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
何雨柱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
他身旁的技术员时不时投来感激的目光,嘴角带着善意的微笑。
另一位老师傅,悄悄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何师傅”。
何雨柱感受到这份善意。
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继续低头记着笔记。
他对这些工业技术,他也有着浓厚的兴趣。
多学一点知识,总是没坏处的。
更何况,他现在不仅仅是个厨子,更是工厂的一份子。
只有工厂的技术提高了,大家的日子才能更好过一些。
然而,坐在不远处的一大爷易中海,却将何雨柱这幅认真的模样尽收眼底。
“装模作样!”
“一个破厨子,能听懂个屁!”
“这还不是想在李副厂长和这些大鼻子专家面前装装样子。”
易中海认定何雨柱这就是脑子有病才跟着来听这根本听不懂的课。
可他不知道的是:
何雨柱不仅能听懂小刘的翻译,甚至还能直接听懂沙利文的俄语讲解。
而何雨柱的笔记,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确实在记录,但记录的内容,却暗藏玄机。
有些关键的技术参数,他会故意记错一点。
然后在旁边用极小的字,以中文的同音字标注出俄语单词的读音。
这既是为了日后自己复习时能够回忆起正确的发音和词汇,也是一种藏拙的手段。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懂俄语。
易中海眯着眼想看清何雨柱的笔记,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
可惜他离得远,加上何雨柱字迹潦草,根本就看不清写了些什么。
但他坚信,那上面肯定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
沙利文的课暂时告一段落,中场休息十分钟,然后换另一位专家继续。
何雨柱正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忽然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只见伊万正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何师傅。”
伊万用略带生硬的中文说道。
“伊万专家,您有事?”
何雨柱有些意外。
“我的同伴,他们想吃你做的宵夜。”
伊万指了指门外。
何雨柱闻言笑了笑,从随身带来的布袋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这是我下午抽空做的一点梨花膏。”
“是用梨子和糖熬的,我把它们做成了小动物的形状。”
他打开纸包,露出里面几个小兔子和小猫咪形状的梨花膏。
“这是我妹妹何雨水出的主意,她说这样专家们会更喜欢。”
伊万拿起一个兔子形状的梨花膏放进嘴里。
“唔!好吃!太好吃了!”
他惊喜地赞叹道。
清甜软糯的口感让他非常喜欢,一连吃了三个,才停下来。
“何师傅,这个,我能都拿走吗?”
“给我的同伴们尝尝。”
伊万指着剩下的梨花膏问道。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何雨柱将整个纸包递了过去。
伊万接过梨花膏,用俄语快速地说了一句:“cпacn6o6oльшoe!”
何雨柱下意识用俄语回了一句:“Пoжaлyncтa.”
伊万闻言一愣,随即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拿着梨花膏走了。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暗道一声“失策”,下意识就用俄语做了回答。
不过看伊万的样子,似乎也没太当回事。
大概以为自己是随便学了句客套话。
短暂的休息很快结束。
夜课继续进行。
这次走上讲台的是另一位苏联专家,特罗耶夫。
特罗耶夫讲授的是一些具体的机械操作规范和故障排除技巧,比沙利文的理论课更加实用。
技术员和老师傅们飞快的记着笔记,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就连之前有些犯困的刘海中,也被郭大撇子从旁狠狠掐了一把胳膊。
剧烈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强迫自己认真听讲。
虽然大部分内容还是听不太懂。
但厂领导们都在,他也不敢再打呼噜丢人。
而一大爷易中海,则是另一种状态。
他表面上维持着听课的姿势。
但从沙利文讲课到特罗耶夫上台,整整两节课的时间,他都在盘算着怎么对付何雨柱。
他认为何雨柱现在是越来越碍眼了。
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把他扳倒!
易中海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阴狠。
终于。
当时针指向晚上十点,特罗耶夫也结束了他的讲授。
李副厂长上台简单总结了几句,便宣布今晚的夜课到此结束。
大鼻子专家们在翻译小刘的陪同下先行离开。
会议室里的众人也纷纷起身。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流着今晚的学习心得。
“沙利文专家讲的那个新型轧机原理,真是太先进了!”
“还有特罗耶夫师傅说的那个轴承过热的快速判断法,明天上班我就试试!”
何雨柱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收拾好笔记本和钢笔,打算从后门溜走。
他得去黄主任办公室看看何雨水睡得怎么样了。
刚走到走廊上。
就看到伊万和刚才讲课的特罗耶夫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
“何师傅!”
伊万热情地招手。
何雨柱走了过去。
“伊万专家,特罗耶夫专家,你们还没回去?”
特罗耶夫通过伊万的翻译,对何雨柱说道:“何师傅,非常感谢你做的巧克力。”
“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
他的表情诚恳,并且带着一丝激动。
伊万补充道:“特洛伊说,他和他妻子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那天。”
“因为吃了你做的巧克力,让他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夜晚。”
原来是这样。
何雨柱笑了笑,用俄语说道:“he3aчтo.”
此话一出,特罗耶夫瞬间怔住,脸上戴着的金丝眼镜都差点滑下来。
“你会说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