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钟楼顶层的倒计时引爆器
林殊攥着那半枚从松科长口袋里搜出的齿轮，金属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机油。齿轮内侧刻着的“12”字样，与钟楼顶层的时钟刻度完美对应——那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塔顶的机械钟每到整点就会发出震耳的轰鸣，此刻却异常安静，像头蛰伏的巨兽。
“还有四十分钟。”沈如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引爆器应该藏在钟摆后面，老院长的图纸上标了暗格位置。”他正在楼下牵制追兵，呼吸声里混着打斗的闷响，“你们动作快点，他们的支援快到了。”
林殊踩着积灰的旋转楼梯往上爬，每一步都扬起细小的尘埃。钟楼的墙壁上布满弹孔，是早年战争留下的痕迹，此刻在应急灯的绿光里，像一只只盯着他们的眼睛。赵二饼跟在身后，背着个沉重的工具箱，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格外刺耳。
“你确定是钟摆后面？”赵二饼喘着气，扶着栏杆停下，“我爷爷当年参与修这钟楼时说过，钟摆里只有配重块，连根电线都没走。”他掏出张泛黄的设计图，手指点在钟楼剖面图的顶端，“倒是这个‘天文钟’的齿轮组里，有个专门放应急装置的暗格。”
林殊抬头看向顶层的穹顶，那里嵌着个巨大的天文钟，表盘上的星座指针正缓缓转动，指向猎户座——与引爆器的启动密码“猎户座a星”完全对应。他突然想起张砚日记里的话：“时间的秘密，藏在星辰与齿轮的缝隙里。”
推开顶层的铁门时，一股铁锈味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钟摆静静地悬在中央，巨大的黄铜摆锤上布满划痕，其中一道新鲜的刻痕，正好是个“△”符号——暗格的标记。林殊让赵二饼托着他的脚，爬上钟摆支架，指尖摸到摆锤背面的凹槽，轻轻一按，一块巴掌大的金属板弹了出来。
里面果然有个巴掌大的引爆器，红色的数字正在跳动：38:17。屏幕下方有三个齿轮状的密码孔，旁边用红笔写着“三位一体”。
“密码是三个齿轮的转速。”赵二饼举着设计图对照，“天文钟里有三组齿轮，太阳轮每分钟转3圈，月亮轮转5圈，地球轮转7圈——这是老院长的幸运数字。”他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3x5x7=105，对应密码是1-0-5！”
林殊将三个齿轮状的旋钮分别拧到“1”“0”“5”，红色数字却猛地加快跳动，变成了30:00。警报声突然在钟楼里炸开，刺耳的蜂鸣让人心头发紧。
“错了！”林殊盯着屏幕上弹出的错误提示，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张砚的日记里提过，老院长从不信幸运数字，他只信‘失衡’——太阳轮比标准转速快2圈，月亮轮慢1圈，地球轮正好是标准值。”他飞快地计算，“标准转速是1圈\/分钟，所以太阳轮3，月亮轮0，地球轮1？”
赵二饼突然指向天文钟的表盘：“你看！猎户座a星的指针刚好指向3，月亮指针指向0，地球指针指向1！”
林殊迅速调整旋钮，当最后一个数字归位，红色的倒计时停在了25:00。屏幕变成绿色，显示“解锁成功”，但下方跳出一行小字：“需同步关停三个子引爆器，否则主引爆器仍会启动。”
对讲机里传来沈如晦的痛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林殊抓起引爆器，突然明白张砚日记里的另一句话：“钟楼的心脏不止一个，齿轮要一起停转才不会崩坏。”
赵二饼已经冲向天文钟的齿轮组，手里的扳手在齿轮间翻飞：“我来拆地球轮的子引爆器，你去钟摆配重块里找太阳轮的，剩下的月亮轮在顶楼水箱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快点啊，沈哥快撑不住了！”
林殊冲向钟摆，应急灯的绿光突然熄灭，整座钟楼陷入黑暗。只有天文钟的表盘还亮着微弱的星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要被时间吞噬。倒计时在黑暗中重新跳动起来，这一次，数字旁边多了行小字：“时间会记住每个奔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