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卡桑加的了望塔上,哨兵眯起眼睛,望向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滚滚尘烟。
“他们回来了!”
消息迅速传遍营地。季博达放下手中的地图,大步走向营地大门,身后跟着三个排的民兵,枪械擦得锃亮,步伐整齐划一——这是操练的成果。
尘土中,商队的轮廓逐渐清晰。
玛蒂娜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单手叉腰,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眼神锐利如鹰。
后面十五头瘤牛被麻绳串联,沉重的蹄声震得地面微颤。牛背上除了货物,还绑着几头刚猎杀的羚羊,血水顺着牛毛滴落,在干燥的土路上烙下暗红的印记。
季博达站在营地大门前,双臂抱胸,目光扫过商队的战利品:
二十五头瘤牛——它们的肉峰高耸,眼神温顺,是农耕和肉食的双重保障。
三袋粗盐——这在部落贸易中比黄金还硬通的物资。
十五麻袋木薯和五袋玉米——足以让卡桑加的粮仓再撑一个月。
玛蒂娜来到季博达的面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咧嘴一笑,牙齿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东边的部落已经认我们的货了。” 她压低声音,“下次可以带更多‘奢侈品’——镜子、香水,甚至是折叠刀,他们愿意用钻石矿原石换。”
季博达微微点头。
随着最后一头牛被赶进临时搭建的畜栏,整个卡桑加的气氛活络起来。
- 女人们已经开始生火,准备熏制新鲜的羚羊肉。
- 民兵们则围着商队的枪手们,听他们吹嘘路上的见闻——尤其是老鼠单杀狮子的“壮举”。
季博达站在高处,望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营地,眼神深邃。
“今晚加餐。” 他下令道,“明天——继续干活。”
当篝火点燃,肉香弥漫时,季博达独自回到指挥室,摊开地图。
玛蒂娜带回的消息证实了一点——周边部落已经开始接受卡桑加的“贸易规则”。
下一步,就是让这条物资流动的脉络,彻底变成卡桑加的血脉。
他蘸着墨水,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从卡桑加延伸向更远的矿区和河流。
“工业化的第一步……”*轻声道,“是让所有人,都离不开你的货。”
窗外,营地的笑声和肉香飘进来,而季博达的嘴角,终于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黎明时分,雾气未散。
卡桑加的哨兵最先发现异常——三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越野车,像幽灵般穿过晨雾,停在营地大门外。车门打开,六名身着便装的东方人下车,脚步沉稳,眼神锐利如扫描仪般扫过每一处防御工事。
领头的男人约莫四十岁,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西装外套下隐约可见防弹背心的轮廓。他抬头,正好与了望塔上的季博达四目相对。
季博达嘴角微扬。
指挥室的木桌上,两杯清茶升起袅袅热气。林参赞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突然用带着江南口音的东方神秘大国语言开口:
年轻的朋友...你倒是闯出了番事业。
季博达瞳孔微缩——这个称呼太过微妙。他端起茶杯掩饰表情,茶水在杯壁晃出危险的弧度:
讨口饭吃。倒是代表...** 他故意瞥向窗外正在卸货的粮食,送礼的架势,像来下聘。
代表看了看周围的陈设:“你想要什么?”
季博达喉结滚动:“资源换生产线、换基础工业、换技术、换外汇。
随员们识趣退到门外后。
季博达继续开口道\/:“就像当年一样。”
代表站在卡桑加的指挥帐篷里,望着远处正在操练的民兵队伍,恍惚间,眼前的景象与泛黄的历史胶片重叠——
1950年代的东方故土。
寒风呼啸的东北工业区,满脸煤灰的工人用铁锹将一车车稀土矿铲进苏联货轮,换取生锈的机床;
江南水乡的农民赤脚踩在稻田里,稻谷换成外汇,外汇换成炼钢手册;
西北荒漠中的地质队员饿着肚子测绘,铀矿勘探报告被锁进保险柜,而他们的晚饭是掺着树皮的窝头……
“我们当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釉面上映出他微微扭曲的倒影,“也是这么过来的。”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每份历史文件上都沾着暗褐色的指印,不知是铁锈还是血迹。
代表突然轻笑出声。
“我们用一火车皮的钨砂,换来了能造火车头的图纸。”
如今角色调换。
调整了思绪。
**金国的钴矿...代表用茶盖拨弄茶叶,最近国际报价涨了15%。
季博达从抽屉推出一块未经打磨的钴矿石,矿石表面泛着的青光,映得两人面容幽蓝: 我这儿只收现金,不收支票。
代表扶了扶眼镜:“你打算怎么做?”
季博达看向窗外:“干掉帕帕,拿下政府军,成立军政府,我出土地和资源,你们出技术和技术工人、管理人才,你知道的,我在政治和军事上要比他们成熟的太多。”
代表好奇的看着季博达。
“非洲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你是重生者么?”
季博达诧异的看了一眼东方神秘大国的代表。
“当然,一个来自于东方神秘大国的重生者。”
说着笑起来,起身,像每一个黑人一样开始原地转圈。
代表看到季博达的表现后,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朋友。你的东方神秘大国语言说的不错。”
季博达回到座位上。
“老师教的好,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去东方神秘大国留学,学习那里的先进技术和国家运行模式。”
代表不动声色的点燃一支香烟。
“会有这样的机会。”
当代表的越野车扬尘离去时,老鼠抱着狙击枪从伪装坑里钻出:
谈妥了?
季博达没说话。
朝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新落成的打铁铺外墙上,那形状像极了一柄出鞘的横刀。
清晨,卡桑加的训练场上,杀气弥漫。
季博达站在一辆改装卡车的车顶上,踩着的钢板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身后,一面猩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台下,所有班排长笔直站立,眼神如刀。他们身后,一百多名民兵列成方阵,枪械擦得锃亮,刺刀在朝阳下闪着寒芒。
“帕帕回来了。”
季博达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雷砸在每个人心头。
他跳下车顶,碾碎了一株野草,绿色的汁液溅在鞋面上,像绿色的血。
“从今天开始——”
“每个排起码扩编至一百人,改为连建制!”
“招募范围扩大到周边所有部落!”
“会开枪的,要!会种地的,也要!”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声音陡然提高:
“但有一条——懦夫不要!叛徒不要!不听命令的……更不要!”
“我们要成立卡桑加民兵加强营。”
季博达展开一张血迹斑斑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帕帕部队最新活动区域。
“这杂种学聪明了。” 他冷笑着指向北方山脉,“他在矿区重建了武装,还拿到了外国势力的装备——”
“但我们更聪明。” 季博达突然掀开身旁的油布——露出一架火箭炮。
“帕帕……”他轻声自语,将刺刀狠狠插进木桩,“这次我要用你的头骨……当铁匠铺的填料。”
远处,招募新兵的鼓声已经擂响,如同这个新生军阀集团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更沉重,更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