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这么生气?”菲伊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刚才那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那我还去吗?现在写信说我又‘死’了还来得及吗?”
“宿主,容我提醒您——”小七的电子音带着几分戏谑,“现在退缩的话,明天可能就会收到一封附着蟑螂堆的吼叫信,而且以斯内普教授的作风,他很可能亲自来“请”您去办公室。”
“去!当然要去!”她突然挺直脊背,从抽屉里翻出铜天平,“不就是生死水吗?我现在就熬!大不了就是被骂到耳朵起茧…”
她手忙脚乱地翻找缬草根,嘴里不停念叨着:“反正他总不能把我扔进坩埚…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菲伊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斯内普那双漆黑的眼睛冷冷注视坩埚的模样。
她手一抖,刚称好的缬草根撒了一桌。
“哎呀呀,我不去了,我害怕,”菲伊突然丢开天平,把脸埋进手臂里,“你没看见他上次关哈利禁闭时那个表情!我现在写信还来得及,就说我突发龙痘疮...”
“检测到宿主心率升至128次\/分,”小七冷静地报出数据,“但根据计算,逃避的后果会比直面愤怒严重2.7倍,您还记得他去年是怎么处理那批逃魔药课的学生吗?”
菲伊顿时面如死灰,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转了两圈,突然抓起羽毛笔:
“要不我写封声情并茂的道歉信?就说我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笔尖在羊皮纸上悬停片刻,又被她狠狠扔掉,“不行!他肯定一眼就能识破!”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距离八点只剩一个小时。
菲伊抱着膝盖缩在扶手椅里,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就在这时,一片鹤羽轻飘飘落在她膝头,上面只有两个字:
“出息。”
“我没出息,我真不行!”菲伊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幼兽,“师傅师傅!我害怕!真的真的真的害怕!”
她对着空气双手合十,继续求助:“您忍心看着您可爱的徒弟被做成魔药材料吗?那个地窖又冷又暗,还有好多泡着眼球的罐子…”
房间里只有挂钟滴答作响,没有任何回应。
“根据数据监测,您再这样拖延下去,”小七冷静地提醒,“斯内普教授的怒气值每分钟会上升3.5个百分点。”
“师傅,您真的忍心吗?”菲伊不死心地对着天花板念叨,“我不去也没关系的吧?反正我都‘死’过一次了,就当从来没收到过这封信…”
她开始绕着房间转圈,一会儿翻找自己的书,假装研究龙痘疮,一会儿又翻箱倒柜想找个能当借口的神秘诅咒。
就在她第三次试图用羽毛笔在脸上画红疹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片原本飘落的鹤羽无风自动,在桌上滚了半圈,露出背面新浮现的潦草字迹:“再吵就把你传送到地窖,正中央。”
菲伊瞬间僵住,手里的羽毛笔“啪嗒”掉在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捏起鹤羽,对着光线看清那行字后,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看来这就是最终答复了,”小七的电子音带着几分同情,“建议您抓紧去,至少这样能少挨骂两句。”
菲伊认命地捡起铜天平,这次她的手虽然还在微微发抖,但至少没有再打翻材料。
只是每过几分钟,她就会忍不住朝门口张望,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个黑袍翻涌的身影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