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宅的庭院里停满了豪车，从限量版劳斯莱斯到定制款宾利，车牌上的特殊标识彰显着来客的身份——迪拜皇室的金色徽章、华尔街财团的家族纹章、欧洲老牌贵族的族徽……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顶级雪茄的味道，衣香鬓影间，每个人的笑容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客套。
江辰刚走进宴会厅，就被两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
“哟，这不是江大少爷吗？”杰鲁克穿着一身银灰色定制西装，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他身后跟着的米爱迪，一袭酒红色丝绒长裙，颈间戴着鸽血红宝石项链，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浑然天成，连眼角眉梢的弧度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美得极具攻击性，比起屏幕上的刘亦菲，更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矜贵。
米爱迪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目光落在江辰身上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跑哪儿野去了？爷爷的寿宴都敢迟到。”
江辰挑眉，回了句：“总比某些人整天围着伊万卡转，差点忘了自己姓什么强。”
“那叫社交，懂吗？”米爱迪嗔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亲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熟稔，“昨天和她聊起新能源投资，她说很看好江家的新项目呢。”
杰鲁克嗤笑一声，揽住江辰的肩膀：“别听她显摆。江老大，我可是听说了，你最近在娱乐圈跟几个小明星打得火热？什么迪丽热巴、白小艾……啧啧，那圈子多脏啊，简直拉低我们档次。”
“就是，”米爱迪附和道，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我们这些人才是一个阶层的，犯得着跟那些戏子周旋？”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宝石项链——那是江辰小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多年来一直戴在身上。
江辰甩开杰鲁克的手，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闲得无聊，玩玩而已。”他没说的是，那些“玩玩”的日子里，竟也有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杰鲁克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玩归玩，可别当真。上次跟你说的沙特那边的石油项目，老爷子们都点头了，下周一起去考察？”
“再说吧。”江辰看着不远处正在和迪拜酋长谈笑风生的爷爷，江振东虽已年过八旬，却依旧腰杆挺直，眼神锐利如鹰，“今天是爷爷的寿宴，不谈公事。”
米爱迪忽然轻笑一声：“我看你不是不谈公事，是被哪个小明星勾走魂了吧？”她走到江辰面前，裙摆扫过他的皮鞋，“上次在巴黎时装周，看到个设计师，说是你公司旗下的？叫什么……林薇薇？”
江辰挑眉：“你查我？”
“谁稀罕查你。”米爱迪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只是觉得，你身边的人，总得配得上江家的身份。”
这话倒是说到了杰鲁克心坎里：“可不是嘛！米爱迪这条件，放眼全球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偏偏去招惹那些……”
“闭嘴。”江辰打断他，目光落在米爱迪身上。记忆里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喊“辰哥哥”的小丫头，如今已是能和伊万卡谈笑风生的财团继承人，可看他的眼神，还和小时候一样，藏着点不服输的执拗，和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这时，江振东的声音传来：“辰儿，过来。”
江辰应声走去，杰鲁克和米爱迪识趣地跟在后面。老爷子正和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宾交谈，看到江辰，笑着介绍：“这是我孙子，江辰。”
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老绅士伸手：“江少爷，久仰。我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管家，家主让我带句话，希望能和江家谈谈数字货币的合作。”
江辰礼貌握手：“荣幸之至。”
应酬间隙，米爱迪悄悄对江辰说：“爷爷好像有意让你和迪拜皇室的小公主联姻，我听管家说的。”
江辰动作一顿，随即笑了：“联姻？爷爷还玩这套？”
“怎么，你不愿意？”米爱迪追问，语气里带着点紧张。
江辰转头看她，灯光下，她的红宝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着光，像一滴凝固的血。他忽然想起迪丽热巴哭红的眼睛，想起白小艾倔强的背影，心头莫名一软。
“不知道。”他含糊道，“看缘分吧。”
米爱迪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杰鲁克在一旁看得直乐：“我说你们俩，从小就掐，现在还跟小学生似的。”
江辰没理他，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宴会厅门口。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寿字图，是爷爷年轻时的手笔，笔力遒劲。他忽然觉得，那些在娱乐圈里的纠缠，那些关于欲望与真心的困惑，在这满室的权贵与觥筹交错间，竟显得有些渺小。
可为什么，脑海里还是会闪过那个穿白裙子的身影，在夕阳下对他说：“江少，我只想好好演戏。”
江辰晃了晃酒杯，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烧得他心口发暖。
或许，有些“玩物”，早已悄悄变了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