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自然就会跟上。
马王又问：“阿封，我现在能不能把钱取走？”
钱到手才安心。
“马王，别为难我，”
陈封笑道：“靓妈刚拿走一笔，你总得给我时间周转吧！”
“行，我明天再过来。”
马王认为陈封讲得有道理，
聊了几句后，就赶紧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马王便赶来取钱。
陈封很干脆地让他提走一百六十万。
上午刚送走马王，
下午，肥佬黎和信哥就找上了门。
“阿封！你这事做得不够意思啊！”
“靓妈和马王都拿到钱了，我们那份什么时候发？”
“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两人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是马王跟你们说的？”
陈封抬眼看向肥佬黎和信哥问道。
“哼！那家伙一拿到钱就向我们显摆！”
他们二话不说就把马王给卖了。
知道实情后，
陈封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他早就清楚提前给靓妈和马王钱的事瞒不住其他人。
“马王跟你们炫耀，”
陈封问道：“就没说为什么我提前给他钱吗？”
“为什么？”
肥佬黎和信哥都来了兴趣。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马王是我的朋友，”
陈封淡淡说道，“下次红星会议上，他会支持我。”
闻言，肥佬黎和信哥互相看了一眼。
好家伙！
马王要求这么低？
只是帮他处理资金，就愿意站队了？
肥佬黎和信哥也清楚下次红星会议的事，
但他们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马王的胃口，应该不会这么小。
“只是帮忙处理钱，可不够让我们和你当朋友！”
肥佬黎的态度很直接。
他也想分一杯羹。
陈封平静地道：“我对朋友一向慷慨。”
“阿封！我们出来混就图个财！”
肥佬黎开门见山：“能让我们吃上饭就行！”
“明天来拿钱吧。”
陈封把告诉马王的话，同样说给了肥佬黎和信哥。
两人听完，满意地走了。
他们和马王想法一致。
只要利益足够大，
跟陈封做朋友没什么不好。
“封哥！就这么让他们把钱拿走？”
乌蝇听说又要发钱，不解道：“我们拿钱放贷也能赚不少啊！”
“乌蝇，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标。”
陈封淡淡道：“不给甜头，谁愿意跟我们？”
乌蝇立刻明白过来。
他差点忘了陈封是要争龙头的。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
现在这点投入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龙头掌握着整个红星的资产。
想从中获利易如反掌。
“我这就去准备钱！”
乌蝇赶紧道：“也叫王京把后面的票据都备好。”
“去吧。”
陈封摆摆手，对乌蝇办事很放心。
这事乌蝇不是头一回做，
早就熟练了。
……
蒋天生别墅。
“蒋先生，阿封来了。”
陈耀来到蒋天生面前通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毕竟之前和陈封说好站在一边，
他猜陈封这趟来，多半是来要好处了。
尤其看到陈封一个人来，
没带手下，
行程显然有意保持低调。
“阿封来了？”
陈耀注意到蒋天生脸上居然有喜色，
心里更是疑惑。
要知道以前蒋天生提起陈封，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蒋天生没察觉陈耀的异样，只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
陈耀带着陈封来到后院泳池边。
“蒋先生！”
陈封目光扫过房间。
没看到大嫂方婷的身影。
“阿封！坐吧！”
蒋天生示意陈封坐下，问道：“找我什么事？是电影出问题了？”
“蒋先生！在慈云山拍电影能有什么问题！”
陈封笑着答道：“亮出我们红星的招牌，香江谁敢来惹事。”
他掌控着铜锣湾、旺角与钵兰街的地盘。
严格来说，慈云山和西贡的大半也归他所有。
慈云山的飞鸿、西贡的大傻如今都听从他的号令。
在慈云山拍戏，没人敢来闹事。
“很好！”蒋天生被捧得心情舒畅，说道：“我们红星在香江名声响亮，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
“蒋先生，我来是想谈谈马王他们的事。”陈封坐下后开门见山：“最近一起合作拍片，接触多了，也更了解他们的底细。”
“你看到什么了？”蒋天生笑容不变，目光专注地望向陈封。
“我已经摸清他们的态度，”陈封立刻回应，“他们就像一群饿鬼，只想趁机捞一笔。”
“他们想要什么好处？”蒋天生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他原本并不打算拉拢马王那几人。
太子、陈耀、韩宾、靓妈与陈封都已站在他这边，
红星的堂主已有一半支持他。
马王他们只要不笨，就该知道该选哪边。
蒋天生的玩味，更多是自以为看透了陈封的算盘——
表面上是替马王他们讨好处，
实际上是想自己从中分一杯羹。
陈封既然主动开口，
这笔钱必然要经他的手。
能扣下多少，全看他的本事。
“每人要五百万，”陈封直接说道，“不知道蒋先生有没有兴趣？”
“胃口倒是不小。”蒋天生素来语气平淡。
他嘴上批评马王那帮人，
心里却在暗嘲陈封——
三个人一千五百万，
陈封至少能吞掉五百万以上。
“五百万不行。”蒋天生语气平静，“一人两百万，如果他们同意，你就从给你的那两千万里扣掉。”
他自信龙头地位已稳，不愿再多付出。
陈耀是靠他才管得住地盘，
太子是他一手提拔带入尖东，
靓妈也是因他才拿下深水埗，
韩宾更是他亲自招揽进红星的。
要说蒋天生唯一觉得不够踏实的，
就是眼前的陈封。
但他觉得两千万已经足够让陈封满意，
因此不打算再加码。
“蒋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陈封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会把靓坤在我这里洗的钱拿出来，到时候请蒋先生一定保住我。”
蒋天生略显意外地看了陈封一眼。
他居然要吞靓坤的钱来帮我？
难道我之前看错他了？
不对——
他是想吞下靓坤的钱，
而让我来应付靓坤的麻烦。
这倒有点意思。
龙头只能有一个，
陈封这是铁了心站一边，
同时彻底得罪另一边。
真是捞偏门的新思路。
“我相信你的能力，”蒋天生笑呵呵地说，“阿封，放手去做吧。”
“好的蒋先生，那我先告辞。”陈封起身离开。
陈封一走，蒋天生便吩咐陈耀：
“阿耀，派几个人盯着他。”
“蒋先生，我会安排。”陈耀点头，心里却盘算是否该把这事告诉陈封。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通知陈封。
毕竟两人现在同坐一条船，他还得靠陈封拼一把。
只是蒋天生给的钱确实少了些。
陈耀一边想，一边把消息传给了陈封。
“知道了。”陈封挂断陈耀的电话，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跟踪的车辆。
其实从蒋天生别墅出来不久，他就注意到了。
只是没当回事。
蒋天生还真是自信。
就觉得我是个变数？
你身边可到处都是漏洞。
没错——
在陈封看来，蒋天生实在太过自负。
坐龙头的位置太久，蒋天生总觉得整个红星都在他掌控之中。
陈耀和靓妈这样的人，也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甚至在这种关键时候，他都不愿多分一点好处。
如果蒋天生不那么自负，
愿意给陈耀和靓妈更多利益，
陈封和靓坤根本找不到机会。
不过，这些陈封并不在意。
陈封没有甩掉跟踪的马仔，
反而在他注视下，直接去了旺角找靓坤。
马仔的消息会传到陈耀那里，
再由陈耀告诉蒋天生。
如今一心想退休的陈耀，
恐怕不会对蒋天生全盘托出实情。
当然，如果陈耀没打电话来，
陈封会先考虑甩掉身后的尾巴。
…… ……
“阿封！怎么有空来找我？”
靓坤见陈封上门，脸上没什么喜色。
他隐约感觉到，
陈封主动来找他，
多半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坤哥！我最近和马王接触了不少！”
陈封笑道：“他们的态度，我基本摸清了！”
“你要多少？”
靓坤比蒋天生直接得多。
他清楚红星里支持他的人不多，只能靠钱买票。
现在能确定的只有陈耀和基哥。
至于陈封——
靓坤觉得他还没被喂饱。
“一人八百万！”
陈封直接说：“坤哥你出三千多万就够了！”
“丢！你怎么不去抢！”
一听两千多万，靓坤坐不住了：“我最多拿一千五百万，而且不能见光！”
“一千五百万！”
陈封咬牙道：“坤哥！你必须当上龙头，否则我就完了！”
“什么意思？”
靓坤不解。
“一千五百万，不够喂饱马王他们。”
陈封诚恳说道：“我打算把蒋天生要洗的两千万拿出来，这样就够了。”
靓坤诧异地看了陈封一眼，心里忽然一阵暖意。
这家伙居然想私吞蒋天生的两千万。
要是我没当上龙头，陈封肯定活不了。
这下稳了！
陈封的支持跑不掉了！
靓坤之前还担心，蒋天生给陈封的那两千万会动摇他的立场。
“阿封！你够义气！”
靓坤干脆地说：“有事我跟你一起扛！”
你选不上龙头，就等着被蒋天生收拾吧！
还说要一起扛。
就算没我，你不也得扛吗？
靓坤话说得漂亮。
但陈封一个字也不信。
接着，靓坤就让阿强去准备钱。
陈封直接带走了那一千五百万。
回到影视公司，陈封打电话给靓妈他们。
约在钵兰街见面。
现在已经不必躲躲藏藏。
反正蒋天生和靓坤都以为陈封在替他们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