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会。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曹操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底下乌泱泱的人头。
他清了清嗓子。
“今日召集诸位爱卿,是有一件大事要议。”
“关于大魏的未来,关于我们如何对抗孙绍。”
底下的官员们立刻竖起耳朵。
曹操看向殿门口。
“宣,右丞相诸葛亮,觐见。”
诸葛亮手持羽扇,缓步走进大殿。
他身后,空无一人。
郭嘉没有来。
诸葛亮知道,今天这一关,只能他一个人扛。
他走到殿中,躬身行礼。
“臣,诸葛亮,参见陛下。”
曹操点了点头。
“孔明,将你昨日所献之策,向诸位爱卿详述一遍。”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
开口。
“诸位大人,臣今日所言,名为窃天之策。”
“核心只有四个字。”
“学习宁国。”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学习宁国?”
“诸葛亮疯了吗?”
“让我大魏去学一个黄口小儿的奇技淫巧?”
左丞相程昱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他是士族的代表,更是保守派的领袖。
“诸葛亮!你好大的胆子!”
“你身为右丞相,竟然让陛下学习敌国?”
“你是何居心!”
诸葛亮面不改色。
“程丞相误会了。”
“臣所言,是学习宁国的制度,而非臣服于宁国。”
程昱冷笑一声。
“制度?什么制度?”
“让女子读书?让商贾横行?让百姓议政?”
“这些歪门邪道,有违祖制,有违人伦!”
“我大魏成立以来,自有一套完善的治国之法!”
“岂能被你一个外来之人,说改就改?”
底下的官员们纷纷附和。
“程大人说得对!”
“祖宗之法不可变!”
“宁国那一套,不过是哗众取宠!”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只是站在那里,轻摇羽扇。
等他们说完。
程昱见诸葛亮不说话,以为他理亏,更加得意。
他转身看向曹操。
“陛下,臣请陛下明鉴!”
“诸葛亮此举,分明是想动摇我大魏根基!”
“臣恳请陛下,将此人革职查办!”
底下的官员们立刻跟着喊。
“臣等附议!”
曹操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终于开口了。
“诸位大人,我这里有三个问题想问。”
程昱冷哼一声。
“说。”
诸葛亮看向满朝文武。
“第一个问题。”
“诸位大人,想不想多拿俸禄?”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问题?
诸葛亮继续说。
“第二个问题。”
“诸位大人,想不想自己的家族,在孙绍的铁蹄下活下来?”
程昱脸色一变。
诸葛亮没有停。
“第三个问题。”
“诸位大人,想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还能有官可做?”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诸葛亮收起羽扇,声音陡然拔高。
“臣知道,诸位大人心中所想。”
“无非是祖制不可变,士族不可动,商贾不可兴。”
“但臣要告诉诸位。”
“宁国的国库,一年的收入,是我大魏的十倍!”
“宁国的官员俸禄,是我大魏的三倍!”
“宁国的士兵,人人愿意为国而战,因为他们的家人,能吃饱穿暖!”
他顿了顿。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新政。”
“女子读书,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人才。”
“商贾兴盛,是为了让国库充盈。”
“百姓议政,是为了让民心归附。”
“这些制度,看似离经叛道,实则是强国之本!”
程昱猛地站起来。
“一派胡言!”
“我大魏祖制传承数百年,岂是你能动摇的?”
诸葛亮看着他,眼神冰冷。
“左丞相,臣问你。”
“祖制,是为了什么?”
程昱一愣。
诸葛亮继续说。
“祖制,是为了让国家强盛,让百姓安居乐业。”
“但如今,我大魏的百姓,过得如何?”
“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士兵无心作战。”
“这样的祖制,还要守吗?”
程昱脸色铁青。
“你!”
诸葛亮转身,看向满朝文武。
“诸位大人,臣再问一遍。”
“是抱着祖制的牌位一起淹死,还是换条船活下去?”
“请诸位大人,选!”
大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心里清楚。
诸葛亮说的,是对的。
但他们不愿意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他们过去所坚持的一切,都是错的。
程昱见状,心中一慌。
不能让这些人动摇!
他猛地跪了下来。
“陛下!”
“臣宁死,也不愿看到祖制被毁!”
“臣请辞官,以死明志!”
此言一出,底下的官员们纷纷跪下。
“臣等请辞!”
曹操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心中怒火中烧。
这些人,是在逼他!
就在这时,殿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
只见郭嘉被两个侍卫搀扶着,一步一步走进大殿。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带着血迹。
曹操猛地站起来。
“奉孝!”
郭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走到殿中,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
“陛下,臣有一份紧急报告。”
曹操接过奏折,打开。
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奏折上,只有一行字。
宁国一个季度的商税收入,超过魏国全年的农业税收。
曹操的手开始颤抖。
他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程昱等人。
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他缓缓走下龙椅。
一步一步,走到程昱面前。
“程昱。”
程昱抬起头。
“陛下。”
“你刚才说,要辞官?”
“好!”
“朕批了!”
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其他官员。
“你们呢?”
“都想辞官?”
“朕也批了!”
“从今日起,尔等皆免去官职,回家养老去吧!”
程昱爬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
曹操冷笑一声。
“怎么?舍不得了?”
“刚才不是要以死明志吗?”
“现在怎么又不想死了?”
程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曹操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
“朕告诉你们。”
“大魏,不养闲人!”
“更不养拖后腿的人!”
他转身,看向郭嘉和诸葛亮。
“传朕旨意!”
“即日起,成立变法督造府!”
“由郭嘉,诸葛亮共同主理!”
“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凡阻碍变法者,杀无赦!”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曹操继续说。
“第一道诏令!”
“在洛阳,建立大魏皇家学院!”
“模仿宁国科学院,向全国招生!”
“不限男女,不限出身!”
“由郭嘉,亲任院长!”
郭嘉和诸葛亮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
陛下,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曹操看着底下震惊的众人。
“朕知道,你们心里不服。”
“但朕告诉你们。”
“要么变,要么死!”
“没有第三条路!”
他转身,看向郭嘉。
“奉孝,朕把大魏的未来,交给你了。”
郭嘉跪下,眼中含泪。
“臣,定不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