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沈卫东躺在床上,耳中不断传来的雨声,让他一时没了睡意。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几次,刚要坠入朦胧睡意,意识却猛地被拽进了那间“小房子”里。
能强制把他的意识拽进来,一定是“它”有了新变化。
沈卫东的睡意瞬间散了,瞪圆眼睛扫过小房子的每一处——小房子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时光便利店”。
他盯着便利店内,骇然得说不出话 ——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便利店最里侧的那堵墙,竟幻化出一幅夜色里静谧的城市商业街区图景。
化妆品店的奶白灯箱挨着奶茶店的暖黄招牌,“24h” 的红亮字旁,奶茶店的电子屏正闪着 “第二杯半价” 的字样;
隔壁服装店的橱窗亮得人眯眼,模特套着新款大衣,身上缠的串灯在玻璃上投下细碎光斑;
出租车的橙红顶灯从 “画” 的左边滑进来,又飞快从右边消失,尾灯在地面拖出浅短的红线;
对面的高楼只露着底下三层:一层是银行的玻璃门,里头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沈卫东凑上前,才惊觉原来的那堵墙早变成了落地玻璃窗。
窗外是未来世界 ——2025 年,一处比香港中环商业街更繁华、更现代化的内地城市商业街局部。
视线扫到的几座高楼,虽只看得见下半截,可猜也知道得有几十层高,绝不会比香港中环的楼矮。
巨大的 “彩色电视机屏幕” 上正放着精美产品广告,画面突然切到会飞的机器,底下缀着字:“无人机配送中”。
这像直升机似的 “小飞机”,还能送东西?
强烈的时代错位感,让他对着屏幕上的画面满是惊奇。
熟悉的记忆全没了,眼前的一切都透着陌生。
眼前突然走过几个年轻男女,穿的衣服样式简单又好看。
风掀起一个长发女人的黄褐色发丝,乱得柔亮顺滑,她随手拢了拢,回头朝沈卫东的方向看 —— 皮肤白净,笑容甜软,可她像完全看不见玻璃后的他和便利店,神情动作都像在对着空气照镜子。
几人嬉笑着从窗边走过,沈卫东的视线又落回前方巨大的 “彩色电视机屏幕” 上。
眼前的一切虽像在做梦,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他把手贴在玻璃上,能触到外头的凉意,也能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正和窗外的半幅繁华叠在一起 —— 没有远处的车流,没有完整的高楼,只有眼前这方小框里的热闹街道:奶茶店的 “24h”、巨大屏幕上 “无人机配送中” 的广告,还有刚才那几个年轻男女肆意的笑声。
沈卫东站在玻璃窗前,望着那巨大屏幕不知过了多久,视线始终没离开过 —— 屏幕上不停循环着十几个广告,有食品、饮品,也有化妆品和各类电子产品。
十几个广告循环了多少遍,他早已记不清,可透过这些广告,他总算摸清了未来 2025 年的模样 —— 最让他费解的,是电脑和手机。
一台电脑,凭着一个键盘、一个鼠标和一块屏幕,竟能完成世上几乎所有工作、处理各类事务;手机则更神奇 —— 一块彩色小屏幕,指尖轻轻滑动,便是能通话的工具,既能用文字、语音和对方联络,最让他震惊的是,还能通过影像面对面说话。
手机的神奇远不止与人联络,还能透过它了解世界任何角落的实时动态 —— 各类大小新闻、影像与图文资讯,应有尽有。
沈卫东越看越惊叹,心底渐渐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些未来的科技与商品会让他看见,或许本就是为了让他用这些信息,去改变当下这个世界的华国。
现在的华国,在西方发达国家眼中,是愚昧、是贫穷、是落后,更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国家。
2025 年的华国,在西方发达国家眼中,或许是富裕、强大且科技发达的,但与世界上的强国 —— 美国相比,可能仍有差距。
华国各方面都在飞速发展,可发达国家同样不会停滞不前。
哪怕追赶的速度再快,可用的时间也只有四十几年;或许终有赶超过去的那天,却可能还需要再耗上几十年。
远处天际已浮起鱼肚白,窗外的城市彻底亮了。
沈卫东的眼睛也看累了,转身走出便利店时,顺手拿了盒牛奶。
结完账,意识便回到了现实 —— 现实世界的窗外,天也亮了。
可窗外的雨,却下得越来越大了。
窗外能望见的世界虽只有那么大,沈卫东心里却清楚,那是个完整的世界。
他想打碎那道玻璃窗,亲自走到外面去看看。
可他心里明白,那玻璃窗本身就是规则 —— 或许玻璃能打碎,可一旦碎了,那个世界恐怕也就没了。
“小房子” 里的规则改不得,只有守着规则里的一切,他才能不断看清未来的世界。
在满脑子杂乱的思绪里,沈卫东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能赶上九点多的飞机,全靠郝强那阵不停的敲门声 —— 他正是被这急促声响硬生生拽醒的。
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往脸上随意抹了把冷水,就算完成了洗漱。
郝强端着早饭过来,说是杨立中起大早做的,催他赶紧吃。
沈卫东扫了眼腕上的表,头一摇:“来不及了,马上走!”
话音刚落,他拎起地上的提包就往门外冲,刚跑到院门,回头就见郝强肩上扛着行李卷,手里还拎着个大提包。
“郝哥,不是说行李卷不拿吗?快放回屋里去!”
郝强连忙点头,转身冲回屋,把行李卷往床上一扔,又急匆匆追了出来。
两人出了门,一路往天安门广场附近的机场专线站点跑,攥着衣角等得满心焦急,好半天才见那辆印着 “民航专线” 的大巴慢悠悠驶来。
赶到机场,沈卫东把手里的提包塞给郝强,转身就往办登机牌的窗口冲。
郝强是头回坐民航飞机,什么都帮不上,只能攥着提包跟在沈卫东身后跑。
到了办登机牌的窗口,他手忙脚乱换好两人的登机牌,又一头冲进候机厅找到登机口 —— 就见登机口的门都快关严了。
——
这一章写的比较费劲,总卡词。
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