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环城路的高架桥上疾驰，陆霆琛凭借精准的操控和对路况的熟悉，连续几个急转弯后，终于将身后的黑色面包车甩得无影无踪。他放缓车速，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苏念正捧着儿童手表汇报情况，苏晚则紧盯着窗外，直到确认没有追兵，才缓缓松了口气。
“查到了！”苏念突然喊道，“那辆车是套牌车，车主信息是伪造的，但我通过车辆识别码查到，它三天前在张启明的酒庄外出现过！”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苏晚的眉峰皱起，转头看向陆霆琛，“张启明背后的势力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陆霆琛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落在苏晚颈侧那道淡疤上，思绪却飘回了五年前。刚才苏晚指挥他甩脱追兵时，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场、精准的判断，像极了当年那个在“北极星”芯片研发团队里，代号“夜莺”的女工程师。
“夜莺”是当年芯片研发的核心成员之一，不仅技术顶尖，应变能力更是惊人。五年前芯片泄露案发生后，“夜莺”就神秘失踪了，有人说她被幕后黑手灭口，也有人说她卷款潜逃，陆霆琛找了她五年，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陆总？”苏晚见他出神，轻轻敲了敲前排座椅，“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安全屋还是去别的地方？”
陆霆琛回神，发动车子驶下高架桥，语气沉稳：“去我在城郊的别墅，那里安保严密，比安全屋更安全。”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刚才指挥甩脱追兵的手法很专业，以前学过相关的技能？”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陆霆琛在试探自己。当年她以“夜莺”的身份潜伏在研发团队，后来身份暴露才转行做了神偷，这个过往她绝不能让陆霆琛知道。“只是做任务时积累的经验而已。”她刻意避开陆霆琛的目光，“做我们这行，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多学些保命的本事总没错。”
陆霆琛没有追问，但眼底的怀疑却更深了。他想起苏念之前提供的境外资金流向记录，其中有一笔资金的接收账户，与当年“夜莺”在海外的一个隐秘账户高度相似。更让他在意的是，苏晚对“北极星”芯片的了解，远超一个普通的受雇神偷。
车子抵达城郊别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别墅的安保人员早已接到通知，恭敬地迎上前打开车门。苏念刚下车就被别墅里的智能机器人吸引了，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苏晚则跟在陆霆琛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别墅的布局。
“坐吧。”陆霆琛将一杯温水递给她，“这里的监控和安保系统都是独立的，不用担心被监听。”他坐在苏晚对面，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苏晚，你到底是谁？”
苏晚的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平静：“陆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夜隼’，是你全球通缉的神偷，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吗？”
“‘夜隼’只是你的代号，不是你的身份。”陆霆琛的声音沉了下来，“五年前‘北极星’芯片研发团队里，有个叫‘夜莺’的工程师，她的身高、体型，甚至连颈侧有疤痕的特征，都和你一模一样。你敢说，你和她没有关系？”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没想到陆霆琛竟然会将她和“夜莺”联系起来。当年她为了潜伏，特意伪造了“夜隼”的身份，就是为了和“夜莺”彻底切割，没想到还是被陆霆琛察觉到了破绽。
“我不认识什么‘夜莺’。”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迎上陆霆琛的目光，“陆总要是因为这个怀疑我，那我们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她起身就要走，却被陆霆琛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不是要追究你的身份。”陆霆琛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夜莺’是不是被人胁迫的。如果她还活着，我希望能帮她查明真相。”他松开苏晚的手腕，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是‘夜莺’当年的工作照。”
苏晚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眼眶微微发热。照片里的“夜莺”穿着白色的研发服，笑容明媚，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那是五年前的自己，也是她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她和我很像，不代表我就是她。”苏晚将照片还给陆霆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总，我们还是谈谈张启明的事吧。”
陆霆琛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没有再追问，而是拿出张启明的资料：“明天我会安排人与张启明对峙，你和念念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伤害你和念念。”
苏晚没有回应，转身走向二楼的客房。她靠在门后，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既拿过研发图纸，也握过盗窃工具。她不知道，如果陆霆琛知道了全部真相，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和念念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