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额头冒出冷汗。
妈的！
监控！
他光顾着逃命，完全忘了这茬！
“白队，我……我确实在现场。”他只能实话实说，“但人不是我杀的！”
“我是受害者！”
“这些人追杀我，我只是自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你现在在哪？”白语嫣语气缓和了些，“立刻告诉我位置！”
“我去接你！”
“这件事牵涉太大，你必须配合调查！”
林轩咬了咬牙。
他现在就在陆清霜的人车上。
要是让白语嫣知道自己跟那个神秘女人有瓜葛……
恐怕更说不清了！
“白队，我现在不方便。”林轩低声道，“给我点时间，明天早上我主动去队里说明情况。”
“你——”
“相信我！”林轩打断她的话，“我真没杀人！”
“明天我会把所有细节都告诉你！”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鸭舌帽通过后视镜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女刑警？”
“啧啧，林先生还挺吃得开嘛。”
林轩没搭理他，心里烦躁不已。
现在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陆清霜那边要他交出玉佩秘密。
白语嫣这边又盯上命案。
还有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秘势力……
他现在就像踩钢丝，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必须尽快理清头绪！
想到这里，林轩掏出玉佩，再次用透视能力仔细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1992年3月15日。
海外拍卖行。
十三件青铜器。
买家代号m先生。
龙纹镜背藏线索……
他脑子飞快转动。
三十年前那场文物大案，当时震惊整个古玩界。
十三件西周青铜器从博物馆库房离奇失窃，警方成立专案组调查三年都没结果。
最后不了了之。
但如果真按这纸条上的信息推断——
那批国宝根本没被销毁！
而是流入海外拍卖市场，被某个代号m的神秘买家收购了！
可是……
这么重大的信息，为什么会藏在这块不起眼的玉佩里？
又是谁把它藏起来的？
林轩忽然想起老李头临死前说的话——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
“一定要……保护好……”
难道这件事跟自己爷爷有关？
他记得爷爷生前也是古玩行当的人，在圈子里颇有名气。
但从来没听说过他跟什么大案有牵连啊？
正想着，商务车已经驶入市区。
鸭舌帽把车停在路边，“林先生，到了。”
“你住哪个小区？”
林轩报了个地址。
车子继续往前开。
大约十分钟后，商务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林先生，好好考虑陆小姐的提议。”鸭舌帽临别前提醒道，“明天晚上，我们会准时来接你。”
“希望你能做出明智选择。”
林轩推开车门下去，看着商务车消失在夜色中。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小区里走。
刚走到单元楼下，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林轩皱眉接起来，“喂？”
“林先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钱。”
“钱老板可以这么称呼我。”
林轩心里警铃大作。
又来一个！
“你谁啊？”他语气不善，“有话快说！”
“别紧张。”对方笑了笑，“我知道你今天经历了很多事。”
“陆清霜找过你了吧？”
林轩浑身一震。
这人怎么知道？！
“林先生，我劝你别信那个女人。”钱老板继续说道，“她表面上说要帮国家追回文物，实际上另有目的。”
“那批青铜器，她想独吞！”
林轩冷笑一声，“你又是什么目的？”
“也想独吞？”
“不不不。”钱老板连连否认，“我只想做个中间人。”
“帮买家和卖家牵线搭桥，从中赚点辛苦费。”
“林先生，你手里那块玉佩很值钱。”
“只要你愿意合作，我可以给你一千万！”
“现金！”
“今晚就能到账！”
一千万！
林轩心跳加速。
这可是天文数字！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不对劲！
如果只是块普通玉佩，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这些人真正想要的，是玉佩里藏着的秘密！
那批价值连城的国宝线索！
“不好意思，我不卖。”林轩直接拒绝，“你们爱找谁找谁！”
“别急着拒绝。”钱老板语气变冷，“林先生，你真以为自己能护得住这东西？”
“陆清霜背后有组织支持。”
“我背后也有。”
“还有其他几股势力，都在暗中盯着你。”
“你觉得，凭你一个人，能斗得过这么多狼？”
“识相点，拿钱走人。”
“否则……”
他话音未落，林轩就挂断了电话。
妈的！
一个接一个！
当他是什么？唐僧肉吗？！
林轩怒气冲冲地走进楼道，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打开。
里面站着两个陌生男人。
都穿着黑色夹克，目光锐利。
林轩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不对劲！
这俩人身上有股危险气息！
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伸手按住电梯门，“林先生请留步。”
“我们老板想见你。”
另一个男人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林轩。
“别紧张，配合点。”
“跟我们走一趟，不会伤害你。”
林轩脸色发白。
又是一伙人！
这特么到底有多少势力盯着他？！
就在这时，楼道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身影闪电般冲进来！
白语嫣！
她一脚踢飞持枪男人的武器，反手就是一记擒拿，把另一个男人按在地上。
“警察！不许动！”
白语嫣动作干净利落，转眼就制服了两人。
林轩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怎么在这？”
白语嫣冷冷瞪他一眼，“我要不来，你现在已经被人带走了！”
“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
她掏出手铐把两个男人铐起来，然后拨通电话叫支援。
没几分钟，警笛声响起。
三辆警车呼啸而来，把整个小区围得水泄不通。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楼道，把那两个男人带走。
白语嫣拉着林轩上了自己的车。
“现在，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了。”她启动车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
“你手里有什么东西？”
林轩沉默了。
他知道瞒不住了。
白语嫣这女人太聪明，而且显然已经盯上他很久。
“我说。”林轩叹了口气，“但你得答应我，这件事暂时保密。”
“不能上报。”
白语嫣皱眉，“你什么意思？”
“让我包庇你？”
“不是包庇。”林轩摇头，“是这件事太复杂，涉及的人太多。”
“如果现在曝光，只会打草惊蛇。”
他把玉佩掏出来，“你看看这个。”
白语嫣接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没什么特别的啊。”
“用透视能力看。”林轩提醒道。
白语嫣一愣，“透视？”
“你会这个？”
林轩点点头，“最近刚学的。”
“暗格里有张纸条。”
白语嫣将信将疑地盯着玉佩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惊呼出声。
“这……这是真的？！”
“1992年那批失窃文物的线索？！”
她猛地抬头看向林轩，眼神震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可是震惊全国的大案！”
“如果真能找回那批国宝……”
林轩苦笑，“所以现在这么多人想杀我。”
“谁拿到这个秘密，谁就能掌握那批国宝的下落。”
“不管是倒卖还是邀功，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白语嫣脸色变幻不定。
她在警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背后牵扯的利益有多大。
别说那些不法分子眼红。
就算是体制内部，也有无数人垂涎三尺。
“你打算怎么办？”白语嫣问道。
林轩沉吟片刻，“先找到龙纹镜。”
“纸条上说，线索藏在龙纹镜背面。”
“只要找到那面镜子，就能知道那批国宝的具体下落。”
白语嫣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但问题是，龙纹镜在哪？”
“三十年前的东西，现在还能找到吗？”
林轩想了想，“我认识个人。”
“专门研究青铜器的老教授，在圈子里很有名气。”
“明天我去找他打听一下。”
“说不定能有线索。”
白语嫣犹豫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这件事太危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轩正要拒绝，白语嫣已经打断他。
“别废话！”她语气强硬，“我是刑警！”
“保护证人是我的职责！”
“而且……”
她声音低了下去，“我不想你出事。”
林轩愣住了。
这女人……
他仔细看向白语嫣。
昏黄路灯下，她侧脸轮廓分明，英气十足。
但眉宇间却藏着一丝担忧。
“谢谢。”林轩轻声说。
白语嫣别过头，“谢什么，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林轩靠在座椅上，脑子里不断梳理线索。
陆清霜那边要他明晚给答复。
钱老板那边虎视眈眈。
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势力在暗中窥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龙纹镜，掌握主动权！
否则他永远只能被动挨打！
“对了。”白语嫣突然开口，“下午那三个死者，我已经查过身份了。”
“都是职业杀手，在国际上有案底。”
“这次来国内，肯定是受人雇佣。”
“但雇主是谁，目前还查不出来。”
林轩心里一沉。
能雇得起国际杀手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背后的势力，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还有一件事。”白语嫣继续说，“现场发现了一枚特殊弹头。”
“是军用制式装备。”
“这说明对方背景很深，可能有军方背景。”
林轩倒吸一口冷气。
军方背景？！
这下麻烦大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手里掌握的资源，绝对远超他想象。
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保住玉佩……
难度太大了！
车子驶过江边大桥，远处传来汽笛声。
林轩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江城夜景，心里百感交集。
就在几天前，他还只是个摆地摊的落魄古董商。
每天为了生计发愁。
可现在……
他手里握着价值连城的国宝线索。
身边围满了虎视眈眈的豺狼。
命运这东西，真是讽刺。
给你机会翻身的同时，也把你推向万丈深渊。
“到了。”白语嫣把车停在路边，“这是我家。”
“你今晚就住这儿，我可以保护你安全。”
林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确实不适合一个人待着。
天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他。
两人下车走进小区。
白语嫣住在十二楼，一室一厅的公寓。
装修简约干净，很符合她的性格。
“你睡卧室，我睡沙发。”白语嫣扔给他一床被子，“别多想，我只是履行职责。”
林轩笑了笑，“我知道。”
他接过被子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各种念头。
陆清霜的提议到底该不该答应？
那个钱老板又是什么来头？
还有白语嫣说的军方背景……
越想越觉得头大。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白语嫣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喝点这个，能睡得好些。”
林轩接过牛奶，“谢了。”
白语嫣在床边坐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你到底是怎么学会透视能力的？”
“还有那些医术……”
“你真的只是个普通古董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