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赵虎的狗腿子来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老鼠窝破屋的窟窿，洒下几缕灰扑扑的光，落在地上发霉的稻草上，连带着空气里的霉味都显了形。林野刚从地窖里爬出来，正帮老王修补漏风的棚顶——昨天签到的工兵铲派上了用场，削起木头来又快又稳，比之前用碎玻璃片方便多了。
“小心点，那根木梁不稳。”老王在下面递着干草，仰头看着林野，眼神里满是担忧，“昨天晚上我听巷口的老张说，赵虎的人今天要过来搜，你可得藏好，别被他们撞见。”
林野“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没停。他早就把地窖收拾了一遍，茅草堆下挖了个更深的小坑，要是真有情况，钻进去再用稻草盖住，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而且他现在力气大了，真要跑，几个跟班未必追得上。
可话虽这么说，林野的心里还是提着劲——赵虎的人既然敢来老鼠窝搜，肯定是得了赵虎的死命令，不会轻易罢休。他一边用干草塞住棚顶的漏洞，一边激活金属感知，淡蓝色的光晕在意识里铺开，扫过巷口的方向——暂时没看到金属武器的轮廓，应该还没来。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咒骂，像滚雷一样朝着这边过来。林野心里一紧，连忙从棚顶上跳下来，老王也慌了，拉着他就往地窖口走：“快进去！肯定是赵虎的人来了！”
林野刚要钻进地窖，却听到脚步声停在了隔壁的破屋前，紧接着是“哐当”一声——像是门被踹碎的声音，然后是黄毛嚣张的叫喊：“都给我出来！赵少说了，今天要是找不到林野那废物，你们这老鼠窝就别想安生！”
隔壁住的是李老栓，就是上次因为替林野说句话被扇耳光的老人。林野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些人不仅要找他，还要连累无辜的拾荒者。
“别去！”老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在抖，“他们人多，还有铁棍，你出去就是送死！”
林野咬着牙，没动，但耳朵却紧紧盯着隔壁的动静。他听到李老栓的求饶声：“黄哥，我真没见过林野啊，你放过我吧，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没见过？”黄毛冷笑一声，然后是“哗啦”一声，像是箱子被翻倒的声音，“我看你是藏了！赵少说了，谁要是敢藏林野，就把谁的手剁了！你是不是想试试？”
李老栓的哭声传了过来，夹杂着黄毛的打骂声，还有瘦猴猥琐的笑：“黄哥，别跟这老东西废话，搜完他这儿，再去下一家，我就不信林野那废物能飞了！”
林野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他能想象出李老栓被推倒在地的样子，能想象出黄毛用脚踩着老人的手，能想象出瘦猴翻箱倒柜、把老人仅有的一点家当扔在地上的场景——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用工兵铲砸断这些人的腿。
可他不能。他现在出去，不仅救不了李老栓，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甚至连累老王。赵虎要的是他的命，要是他暴露了，这些人只会更疯狂，到时候整个老鼠窝的拾荒者都要遭殃。
“再等等……”林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声音沙哑，“等他们过来搜咱们这儿，我再躲进去。”
老王点了点头，手还在抖，却还是帮他把地窖口的稻草又铺了铺，确保看不出痕迹。
没过多久，脚步声就到了门口。林野快速钻进地窖，老王刚把稻草盖好，破屋的门就被“踹”了开来，木屑纷飞，三个身影堵在了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黄毛，染着一头黄毛，脸上带着一道刀疤（不是刀疤，是之前打架留的），手里攥着一根手腕粗的铁棍，一进门就四处打量，眼神像要吃人：“老王，你藏没藏林野那废物？说实话，不然我拆了你这破屋！”
老王连忙挤出笑容，点头哈腰：“黄哥，您说笑了，我哪敢藏啊？林野那娃子要是来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您也知道，我这破屋就这么大点地方，藏不住人啊。”
“藏不住？”黄毛冷笑一声，抬腿就踹向旁边的破床——那是老王唯一的床，用几块木板拼的，铺着一层发霉的被子。“哐当”一声，床板被踹断，被子掉在地上，黄毛还用脚踩了踩，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赵少说了，林野那废物肯定藏在老鼠窝，谁要是敢包庇，就跟他一个下场！”
旁边的瘦猴也凑了过来，个子矮矮的，贼眉鼠眼，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小刀，在屋里翻来翻去——翻倒了老王装粮食的破布包，里面的炒面撒了一地；又踢翻了装水的陶碗，水洒在地上，很快就渗进了泥土里。
“黄哥，你看这屋里也没啥地方藏人啊。”瘦猴翻了一圈，没找到人，有些失望地说，“会不会林野那废物早就跑了？”
“跑？他能跑哪去？”最后面的刀疤开口了，他个子最高，脸上的刀疤从额头到下巴，看着格外吓人，手里没拿武器，但站在那里，气场却比黄毛还强，“赵少说了，林野那废物肯定藏了晶核，没拿到晶核，他不会跑。再搜仔细点，床底下、墙角，都别放过。”
黄毛应了一声，弯腰去看床底下，瘦猴则蹲在墙角，用小刀戳着稻草堆——离地窖口只有一步之遥。林野躲在下面，能清晰地听到小刀戳稻草的“沙沙”声，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电击枪——只要瘦猴再往前一点，他就只能拼了。
“别戳了，一堆破稻草，能藏人吗？”黄毛从床底下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看这老王也不敢藏，咱们去下一家搜，再搜几家，要是还找不到，就把老鼠窝的人都抓起来，逼林野出来！”
刀疤点了点头，眼神阴恻恻地扫过老王：“老王，你记住，要是看到林野，第一时间报信。要是敢瞒，后果你知道。”
老王连忙点头：“知道知道，黄哥、刀疤哥，我肯定报信，肯定报信。”
黄毛“哼”了一声，带着瘦猴和刀疤转身走了，出门前还不忘踹了一脚门框，留下一句：“林野那废物要是回来，敢藏着晶核，老子把他皮扒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老王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全是冷汗。他连忙掀开稻草，把林野拉了出来：“吓死我了……刚才瘦猴差点就戳到地窖口了。”
林野站起身，看着地上撒落的炒面、被踹断的床板、摔碎的陶碗，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浓。那是老王仅有的家当，是他活下去的依靠，却被黄毛他们像垃圾一样毁掉，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这群畜生。”林野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狠劲。他之前还在想，等攒够实力再找他们算账，可现在他才明白，对这些人，根本不能等——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不仅会欺负你，还会欺负你身边的人。
林野走到被踹断的床板前，捡起一块木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起刚才黄毛嚣张的样子，想起瘦猴翻箱倒柜的猥琐，想起刀疤阴恻恻的眼神，想起李老栓的哭声……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老王，”林野转过身，眼神坚定，“下次他们再来，我不会再躲了。”
老王愣了一下，连忙劝道：“别啊，林娃子，他们人多，还有武器，你打不过他们的！”
“打不过也要打。”林野摇了摇头，手里的木板被他捏得“咯吱”响，“他们毁了你的家，欺负李老栓，要是我再躲着，他们只会更过分，到时候整个老鼠窝的人都要被他们欺负死。我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了。”
他走到墙角，捡起那把工兵铲，握在手里——铲头虽然锈迹斑斑，但在他手里，却像是有了力量。他想起初级体力强化剂带来的力气，想起电击枪的威力，想起系统能签到的奖励，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
赵虎的跟班又怎么样？人多又怎么样？他现在有武器，有力气，还有系统帮忙，未必就输。
林野的目光望向巷口，那里还能听到黄毛他们的咒骂声，偶尔夹杂着其他拾荒者的求饶。他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指甲在铲柄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下一次，他不会再躲在暗处，他要让这些人知道，拾荒者也不是好欺负的，林野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