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安侯府,陈承安命人去请大太监严嵩。
很快大太监严嵩便来到了武安侯府,一进门,这位笑眯眯的老太监便开口说道:“侯爷,您怎地想起杂家了?”
陈承安命人奉茶,然后开口直奔主题:“我在城外遭到了刺杀,我想利用这次刺杀搞点事情。”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侯爷面前找死!杂家这就命人去查!”
陈承安摆摆手,说道:”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是,我要借用皇城司的力量去办两件事。
第一,那些门阀世家在天工院开始安插探子,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第二,武安侯在京城外面遭到刺杀,堂堂大周侯爷被明目张胆地刺杀,这件事情要宣传出去,而且要宣传得沸沸扬扬,造势。”
“调查工作与这两件事同步进行,辛苦严公公了。”
“侯爷,您这就客气了,早就说让您接掌皇城司,您却一直不肯,杂家这把老骨头,早就想卸下这差事了”严嵩见缝插针地诉苦,他是真的想把皇城司的统领职位甩给陈承安了。
陈承安则是神秘地笑笑,这位大太监想偷懒,那是不可能地,现在陈大少刚刚突破,还要打磨原力,稳固修为,暂时还分不出精力来处理这些烧脑的事情。
两个人在屋子里一阵密谋,然后严嵩迈着小碎步回宫去了。
大太监严嵩一边走一边暗喜,这武安侯真是个人才,杂家都替那些门阀世家悲哀,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对手,真是他们倒了八辈子霉。
要说这大太监严嵩,他当年也是军中猛将,后来是因为命根子受了伤,又因其与帝辛陛下是过命的交情,这才入了宫,实际上严嵩应该算个很有正义感的大太监,否则不可能成为帝辛控制这朝堂的班底之一。
这回听到陈承安的安排,严嵩就是一脸“咱家又要去干大事(缺德事)了”的兴奋劲儿。皇城司早些年被周珰给渗透得厉害,那时候除掉周珰倒是不难,但是想要肃清皇城司,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那时候严嵩也是因为年龄大了,伺候陛下的那些人也不太靠谱,所以严嵩就向着陈承安早日接手皇城司,可陈侯爷窝在府里躺了十年,严公公可郁闷坏了,好在皇城司如今已经被严嵩完全控制住了,他又变着法地把黄澄子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搅动起来,从暗流变成了海啸。
严公公回到宫里,先跟陛下进行了一番汇报,得到了帝辛陛下的首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城司。
皇城司地下的某个阴暗房间(也可能是严嵩的豪华办公室),瞬间变身“京城第一八卦制造中心”兼“专业抹黑工作室”。严公公亲自挂帅,陈承安也派了府上的亲信赶来协助,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府上亲信都是暗部成员。双方人极有默契,在“泼脏水”这项伟大的事业上达成了空前团结。
“都听好了!”严嵩尖着嗓子,翘着兰花指点着下面一群眼冒绿光、跃跃欲试的探子,“侯爷的意思,是要让那些鼻孔朝天的门阀世家,臭!得!彻!底!臭得连他们自己养的狗都嫌弃!捕风捉影?那不行!咱们要‘言之凿凿’,要‘有鼻子有眼’!懂吗?”
“懂!”下面齐声应和,声音里充满了对“缺德事业”的热情。
于是乎,京城舆论场瞬间炸开了锅,各种“劲爆秘闻”如同长了翅膀的癞蛤蟆,精准地飞入各大茶馆、酒楼、勾栏瓦舍,甚至是……茅房。
“震惊!礼部尚书王大人家的二老爷,表面道貌岸然,实则扒灰高手!夜半三更,常与儿媳在佛堂‘共参欢喜禅’!” 探子们甚至贴心地“还原”了细节:“据王二老爷院中扫地聋哑老仆‘无意中’透露,那晚他‘亲眼’看见二老爷穿着儿媳的绣花鞋从佛堂溜出来!啧啧,这癖好,绝了!” (扫地老仆:???我聋哑啊喂!)
“独家揭秘!兵部侍郎李大人家的独苗李公子,京城第一‘兔爷’,非壮汉不能解其渴!坊间传闻,其府上护院个个肌肉虬结,夜夜笙歌,李公子名言:‘一日不被三五个大汉轮番伺候,浑身骨头都发痒!’” 为了增加可信度,皇城司还“贴心”地“泄露”了一份李公子重金求购“金刚大力丸”的药方副本(当然是伪造的),上面还煞有介事地按了个模糊的“李”字手印。
“文坛巨震!国子监祭酒、一代大儒周老先生,竟是欺世盗名之辈!其传世名篇《咏竹赋》,实为剽窃其早夭书童三十年前于茅厕中所作!更有证据显示,周老贼连‘床前明月光’都曾试图据为己有,只因书童死得早才未遂!” 探子们甚至组织了一帮落魄文人,在周府门口声情并茂地朗诵那首“茅厕遗作”,抑扬顿挫,感人肺腑,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对周府指指点点:“哎呀,原来大儒的灵感都来自茅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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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赵家老太爷七十大寿强抢民女做“寿礼”啦,钱家夫人用童男童女血保养皮肤啦,孙家少爷赌输了把祖传御赐玉如意当给当铺还不起被扣下当吉祥物啦……只有想不到,没有皇城司编不出!一时间,京城各大世家的门槛,都快被飞来的“屎盆子”砸烂了。
世家们瞬间懵了。一开始还怒斥“无耻谣言”、“恶意中伤”,派家丁去抓散播者。结果发现,抓到的要么是皇城司的“临时工”(抓了立马放,还笑嘻嘻),要么就是真·市井无赖(给钱啥都敢说)。更要命的是,谣言越传越离谱,越描越黑。王家的宴会没人敢去了,怕被误会去“扒灰”;李家招护院,来的全是扭捏作态、自称“技术过硬”的壮汉;周大儒出门,总有小孩追在后面唱“茅厕赋”;其他几家更是门可罗雀,人人避之不及。世家老爷们气得吹胡子瞪眼,血压飙升,真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就在世家们被漫天谣言搞得焦头烂额、精神恍惚之际,皇城司和陈承安的暗部,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开始了真正的“摸瓜”行动。
严嵩翘着二郎腿,喝着贡茶,美滋滋:“杂家这招叫‘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洗清那些‘扒灰’‘兔爷’的屎盆子,哪有空管别的?陈小侯爷这主意,蔫坏蔫坏的,杂家喜欢!”
果然,被谣言逼急了的世家们开始内部不稳,互相猜忌,甚至有人为了自保(或者转移视线),开始偷偷向皇城司“投诚”,举报点“干货”。
“严公公!小的举报!城西张员外,表面是米商,实则是赵家养的!他家后山坳里,藏着上百号刀口舔血的死士!训练有素,杀气腾腾!” 一个被“兔爷”谣言波及的赵家旁支,为了证明自己“取向正常”,果断卖主求荣。
“严爷爷!小的知道钱家!他们在京郊有个庄子,明着养马,暗地里全是私兵!兵器铠甲堆满了地窖!领头的还天天抱怨钱家给的饷银不够买酒喝!” 一个被“扒灰”谣言吓得不敢回家的钱家管事,为了保住饭碗(和清白),也豁出去了。
这些“热心群众”的举报,如同精准的导航,把皇城司的精英探子们引向了目标。暗部的人更是专业,轻功高绝,潜伏技术一流。
几天后,严嵩的案头堆满了新鲜出炉、还带着泥土或者不知名动物粪便气息的铁证:
张员外后山死士营的布局图、操练临摹,写实手法,用炭笔画的,但栩栩如生,连死士脸上的刀疤都清晰可见、兵器库清单,简直不要太详细,连生锈的箭头都登记了。
钱家庄园私兵头目喝醉后的牢骚,“奶奶的,钱老抠!这点饷银够干屁!老子当年在边军当伙夫都比这拿得多!再克扣,老子带着兄弟们投奔武安侯去!听说侯爷对手下大方!”
“就是就是”一群手下纷纷附和。
这些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被某些人在酒楼,茶楼,路边这么一说,再经过那些扯舌头的妇人一传播,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还有一些实际一点的所谓证据,几套从私兵身上“顺”来的制式铠甲部件(虽然抹掉了编号,但工艺瞒不过老匠人),几把私铸的、明显超规的劲弩,甚至还有一份某世家与境外可疑势力“洽谈业务”的密信草稿(字迹模仿得九成九像)!
严嵩看着这些“沉甸甸”的成果,老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哎呦喂,这群棒槌!藏死士?养私兵?真当皇城司是吃素的?杂家年轻那会儿,他们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证据打包,贴上“绝密”的标签,还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
经过这一轮风暴,京城里那些御史言官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他们奔走在大街小巷,四处搜集这些市井之间传播的信息,作为所谓证据,就等着上朝的时候,狠狠参那些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