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三道蕴含着星辰伟力与祝龙烛龙精血的金红符箓,与那面由无尽邪秽怨气凝聚、表面翻腾着痛苦扭曲面孔的漆黑巨盾,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轰鸣,只有刺耳到令人头皮发麻、灵魂颤栗的能量湮灭之声!金红光芒如同最纯净的圣焰,浓稠黑气则如同最污浊的脓血,两者在接触的瞬间便展开了最原始、最激烈的互相侵蚀与消融!金符上流转的星辰之力,如同烈阳灼烤寒冰,对那至阴至邪的秽气有着天然的、近乎法则层面的克制!祝龙精血中蕴含的那一丝微弱的烛龙神性,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极大地催化了这种净化效果!
肉眼可见地,那面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恶意的巨大黑盾,在金红光芒的灼烧下剧烈地波动、扭曲!盾面上那些痛苦哀嚎的怨魂面孔在星辉的照耀下发出无声的尖啸,随即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般迅速蒸发、消散!浓稠的黑气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油脂,大片大片地被“净化”成缕缕青烟,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黑盾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变薄!
祭坛之上,王直(左眼)那张覆盖着青黑色鳞片般皮肤的脸庞首次出现了凝重之色,漆黑如墨的左眼瞳孔骤然收缩!他口中急速念诵起更加艰涩、更加阴森的东瀛邪咒,音节短促而充满亵渎感!随着他的咒语,祭坛下方堆积如山的白骨与漆黑的泥土剧烈震动起来!更加浓郁、更加污秽、仿佛沉淀了无数绝望与诅咒的漆黑邪气,如同从九幽深渊被强行抽取的脓液,顺着祭坛的符文脉络疯狂涌出,注入他手中的八岐邪幡!
邪幡得到新的邪能灌注,幡面上那八颗狰狞的蛇首图腾仿佛活了过来,猩红的蛇瞳血光大盛!喷涌出的黑气瞬间变得粘稠如墨,带着更强的腐蚀性与抗拒力,拼命抵抗着三道金符的净化,试图稳住那面摇摇欲坠的邪秽盾牌!
然而,就在王直将绝大部分邪能与心神都用于对抗、稳固那三道威力远超他预料的辰州金符之时——
一直盘膝坐于阵前、双手虚按龟甲的祝龙,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左眼深处,烛龙赤芒与邪念黑芒的交织中,爆射出两道洞穿虚空的厉芒!他沾着暗金血渍的左手五指猛地张开,掌心遥遥对准了那些依旧在邪幡驱使下、如同灰色潮水般疯狂冲锋的寨民尸兵!一股无形无质、却蕴含着辰州符法最高奥义——“控尸夺魄”本源真意的力量,以祝龙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轰然扩散开来!
“辰州符·夺魄归源!敕——!”
这声敕令,不再是单纯的咒语,而是以星辰之力为引,以龟甲沟通的浩瀚宇宙为基,以对生魂的悲悯与守护为念,发出的天地正音!
这股力量并非邪恶的掠夺与奴役,而是带着星辰指引的温和与正统符法对魂魄的绝对权威!它精准地、霸道无比地穿透了弥漫的邪气,无视了尸兵躯体的阻隔,直接作用于那些被强行束缚、正被邪幡疯狂抽取的寨民生魂,以及死死缠绕在他们脖颈处、如同活体枷锁的黑色蛇形控魂符咒!
“嘶啊——!!!”
那些疯狂扭动、如同毒蛇般勒入皮肉的黑色符咒,在接触到这股堂皇正大、却又蕴含无上符箓威压的力量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熔岩的活物,猛地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符咒与尸兵魂魄之间那被邪术强行扭曲、打上的死结,在祝龙以星辰之力驱动、正统辰州符法施展的“夺魄”之力冲击下,开始剧烈地、痛苦地松动、扭曲!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大手,正从灵魂层面,强行撕扯着那由污秽邪力编织的枷锁!
“呃…嗬…嗬嗬嗬…!”
冲锋的尸兵群瞬间出现了剧烈的混乱!部分尸兵的动作如同提线木偶被骤然剪断了关键的丝线,变得极其不协调!有的猛地僵直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住;有的则如同醉酒般原地打转,双臂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更有甚者,脖颈处符咒松动带来的短暂“失控”,让它们体内残存的、对邪秽蛇类的本能厌恶被激发,竟然开始攻击身边同样被邪术驱使的毒蛇!一时间,原本整齐划一的死亡潮水,出现了明显的溃散与内乱迹象!
“怎么可能?!辰州符…控尸夺魄?!这…这不可能!”祭坛之上,王直(左眼)那万年寒冰般的冷酷面具第一次被彻底打破,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相当一部分尸兵的控制权,正在被一股堂皇正大、却又霸道绝伦的力量强行剥夺、切断!那感觉,就像一个窃贼正在行窃时,被失主当场抓住了手腕!他惊怒交加,不顾一切地疯狂催动邪幡,试图将更多的邪能注入符咒,重新稳固那摇摇欲坠的控制链接!邪幡在他手中剧烈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就是现在!婆婆!”祝龙嘶声吼道,强行催动这超越自身极限的“夺魄归源”符法,如同在燃烧他的灵魂!剧烈的反噬让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仿佛被巨锤击中,喉头一甜,又是一口混杂着暗金血丝的鲜血喷了出来,溅落在胸前的龟甲上,瞬间被星图吸收,光芒微涨!
“老身——来也!”石婆婆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枯瘦的身躯因激动和巨大的消耗而微微颤抖,但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没有丝毫犹豫,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一股蕴含着本命精元、带着浓郁生命气息与蛊术真传的鲜红血液,如同血箭般喷在她一直紧握在左手掌心、一只古朴得仿佛承载了千年岁月的青铜蛊盅之上!
“沉睡的圣裔!聆听血脉的呼唤!万蛊之母·金蚕蜕!以吾之血为引,涤荡污秽,净世归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