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盯着林晓晓手里的旧玄术书，又看了看她紧张得发红的耳朵，突然觉得这半吊子玄术师有点可爱 —— 明明连咒语都念不准，却还敢跟刘大师讨价还价。他清了清嗓子，顺着林晓晓的话往下说：“刘大师，既然这碎片能拼高阶玄具，那我不卖了。您要是有‘旧玄术书或者旧仙袍’，我用碎片跟您换，再补您半块压缩饼干，怎么样？”
刘大师捏着铜铃铛碎片，眉头皱了半天，最终指了指墙角堆着的旧书：“那些书都是前几年从废弃玄术学院搬来的，纸页都黄了，也没人看得懂，你拿两本。再给你两斤压缩饼干，这事就算了。”
王大锤刚要答应，怀里的罗盘突然疯狂震动，在他脑子里喊：“蠢货！这碎片里的玄气能给我充能！换书换袍都行，千万别换吃的！你那点饼干够吃几天？有我在，还怕没吃的？”
“再加一升干净水，” 王大锤赶紧补充，“我这几天找废品，水快喝完了。”
刘大师不耐烦地挥挥手：“行，水在门口桶里，自己去装。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研究玄具。”
林晓晓抱着两本旧玄术书，跟在王大锤身后，脚步轻快得像踩了弹簧：“我就说这碎片值钱吧！刚才我翻书看到，‘聚气纹’能让玄具的能量翻倍，要是我们再找块带‘防御纹’的碎片，就能拼出能挡妖兽的盾牌了！”
“你刚才不是说能换五斤饼干吗？” 王大锤逗她，“怎么最后只换了两本书、两斤饼干和一升水？”
林晓晓的脸瞬间红了，攥着书脊小声说：“我…… 我那是瞎猜的，没想到刘大师真信了。不过这书里说不定有‘解读罗盘’的方法，比饼干值钱多了！”
两人刚走出刘大师的院子，就见刀疤脸带着两个护卫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盯着他们。林晓晓赶紧压低声音，拉着王大锤往基地外走：“别回头！李三炮肯定在找你，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他们抓住就完了！”
王大锤点点头，把装水的塑料瓶塞进储物盒，车斗里的旧铁皮桶故意晃了晃，发出 “哐当” 声 —— 假装里面全是废金属，怕刀疤脸起疑心。
出了基地，林晓晓还在紧张，时不时回头看：“李三炮的人肯定会跟着我们，我们不能回老鼠洞，得先找个地方躲躲。”
“不用躲，” 王大锤指了指耳朵上的毛绒耳坠，“黑爷的崽子们在盯着，要是有流民或者李三炮的人跟着，会报信的。”
话音刚落，耳坠里就传来灰老鼠的声音：“锤哥！有两个护卫跟着你们，在后面五百米处，手里还拿着铁棍！”
王大锤心里一紧，摸出储物盒里的放电充电宝，递给林晓晓：“你拿着这个，要是他们追上来，就按红色按钮，能放电。”
林晓晓接过充电宝，手指攥得发白：“我…… 我怕按错，上次在便利店，我差点把它念成自爆道具。”
“放心，” 王大锤笑了，“这次不用念咒语，按按钮就行。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两人加快脚步，往西边的废弃学校走 —— 黑爷说那里有很多旧书，还有玄气浓的旧校服，既能给罗盘充能，又能让林晓晓研究玄术。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没了。灰老鼠的声音又传来：“那两个护卫被我们的崽子引去北边的妖兽窝了，暂时安全了。”
林晓晓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你们老鼠厉害，比我们人类机灵多了。”
“那是！” 灰老鼠得意道，“我们在废墟里活了十年，比你们懂怎么躲灾。对了，废弃学校的教学楼里有‘纸人妖’，你们小心点，那玩意儿靠吸人的恐惧活，看到它别害怕，越怕它越厉害。”
王大锤把喷火平底锅从储物盒里拿出来，检查了一下按钮：“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又走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废弃学校的大门。铁门锈得只剩个框架，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门口的 “第一中学” 牌子掉了一半，剩下的 “一学” 两个字在风里晃悠。教学楼是五层的红砖楼，窗户大多碎了，玻璃渣子撒了一地，远远看去像个张着嘴的怪兽。
王大锤把车停在旁边的草丛里，用树枝盖了盖，然后掏出打火机：“我走前面，你跟在我后面，别乱碰里面的东西。”
林晓晓点点头，把旧玄术书塞进背包，手里紧紧攥着放电充电宝，跟着王大锤走进教学楼。
一楼的走廊里积满了灰尘，厚厚的一层能没过脚踝，走一步就扬起一阵灰，呛得林晓晓直咳嗽。两边的教室门大多开着，里面的桌椅倒在地上，黑板上还留着末世前的板书 ——“玄气基础符文讲解”，字迹已经模糊了。
“这里以前是玄术学院的附属中学，” 林晓晓指着黑板，“我小时候还来参观过，没想到现在成这样了。”
王大锤没说话，注意力全在周围的动静上。突然，他听到二楼传来 “哗啦” 的声音，像是纸页翻动的声音。
“楼上有东西，” 王大锤压低声音，“我们上去看看，小心点。”
二楼的楼梯扶手锈得掉渣，走上去 “吱呀” 响。刚到二楼走廊，就见尽头的教室里有几道白色的影子在晃 —— 是纸人！
那些纸人穿着末世前的蓝白校服，身高跟小孩差不多，脸上画着红脸蛋和黑眉毛，手里拿着纸做的课本，正围着一张课桌转圈，嘴里还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在念书。
“是纸人妖！” 林晓晓赶紧拉着王大锤躲到墙角，翻着背包里的旧玄术书，“书上说，纸人妖是用‘玄气纸’做的，怕火和电，只要烧到它们的纸身，就能消灭它们！”
王大锤刚要掏出喷火平底锅，就见那些纸人妖突然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红脸蛋对着他们的方向，纸做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道白光。
“它们发现我们了！” 林晓晓的声音有点抖。
纸人妖们慢慢朝他们走过来，手里的纸课本突然变成了纸刀，锋利的纸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白光。走在最前面的纸人妖突然加快速度，举起纸刀就朝王大锤砍过来。
“小心！” 王大锤赶紧把林晓晓往身后一拉，按下喷火平底锅的按钮。橘红色的火苗喷了出去，正好喷在纸人妖身上，纸人妖瞬间被点燃，发出 “滋滋” 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一堆黑灰。
其他纸人妖看到同伴被烧，不仅没退，反而更疯狂地冲过来，纸刀挥舞着，划在墙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按充电宝！” 王大锤喊。
林晓晓赶紧按下放电充电宝的红色按钮，一道蓝色的电流射了出去，打在最前面的纸人妖身上。纸人妖浑身一颤，纸身瞬间被电流击穿，瘫在地上不动了。
“有效！” 林晓晓兴奋地喊，又按了一次按钮，电流打在另一个纸人妖身上。
王大锤则拿着喷火平底锅，火苗一下下喷出去，纸人妖们一个个被点燃，走廊里很快飘满了烧纸的味道。没一会儿，剩下的纸人妖就全被消灭了，只剩下一堆堆黑灰。
林晓晓靠在墙上，喘得厉害：“没想到…… 没想到我真的能打跑妖兽！以前我只会念错咒语，还被人骂骗子。”
“你现在不是骗子了，” 王大锤递给她半瓶水，“你是我的军师，比谁都有用。”
林晓晓接过水，脸又红了，低头看着手里的旧玄术书：“我们去图书馆看看吧，那里肯定有很多旧玄术书，说不定能找到‘怎么给罗盘充能’的方法。”
图书馆在三楼最东边的教室，门是锁着的，王大锤用铁棍砸了几下，锁就开了。里面的书架歪歪扭扭，上面摆满了书，大多是玄术相关的，还有几本末世前的小说。林晓晓看到书，眼睛都亮了，冲过去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高阶玄具解读》《仙界器物图谱》…… 这些都是我以前想借都借不到的书！”
王大锤则在角落里找 “玄气浓的废品”，很快就看到一件挂在书架上的旧仙袍 —— 蓝色的，上面绣着淡淡的符文，虽然有点破，但摸起来很软，应该是末世前玄术师穿的。
“罗盘，这个能给你充能吗？” 王大锤把仙袍拿起来，放在怀里的罗盘上。
罗盘立刻震动起来，在他脑子里喊：“能！这仙袍上的玄气浓得很！快给我转换，说不定能出个好道具！”
王大锤刚要按罗盘的符文，就听林晓晓突然喊：“锤哥！你快来看！这本书里有罗盘的图案！”
王大锤赶紧走过去，只见林晓晓手里拿着一本封皮破旧的书，书名叫《仙界器物考》，里面有一张插图，画着一个铜制的罗盘，跟他怀里的罗盘长得一模一样！
“上面说，这是‘乾坤造化炉的核心碎片’，能吸收‘蕴含人类生存痕迹的废品’转换道具，要是想让它恢复力量，就得找‘仙界垃圾’或者‘造化炉的其他碎片’，” 林晓晓念着书里的文字，眼睛越睁越大，“还说…… 还说这罗盘能连接仙界，要是集齐所有碎片，就能打开仙界的大门！”
罗盘在王大锤脑子里哼了一声：“总算有本靠谱的书了！不过仙界垃圾哪那么好找，先找其他碎片再说。对了，这仙袍快给我转换，我能出个‘自动修补的外套’，比你身上这件破冲锋衣强多了！”
王大锤把仙袍放在罗盘上，然后按照之前的方法，把玄气输进去。罗盘的符文亮了起来，仙袍慢慢被白光包裹，等光散去的时候，仙袍变成了一件灰色的外套，上面有个小口袋，口袋里还放着个迷你的小罗盘，看起来很精致。
“这是‘自动修补外套’，” 罗盘得意道，“不管破了多大的洞，都能自动补好，还能挡低阶妖兽的攻击，比你那喷火平底锅实用多了！”
王大锤试了试，把外套穿在身上，大小正好，还很暖和。他刚要跟林晓晓说，就听耳坠里传来灰老鼠的声音：“锤哥！不好了！李三炮带着人来了，就在学校门口，手里还拿着玄具！”
王大锤心里一紧，赶紧把旧书和外套放进储物盒，拉着林晓晓往窗户边跑：“快，从这里跳下去，下面有草堆，不会摔疼的！”
林晓晓点点头，跟着王大锤爬上窗户，跳了下去。下面果然有个厚厚的草堆，软软的，两人都没受伤。他们爬起来，推着车往老鼠洞的方向跑，身后传来李三炮的骂声：“王大锤！你给我站住！把罗盘交出来！”
“别回头，快跑！” 王大锤拉着林晓晓，脚步更快了。他知道，这次没被抓住是运气好，下次再遇到李三炮，恐怕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