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切做得差不多了,叶子突然神秘兮兮地跑到店外,不一会儿抱回来一堆奇怪的“食材”——几头饱满的大蒜、颜色鲜亮的生姜、水灵灵的白萝卜,甚至还有一小包颜色深沉的黄连。
“你这是要做什么?”柳枫看着这堆与水果店格格不入的“黑暗料理”原料,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叶子眨眨眼,露出狡黠而明媚的笑容:“给林君弥准备一份‘特别惊喜’!让她老是缠着你!”
柳枫无奈地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叶子忙碌的身影:“你打算怎么伪装?这难度可不小。”
“看好了!”叶子拿起一颗饱满的大蒜,手法利落地开始剥皮,“这是‘水果之王’,要先用淡盐水泡一下去味,然后混在梨块里。梨块切大一点,蒜瓣泡久一点,外观绝对能以假乱真。”
柳枫挑眉,倚在操作台旁,双手环抱在胸前:“这能行吗?大蒜味道那么重,一闻就露馅了。”
“放心啦!”叶子自信满满地拍胸脯,随即拿起一块生姜,“接下来是生姜,切成芒果条的样子,用开水焯一下就不辣了。你看,这个纹理,这个颜色,是不是很像?”
柳枫看着叶子熟练地将生姜切成细条,动作流畅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还真是...有创意。这刀工,不去当厨师可惜了。”
“还有这个!”叶子举起白萝卜,像展示珍宝一样在柳枫眼前晃了晃,“切成方块,用糖水腌过,吃起来像水果,但回味...嘿嘿。”她狡黠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柳枫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这是在玩火,小心林君弥发现了找你算账。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最后的大招!”叶子神秘地拿出黄连,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磨成粉加点蜂蜜,点在香蕉底部...这一口下去,保证让她终身难忘!”她边说边做,专注的神情像是在进行一项重要的科学实验。
两人相视而笑,开始精心制作这份“特制果切”。柳枫虽然觉得这样恶作剧不太好,但看到叶子兴致勃勃、眼睛发亮的样子,也不忍心扫她的兴。他甚至还帮忙调整了一下“伪装”的细节,让那些非常规食材看起来更加逼真。
此时的林君弥,在医院病床上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什么鬼,我以前身体挺好的啊,怎么受了个伤后这么多毛病。”
“说不定有人在想你呢。”坐在病床旁边的柳依依微笑着说,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柳枫刚发来的消息:“我们走过去大概要10多分钟,你们稍等一下吧,不用来接。”她的备注是“超:可爱弟弟”,看到这个备注,柳依依不禁脸红了,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但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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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果切,因为距离医院不算太远,他们决定步行回去。店里的保温盒设计得很贴心,还附赠了冰袋,确保果切在途中保持新鲜。
临走前,店员再次热情地询问:“两位真的不拍张照吗?我们可以免费加急冲洗,十分钟就能取。”她指了指店内装饰精美的照片墙,“很多情侣都会在我们这里留下纪念。”
柳枫正要拒绝,叶子却眼睛一亮,拉住柳枫的衣袖轻轻摇晃:“可以吗?我们还没一起拍过照呢!”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像极了渴望糖果的孩子。
柳枫看着叶子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他其实并不喜欢拍照,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像是情侣合照的照片。但转念一想,朋友之间拍张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叶子这么开心,何必扫她的兴。
“可以是可以,”柳枫最终妥协道,但特意强调,“但要像朋友一样拍。”他刻意站直身体,与叶子保持了一段礼貌的距离。
“没问题!”叶子开心地答应,眼睛弯成了月牙。
然而当摄影师准备按下快门时,叶子为了配合柳枫的身高,微微蹲下身子,还很自然地把头靠向柳枫的肩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几乎贴到了柳枫身上。摄影师捕捉到的画面,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尤其是叶子那毫不掩饰的开心表情,让整个画面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这张不行,重拍吧。”柳枫看着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照片上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叶子的表情太幸福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哎呀,时间来不及了!”叶子抢过照片,像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收进包里,“林君弥该等急了!再不去医院,果切就不新鲜了。”
不等柳枫反驳,叶子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柳枫无奈地被拽着,心里五味杂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次默许叶子的亲近,每一次放任这种暧昧的边界模糊,其实都是在伤害她。如果他不能回应她的感情,就不应该给她希望。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和他最讨厌的那种吊着别人胃口的渣男有什么区别?他必须找个机会明确表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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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叶子开心地哼着歌,时不时拿出照片看一眼,嘴角一直挂着甜蜜的微笑。柳枫却心事重重,眉头微蹙,脚步也略显沉重。
走过一个街角,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柳枫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叶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糟糕的。”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别人对我好,我反而会很有压力。因为我怕我回报不了,让对方失望。”
叶子停下哼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枫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她的眼神中带着关切,头微微歪向一侧。
“尤其是在特别好的朋友面前,”柳枫继续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果切盒的提手,“我特别怕处理不好关系,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可能我这种人,就适合慢慢来,先把朋友做明白吧。”
叶子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随即露出温暖的笑容:“没事啊,枫哥。能对你好的人不一定都求回报。”她轻轻拍了拍柳枫的肩膀,“有时候别太在乎别人,先关心自己。你看你,总是想这么多,不累吗?”
柳枫看着叶子单纯的笑容,心里暗叹:“哎,叶子啊!怎么有时候变得傻傻的...不对,她好像一直不太聪明。”这个念头让他既觉得好笑又感到心疼。
他摇摇头,把纷乱的思绪甩开,轻声自语:“算了,感情这事我也看不清楚,现在断言不喜欢太早了,慢慢来吧。”这句话既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叶子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或者故意装作没听懂,依旧开心地说:“对啊,顺其自然就好!就像这果切,”她举了举手中的保温盒,调皮地眨眨眼,“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惊喜呢?”
两人继续往前走,夕阳的余晖给街道镀上一层金色。叶子时不时偷看柳枫的侧脸,而柳枫则望着远方,若有所思。他们的影子在身后交织,时而分开,时而重叠,如同两人复杂难明的关系。
快到医院时,叶子突然放缓脚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柳枫:“枫哥,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对吧?”她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异常坚定,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柳枫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轻轻点头,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当然。”这个简单的承诺,让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而柳枫心里明白,有些关系,可能永远都理不清楚。但至少此刻,他们还能像这样并肩而行,分享着这个温暖的黄昏,这就够了。未来的路还长,感情的事,就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