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唐州正有些担心温奶奶会不会睡午觉没听见,那边终于传来温奶奶的声音:“喂?梅梅呀,你今天还来医院看我不?我躺这儿有些无聊了呢。”
唐州嘴角微微上扬,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梅梅,我想你了,你不来我可难受得很。”他知道梅梅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
温奶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但语气却很坚定:“哎呀,我今天想休息休息呢,就让小玉过去看看你吧。明天我再去看你,你现在还是病人,要多休息。”
唐州心里清楚,温奶奶一定是心情不好,不想出门。他灵机一动,说道:“梅梅,你来呗,我有惊喜给你呢。”
温奶奶却毫不买账:“你这老头,闹什么呢?一点病人的自觉都没有,瞎准备什么惊喜,好好休息。”
唐州知道,要想让温奶奶过来,必须说点能打动她的事情。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梅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这个惊喜绝对能让你心情变好,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
温奶奶的心猛地一颤,她紧紧握住电话,声音瞬间变得急切起来:“真的吗?你真的知道他的消息?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唐州听到温奶奶的语气变了,心里暗暗得意。他知道温奶奶一直牵挂着那个孩子,那是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唐州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让温奶奶的期待更加强烈。他慢悠悠地说道:“那个孩子过得挺好的,你放心吧。不过,我得当面跟你说,你不来我就不说了。”
温奶奶沉默了一会儿,唐州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纠结的样子。她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冒着失望的风险去听这个消息。
终于,温奶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却又透着一丝期待:“好吧,好吧,你这老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可别骗我,要是没有惊喜,我可不饶你。”
唐州连忙保证:“梅梅,我哪敢骗你呢?您来吧,我可想吃你熬的粥了,你熬的粥最好喝了。”他故意提到粥,这是温奶奶的拿手好菜,也是她对那个孩子的爱的寄托。
温奶奶被唐州的话逗笑了,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就你会哄我开心。行,我现在就给你熬粥去,做好了我就去医院找你。要是你敢骗我,我可真要生气了。”
“放心吧,梅梅,这次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唐州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这次一定要给温奶奶一个大大的惊喜,让她不再为那个孩子牵挂。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洒在病床上,唐州靠在床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掩饰不住的欣慰。中午时分,温奶奶提着一个保温桶,脚步匆匆地走进病房。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一股热气腾腾的粥香弥漫开来。
“老唐,给你,你要的粥。”温奶奶站在门口,把勺子递给唐州,“快说那个孩子在哪里,我一定要把他接回家来。”眼神里满是关切。
唐州接过勺子,轻轻搅动着粥,粥里的米粒在勺子的搅动下,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落寞,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梅梅,我太伤心了,你居然都不问问我好不好。”
温奶奶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嗔怪:“臭老头,我长着眼睛能看见,就你这副德行,一看就没啥大事。快别贫嘴了,不然别怪我动手收拾你。”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她知道唐州就是这种嘴硬心软的性格,要是真的有大事,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表现出来。
唐州无奈地笑笑,把勺子递还给温奶奶:“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那个捡来的儿子唐千屹,你见过了吧?”
温奶奶一边接过勺子,一边点头:“见过,那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待人也礼貌热情,挺不错的。老唐,你可真是好福气,捡到这么一个好孩子。”
她对唐千屹的印象很好,觉得唐州能有这么一个儿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唐州听了温奶奶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唐州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是吧?我为了培养他这些年可是费尽了心思呢。当年,我在街边看到他,瘦瘦小小,冻得直哆嗦,身边也没个大人。我心一软,就把他带回了家。那时候,他才刚出生岁,软软糯糯,小小的一团。”
温奶奶听着,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老唐,你这心肠,真是比菩萨还软。这些年,你把他当亲儿子养,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做人的道理,可真是不容易。”
唐州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虽然没有亲生孩子,但千屹就是我的孩子。我把他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培养成了一个有担当、有礼貌的年轻人。他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儿子。”
温子婿:呵呵,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没有亲儿子,那我走。
温奶奶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努力搜寻着记忆深处的碎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老花镜,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像是被某种久远的思绪击中,嘴唇嗫嚅着:“难道他就是……”
唐州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乎带着时光的重量,将他拉回了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往事。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法言说的情感。
“对啦,当年你结婚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那时已经迟了,我就只能默默关注你,看你过得幸福不幸福。”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旁站着那个她深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