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这通电话来得正好。
说明对方已经开始紧张了。
紧张就会犯错。
犯错就有机会。
他走到书桌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是我。”
对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老大，准备好了。”
“位置呢？”
“江城南郊，废弃的化工厂。他们把货藏在那里。”
林轩挑眉：“你确定？”
“十拿九稳。我跟了三天，亲眼看见他们卸货。”
“做得好。”林轩眼中闪过赞赏，“晚上十一点，在东门外汇合。”
“明白。”
挂断电话后，林轩打开衣柜。
里面挂着一件黑色风衣。
他伸手摸了摸风衣内侧，取出一把匕首。
刀身反射着寒光。
苏雨涵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去取点东西。”林轩淡淡说道。
“带刀？！”苏雨涵声音都变了，“你疯了吗？”
“不带怎么防身？”
“我陪你去！”
“你去就是送死。”林轩收起匕首，转头看她，“乖乖在家待着。”
苏雨涵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抓住林轩的手腕：“我不管，你不能去！”
“松手。”
“不松！”
林轩叹口气。
他知道苏雨涵是真担心。
但这种事情，不能拖。
蝮蛇既然打电话威胁，说明已经察觉到他在调查。
再不动手，对方就要转移了。
他抬手摸摸苏雨涵的头：“傻丫头。”
“我不傻！”苏雨涵噘嘴，“你每次都这样，自己去冒险！”
“因为我不想你受伤。”
“可我也不想你受伤啊！”
林轩愣了愣。
他没想到苏雨涵会说这种话。
虽然两人关系早就暧昧不清，但她从没这么直白表露过。
苏雨涵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刷地红了。
她松开林轩的手，低着头：“反正……反正你不许去！”
“必须去。”林轩认真说道，“你爷爷的事情还没解决，如果不把蝮蛇揪出来，以后还会有麻烦。”
“那就报警啊！”
“警察能管用，我早就报了。”林轩摇头，“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动手。”
苏雨涵咬着唇。
她知道林轩说得对。
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有危险，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冒险？
难道就不能找别人帮忙吗？
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那……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当然。”林轩笑了笑，“我还没娶你呢，怎么舍得死？”
苏雨涵脸更红了。
她跺脚：“谁要嫁给你了！”
说完转身跑出房间。
林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容慢慢收敛。
他不是没想过报警。
但警察办案讲究证据。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蝮蛇，但蝮蛇本人根本没露过面。
连梁海都是假身份。
想抓人？
根本没门。
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这条线摸过去。
把蝮蛇逼出来。
林轩穿上风衣，戴好口罩。
十点半。
他悄悄离开别墅。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陈国强坐在驾驶座上，看见林轩出来，按下车窗：“上车。”
林轩拉开车门坐进去。
“确定要这么干？”陈国强问。
“确定。”
“万一对方有枪呢？”
“那就抢过来。”林轩语气平静。
陈国强笑了：“行，不愧是你。”
车子启动，驶向江城南郊。
一路上，陈国强一直在打电话调度人手。
虽然林轩说不用支援，但他还是偷偷安排了几个兄弟在附近待命。
万一出事，至少能救场。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一条偏僻小路上。
前方就是废弃的化工厂。
月光下，厂房轮廓显得格外阴森。
林轩推开车门下车。
陈国强也跟着下来：“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林轩摆手，“你在外面接应。”
“那怎么行？”
“听我的。”林轩眼神锐利，“里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你跟着只会打草惊蛇。”
陈国强犹豫片刻，最终点头。
他掏出手枪递给林轩：“拿着。”
林轩看看那把枪，没接。
“我有这个就够了。”他拍拍腰间的匕首。
陈国强无语。
但也知道林轩性格倔强，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好退一步：“那你小心。”
“放心。”
林轩转身朝化工厂走去。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
四周安静得诡异。
他放轻脚步，贴着墙壁前进。
透视眼开启。
瞬间，整个厂区内部结构一览无余。
三号仓库里有动静。
两个人正坐在箱子上聊天。
其中一个还叼着烟。
林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有人看守。
他绕到仓库侧面，找到一个破损的窗户。
轻轻推开。
里面传来说话声。
“妈的，又要熬通宵。”
“少废话，老大说了，这批货很重要，绝对不能出差错。”
“切，怕什么？这地方鸟不拉屎的，谁能找到？”
“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那个姓林的怎么样了？”
“还在跳呢。”那人冷笑，“老大说了，再跳两天就送他上路。”
林轩听得一清二楚。
他翻窗进入仓库，躲在货架后面观察。
两个人坐在箱子旁边打牌。
桌上摆着啤酒和花生。
看样子确实很放松。
林轩慢慢靠近。
脚步无声。
呼吸平稳。
等距离拉近到五米时。
他突然出手！
一道黑影闪过。
其中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住脖子。
另一人刚想喊叫。
林轩反手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
那人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下。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干净利落。
被掐住脖子那人脸色发紫，拼命挣扎。
但林轩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挣脱不开。
几秒钟后，那人也晕了过去。
林轩松开手，甩甩手腕。
他走到箱子前，撬开一个。
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件青铜器。
每一件都包裹着防震泡沫。
透视眼扫过去。
真品。
而且全是国宝级文物。
林轩眼神冰冷。
这些该死的家伙，真敢搞啊。
他拿出手机拍照取证。
正拍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林轩瞳孔一缩。
来了！
他迅速关掉手机，躲回货架后面。
仓库门被推开。
三个穿黑衣的男人走进来。
为首那人三十多岁，留着寸头，脸上有条刀疤。
他扫视仓库一圈，目光落在地上两个昏迷的手下身上。
刀疤男眉头一皱：“有人来过。”
“不可能吧？”身后一人说，“这地方这么偏僻……”
“闭嘴。”刀疤男打断他，“搜。”
三人立刻分散开来。
仓库不大，藏身位置有限。
林轩知道瞒不住了。
干脆主动现身。
他从货架后走出来，拍拍手：“找我？”
三人同时转头。
刀疤男眼神一凛：“林轩？”
“看来你们认识我。”林轩笑了，“那就好办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想知道？”林轩摊手，“用东西换啊。”
刀疤男冷笑：“找死。”
他抬手一挥。
身后两人立刻冲向林轩。
林轩侧身躲过一拳，反手抓住对方手腕。
咔嚓一声。
那人手臂直接被卸了下来。
惨叫响起。
另一人趁机从背后偷袭。
林轩头也不回，一记后踢踹在对方小腹上。
那人弓成虾米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刀疤男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林轩身手这么好。
“难怪敢一个人来。”他盯着林轩，“但你以为就凭这点本事，能对付得了我们？”
话音刚落。
仓库外又进来十几个人。
全是壮汉。
手里拿着棍棒。
有几个还掏出了匕首。
林轩眉头微皱。
人有点多啊。
刀疤男狞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跪下磕三个头，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是吗？”林轩活动下手腕，“那可不行，我还想活着回去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刀疤男挥手，“给我上！”
十几个壮汉一拥而上。
仓库瞬间陷入混乱。
林轩一拳砸翻最前面那人，顺势夺过他手里的棍子。
转身横扫。
两个壮汉应声倒下。
但对方人数太多。
很快就把他围在中间。
棍棒雨点般落下。
林轩不退反进，冲进人群中近身搏斗。
他速度极快，每一拳都精准打在对方要害上。
不到一分钟。
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
剩下几个壮汉脸色发白。
他们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刀疤男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会被林轩像砍瓜切菜一样放倒。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林轩甩掉手上的血迹，目光扫向剩下几个还站着的壮汉。
那些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这？”林轩冷笑，“你们老板就派这点货色来守这么重要的地方？”
刀疤男眼神闪烁。
他突然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老大，这边出状况了。”他盯着林轩说，“有人闯进来了，而且很能打……对，就是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