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嘴角勾起冷笑。
“以前爸是戴罪之身,夹着尾巴做人。”
“现在不一样了!老子身家清白,谁还敢惹我?”
“他们当年怎么欺负你的。”
“老子加倍给你找回来!”
“非得把他们一个个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可!”
看着父亲摩拳擦掌、一脸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何雨柱不禁有些发愣。
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何大清吗?
怎么卸下个包袱,跟解开了封印似的。
不过,看着父亲这副护犊子的模样。
何雨柱心里非但没有觉得他小人得志。
反而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
这个不着调的老爹,虽然混蛋了大半辈子。
但骨子里,终究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
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
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四合院,中院。
刘海中正背着手。
挺着个官架子十足的肚子。
在院里溜达。
身为大院里的管事大爷。
这种巡视自己“领地”的感觉。
让他很是受用。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中山装。
骑着二八大杠的年轻人停在了院门口。
“请问,这里是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吗?”
年轻人推着车走进来,客气地问道。
刘海中一看来人气质不凡。
立马端起了架子,清了清嗓子。
“没错,我就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刘海中,你找谁?”
年轻人脸上露出笑容,快步上前。
“刘大爷您好,我叫小张,是街道办的。”
“哦?街道办的?”
刘海中眼睛一亮,腰杆挺得更直了。
街道办来人,那指定是来传达什么重要指示的。
这可是给他这个管事大爷长脸的好机会。
“小张同志啊,快屋里坐,屋里坐!”
刘海中热情地就要把人往自己家让。
小张笑着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刘大爷。”
“我就是来传达个通知,说完就走。”
“是这样,根据王主任的指示。”
“特地来跟您打个招呼。”
小张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你们大院原来的住户,何大清同志。”
“经过组织上的重新核实。”
“历史问题已经彻底解决,恢复了清白身份。”
“从今天起,他的户口将迁回咱们锣鼓巷,
重新回到这院里长住。”
小张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
在刘海中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都懵了。
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你说谁要回来?”
“何大清同志,就是何雨柱同志的父亲。”
小张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何大清!
那个跑了十几年,了无音讯的何大清?
他要回来了?
还要长住?
刘海中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不是……小张同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他不是在保定吗?”
小张解释道。
“何大清同志这些年一直在保定。”
“这次是何雨柱同志主动找到街道。”
“帮忙解决的父亲的历史遗留问题。”
“至于住房。”
“何雨柱同志因为爱人陈雪茹同志是独生女。”
“家里有住房,所以他现在是住在正阳门那边。”
“所以,院里他那两间北房就空出来了。”
“正好给他父亲何大清同志居住。”
小张的话说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
可每一个字,都砸在刘海中那颗官迷心窍的心上。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何大清要回来了……
那个混不吝的刺儿头,要回来了!
送走了街道办的小张。
刘海中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二大妈正在纳鞋底。
看他这副模样,奇怪地问道。
刘海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就灌了一大口。
“出大事了!”
他抹了把嘴,声音都带着颤。
“何大清要回来了!”
“哪个何大清?”
二大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哪个!傻柱他那个跑了十几年的爹!”
“啊?”
二大妈手里的针“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回来干什么?”
“不是说在保定跟那个白寡妇过得挺好吗?”
“怎么着,那边混不下去了,又想起来回了?”
二大妈的关注点,永远都在这些家长里短上。
刘海中却烦躁地摆了摆手。
“你懂个屁!”
“人家现在不是混不下去,是衣锦还乡!”
“街道办亲自来人通知的。”
“说是成分问题都解决了,恢复清白了!”
“以后,就要长住在大院里了!”
刘海中越说越愁,一张老脸都快拧成了苦瓜。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我好不容易把这院里管得服服帖帖的。”
“跟何雨柱那小子关系也处得不错。”
“他怎么就把这尊瘟神给请回来了?”
在刘海中的记忆里,何大清可不是个善茬。
当年在院里,那就是一等一的刺儿头。
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子都不给。
自己这个管事大爷,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要是回来了,自己这官威,还往哪儿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街道办来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
不到半个钟头,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听说了吗?傻柱他爹要回来了!”
“真的假的?那个扔下俩孩子跑了十几年的何大清?”
“可不是嘛!刘大爷家亲口传出来的。”
“说是街道办都来人了,成分问题解决了。”
“以后就住这儿不走了!”
“我的天爷!这人还有脸回来啊?”
“当年多狠的心,一双儿女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是,要不是院里街坊邻居帮衬着。”
“傻柱兄妹俩早饿死了!”
院里的老娘们儿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言语间多是指责和不屑。
当然,也有人关心另一个问题。
“哎,那他爹回来了。”
“傻柱还住不住他那屋了?”
“听说傻柱娶了个有钱媳妇。”
“住丈母娘家去了,不住院里了。”
“那他那两间房,岂不是就给他爹住了?”
这话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后院。
阎埠贵正拿着个小本本。
计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他媳妇三大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老头子,出大事了!”
阎埠贵头也不抬。
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说。
“嘛大事儿啊,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大!何大清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