,也翻不了天!等过几日,咱们把克扣的皮袄和粮食悄悄运出营,转手就能赚一大笔,到时候……”

他的话还没说完,官署的大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寒风裹挟着雪粒汹涌而入,瞬间吹散了屋内的酒气。沈清辞一身寒气,手持鎏金令箭,当先闯了进来,身后的亲兵们如狼似虎,迅速堵住了门窗,将官署围得水泄不通。

“王德贵!”沈清辞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温暖的屋内炸响,“你克扣军需、篡改货单、中饱私囊,置将士饥寒于不顾,该当何罪!”

王主事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慌乱。他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沈、沈将军何出此言?下官……下官正在筹措物资,只是还没清点完毕……”

“清点?”沈清辞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货单残页扔在桌上,纸张在风中打了个旋,落在王主事面前,“黑风岔故意绕道五日,仓库里用稻草充数的皮袄、掺了沙砾的霉米,还要本将一一指给你看吗?这些篡改的货单,就是你的罪证!”

王主事低头看向残页,看到上面熟悉的朱笔痕迹和那个飞爪印记,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终于明白,沈清辞不是在虚张声势——她不仅查到了真相,还拿到了铁证!

“搜!”沈清辞不再与他废话,直接下令。

亲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控制住瑟瑟发抖的书吏,有的翻查账册箱柜。很快,一名亲兵从王主事的床底拖出一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银票和几匹上等的丝绸——这些都是他贪墨军需换来的赃款。另一名亲兵则从账房的抽屉里,搜出了几封密信,信中隐约提到“物资转运至黑市”“分赃比例”等字眼,落款处虽无姓名,却画着一个与货单上相同的飞爪印记。

“将军,人证物证俱在!”亲兵将赃物和密信呈到沈清辞面前。

沈清辞目光冰冷地看向瘫在地上的王主事:“还有什么话说?”

王主事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拿下!”沈清辞一声令下,两名亲兵上前,用绳索将王主事和两名心腹书吏捆了个结实,拖了出去。

沈清辞没有将人带回第七营,而是直接在后勤官署外的空地上,设下了临时军法堂。她让人去请了赵磐等几位营区将领前来见证,又召集了附近营区的士兵——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贪腐军需者,必将受到军法的严惩!

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地上,很快积起了薄薄一层。王主事三人被押跪在雪地里,双手反绑,头上的官帽早已掉落,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冻得瑟瑟发抖。搜出的银票、密信和那几张货单残页,被一一陈列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供人查看。

沈清辞手持靖安侯令箭,立于高台上,玄色的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她目光扫过围观的士兵和将领,声音清晰而坚定:“诸位请看!王德贵身为后勤主事,掌管军需调配,却利用职权篡改货单、克扣冬衣粮草,用稻草充皮袄、用霉米充军粮,中饱私囊!他延误物资,致第七营将士饥寒交迫,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她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证据:“这些货单残页,是他篡改的铁证;这些银票密信,是他贪墨的赃物!更有民夫作证,他曾指使不明身份之人,在黑风岔故意绕道,拖延物资送达时间!”

说着,她让人把昨日那位老车夫请了出来。老车夫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主事,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道:“就是他!卸货时不让我们靠近,还让官差拦着我们绕道!若不是他,第七营的弟兄们早穿上暖衣了!”

证据确凿,人证俱在。围观的士兵们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和叫好声——他们忍饥挨冻多日,此刻见贪官被抓,无不拍手称快!

赵磐等将领面色凝重,他们虽知后勤系统有积弊,却没想到竟如此猖獗。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沈清辞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魄力,不仅查到了证据,还敢当众处置,丝毫不留情面。

“按大周军律,贪墨军需、动摇军心者,斩!”沈清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杀意,“王德贵及涉案书吏,罪无可赦,今日便在此行刑,以儆效尤!”

“不要!侯爷饶命!将军饶命啊!”王主事终于崩溃,哭喊着求饶,却被亲兵按住,动弹不得。

沈清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决绝:“行刑!”

刀光闪过,三声惨叫在风雪中回荡。三颗人头落地,滚落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白雪,触目惊心。围观的士兵们不再喧哗,眼中满是敬畏——这便是军法的无情,也是沈将军的雷霆手段。

处置完王主事,沈清辞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手持令箭,前往帅帐备用仓库。她亲自监督仓库官员开箱清点,将足额的新米、厚实的皮袄、御寒的炭火,一一登记造册,然后调派车马,第一时间运往第七营。

当满载物资的车马驶入第七营时,士兵们纷纷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期待。沈清辞亲自指挥分发,看着士兵们领到崭新的皮袄,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看着伙房里重新升起浓烟,香喷喷的米饭香气弥漫在营中,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络腮胡捧着新领的皮袄,眼眶发红,走到沈清辞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瓮声瓮气地吼道:“将军!俺以前还怀疑您,是俺不对!以后俺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指哪,俺就打哪!”

“黑鸦”依旧沉默,却带着自己的小队上前领取物资。他走到沈清辞面前,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这个军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标准、都要恭敬。

其他营区的士兵和将领看在眼里,心中亦是震动。这位沈将军,不仅有雷霆手段整顿贪腐,更懂得体恤将士,解决实际困难。一些原本中立甚至略带轻视的将领,开始真正正视起这位靖安侯的“次子”。

消息很快传到了鹰嘴涧防区。秦岳听着亲兵的汇报,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快刀斩乱麻的处置,公开透明的流程,迅速安抚军心的举措,这一系列操作干净利落,深谙治军之道。他越发觉得,沈清辞绝非常人。那个在京城侯府花丛后惊鸿一瞥的少女身影,与此刻北境军中雷厉风行的年轻将军,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让他越发好奇。

秦岳铺开纸张,沉吟片刻,提笔写下一封信。他需要动用自己在京城的人脉,仔细查一查这位“沈青”将军的底细——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更因为,一个能力如此出众、身份又如此神秘的人出现在北境,其带来的变数,可能远超想象。

风雪渐渐小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第七营的营地里,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热饭,穿着暖衣,脸上满是笑容。沈清辞站在营帐前,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王主事伏法,只是斩断了敌人的一条触手。那飞爪印记代表的势力,那克扣物资的最终流向,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她知道,自己与那暗处敌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沈清辞握紧拳头,目光投向远方苍茫的雪原,眼神锐利如刀。北境的风雪再大,她也会守住这片土地,揪出所有蛀虫,护得军心安稳,家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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