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轩精心打扮了一番。
黑色定制西装，百达翡丽手表，意大利手工皮鞋。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成功商人的气质。
他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的形象。
“李成，30岁，祖上经营古董生意，现在做进出口贸易。”林轩对着镜子低声念着准备好的身份信息，“资产过亿，爱好收藏。”
这个身份既能解释他对古董的了解，又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吸引王德华的注意。
上午十点，林轩开着一辆租来的奔驰S级，抵达王德华古玩店附近。
他没有直接进店，而是在对面咖啡厅里观察情况。
透过落地窗能够看到，古玩店里确实有不少东西。青铜器、瓷器、字画应有尽有。
但以林轩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赝品。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王德华绝对不会摆在明面上。
观察了半小时，林轩掌握了店里的基本情况。
除了王德华，还有一个年轻的伙计在打杂。客人不多，生意看起来很一般。
林轩拿出手机，拨通了事先查到的王德华电话。
“喂，你好。”电话里传来王德华略显疲惫的声音。
“王老板吗？我是李成，苏建国苏老板的朋友。”林轩压低了声音，带上了几分焦急，“苏老板出了点状况，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几秒。
“苏老板？他怎么了？”王德华声音瞬间紧张起来。
“具体情况电话里不方便说，能约个地方见面吗？”林轩故意卖关子，“关于你们之前谈好的那笔生意。”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你在哪里？”王德华终于开口。
“我现在就在您店对面的咖啡厅。”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林轩嘴角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
鱼儿上钩了。
五分钟后，王德华匆匆走进咖啡厅。
他大约五十岁出头，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林轩注意到，他的眼神很锐利，是那种经常与人博弈的商人才有的眼神。
王德华四处张望，林轩主动起身挥手。
“王老板，这边。”
两人在角落的卡座坐下，王德华仔细打量着林轩。
“李先生？”
“对，李成。”林轩伸出手，“久仰王老板大名。”
握手的瞬间，林轩感觉到王德华手掌略微出汗。
看来这家伙比表面看起来紧张多了。
“苏老板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德华开门见山。
“哎，别提了。”林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前天晚上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涉嫌什么案子。”
王德华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案子？”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跟之前的生意有关。”林轩观察着王德华的表情变化，“苏老板临走前托人带话给我，说让我来找您。”
“找我做什么？”王德华声音有些颤抖。
“他说你们有笔生意还没完成，担心耽误了时间。”林轩压低声音，“那批东西还在吗？”
王德华沉默了很久，眼神在林轩脸上游移不定。
显然他在评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否可信。
“李先生，恕我直言，我跟苏老板合作这么久，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您。”
“正常。”林轩毫不在意，“我们平时联系不多，但关键时刻还是得相互照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苏老板让我先垫付定金。”
看到银行卡，王德华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警惕。
“李先生，不是我不相信您，而是这件事太敏感了。”王德华小心翼翼地说道，“万一苏老板那边出了问题...”
“我理解您的担心。”林轩点点头，“但正是因为敏感，才要抢在风头上处理掉。”
他靠近王德华，压低声音。
“您应该知道，那批货可不是普通东西。真要是被查出来，谁都跑不了。”
王德华额头开始冒汗。
“与其等着出事，不如趁现在还有机会脱手。”林轩继续施压，“五百万定金，剩下的钱交货时一次付清。”
“这...”王德华显然在犹豫。
林轩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准备再加一把火。
“王老板，机不可失啊。”林轩做出急切的表情，“我这边买家都联系好了，今晚就能交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今晚？”王德华瞪大眼睛。
“对，买家急着要货，愿意多加两成的价钱。”林轩故意停顿，“当然，如果王老板觉得风险太大，我也能理解。”
说着，林轩做势要收回银行卡。
“等等！”王德华连忙按住银行卡。
这一瞬间，林轩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果然，在巨额利益面前，再谨慎的人也会心动。
“那王老板的意思是？”
王德华咬了咬牙。
“行，我信您一次。”他低声说道，“但是有个条件。”
“您说。”
“今晚十点，十七号仓库见面。”王德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而且您必须一个人来。”
“没问题。”林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约定晚上交易的具体流程。
半小时后，王德华离开了咖啡厅。
林轩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心中暗自得意。
计划进行得比预想中顺利。
不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十七号仓库，那可是对方的主场。
林轩立刻拨通萧震天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萧震天急切地问道。
“成功了，今晚十点在十七号仓库交易。”林轩简单汇报了情况。
“太好了！我们马上安排人手...”
“等等。”林轩打断了他，“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咱们不能只想着抓现行，还要挖出整个集团的结构。”林轩分析道，“王德华只是个中间商，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货源从哪里来，销售渠道有哪些，这些都得搞清楚。”
萧震天沉默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
“让我先参与几次交易，获得他们的信任。”林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再一网打尽。”
“这太危险了！”萧震天断然反对，“万一暴露身份...”
“放心，我有分寸。”林轩语气坚定，“而且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两人讨论了很久，最终萧震天勉强同意了这个计划。
但条件是必须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一旦出现危险立刻行动。
挂断电话，林轩开车离开了咖啡厅。
距离晚上的约会还有几个小时，他要做最后的准备。
首先去银行确认了一下那张卡的余额。
五百万，足够让王德华相信自己的身份。
然后又去商场买了几样东西。
微型录音设备，防身用的电击器，还有一套夜视望远镜。
这些东西关键时刻都能派上用场。
下午五点，林轩回到住处。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设备，确保每样东西都能正常工作。
然后又把行动方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进入仓库后，首先要观察周围环境，确认逃生路线。
其次要想办法录下关键对话，作为证据。
最后要见机行事，尽可能获得更多信息。
至于安全问题，萧震天会安排人手在外围接应。
万一真的出现危险，至少还有退路。
想到这里，林轩不由得想起了苏雨涵。
如果自己今晚出了意外，这个女人会怎样？
算了，不能想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林轩摇摇头，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行动。
晚上九点半，林轩开车前往十七号仓库。
这是城郊的一个废弃工业区，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那个标着“17”的仓库。
仓库周围停着几辆车，看起来王德华已经做好了准备。
林轩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先在附近观察了一圈。
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后，才开车慢慢驶向仓库大门。车灯照亮仓库大门，林轩缓缓停下车。
透过挡风玻璃，他能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王德华，另一个应该是他的手下。
“来了。”王德华朝那人点点头。
手下立刻上前，示意林轩摇下车窗。
“林先生，请配合检查一下。”
林轩配合地举起双手，任由对方简单搜身。
录音设备藏在腰带扣里，电击器放在鞋底夹层，都没有被发现。
“没问题。”手下向王德华汇报。
“很好，请跟我来。”王德华笑着做了个手势。
林轩锁好车，跟在他们身后走向仓库。
推开厚重的铁门，里面比想象中明亮。
几盏大功率射灯把整个仓库照得通亮。
仓库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铺着红色绒布。
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木盒，看样子就是今晚的主角。
“林先生，请坐。”王德华指了指桌旁的椅子。
林轩环顾四周，暗中记下每个出入口的位置。
除了刚才进来的正门，侧面还有一扇小门。
仓库角落堆着一些废弃的机械设备，可以作为掩体。
“货在这里。”王德华打开木盒。
一尊青铜觚静静躺在丝绸垫子上。
林轩凑近仔细观察，心中暗自震惊。
这确实是真品！
而且品相极佳，几乎没有损坏。
这种级别的文物，绝对是国家一级保护文物。
“怎么样？”王德华满意地看着林轩的表情。
“确实不错。”林轩努力保持冷静，“但这个价格...”
“林先生，您是内行，应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王德华语气中透着自信。
“在拍卖会上，这件东西至少值八百万。”
“那为什么要卖给我？”林轩故意质疑。
“因为我们需要快钱。”王德华坦率地说。
“而且，林先生您是朋友介绍的，我们信得过。”
林轩点点头，开始和他讨价还价。
双方你来我往，最终敲定三百五十万的价格。
“成交。”林轩伸出手。
王德华和他握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王德华和手下立刻警觉起来。
“谁？”手下快步走向大门。
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然后回头汇报。
“华哥，是老三他们回来了。”
王德华这才松了口气。
“让他们进来。”
大门再次打开，三个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子引起了林轩的注意。
此人气质不凡，明显不是普通混混。
“华哥，生意谈得怎么样？”西装男人开口问道。
声音低沉而有威严。
“刚刚成交。”王德华恭敬地回答。
“林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张总。”
张总？
林轩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背后的老板？
“张总您好。”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张总只是淡淡点头，目光在林轩身上打量了一圈。
“新客户？”
“是的，朋友介绍的。”王德华解释道。
“很有眼光，第一次合作就选了这么好的东西。”
张总的话里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