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几位同志喝茶喝茶。”
陈大队长那叫一个热情到吓人,与平时的眼睛看天鼻孔看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几位都是大忙人,平日里想要找各位请教下养殖场的事项,都找不到人。
今晚各位难得各位都在,冒昧把你们都请来,希望别介意。”
众人只差当着他的面冲他翻白眼,直接吐槽了。
这话说得比唱的好听。
“冒昧不冒昧的,介意不介意的,人都被‘请’到这里来,我们还能甩你陈大队长脸色看吗?”
陈晓莹丝毫没打算给他半分好脸色。
坏人这个角色就由她来当。
毕竟原主从小在第二大队长大。
被人欺负打骂,身为大队长他没有及时呵斥教育,小小维护下,还纵容他们各种重男轻女的行为。
陈晓莹现在对他有怨气,不给他好脸色看,那都是情有可原。
至于张悦,那就更懒得应付了。
“陈大队长,有什么事,就直接开门见山。我们不是当官的,学不来你们弯弯绕绕的那一套。
要是没事只想客套寒暄两句,那还是重新选个时间。
还有你刚说的什么养殖场,这不都是属于公事吗?
大晚上的陈大队长还这么爱岗敬业的,还真是令人钦佩不已啊。”
说什么请教养殖场,会相信他的话才有鬼。
要不是他们给陈浩的建议,给他“创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会去第一大队找他们才怪。
陈大队长的脸色宛如调色盘,脸色变化莫测。
看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军人压阵,再大的火气都得说服自己压下去。
“张悦,晓莹,你们这说的什么话?
你们户口迁出去之前也在第二大队生活了那么久,我是什么人,你们还能不知道吗?”
“哦,什么人?过去二十几,我第二大队待的时间,前前后后凑起来都没有一年半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哪里清楚。”
张悦表示她常年在研究所,以前因为身份成份问题,进出手续都非常繁琐。
但凡她要出来一趟,身边必定会跟着人。
是提防她“通外”,也是保护她,免得被人暗中灭口。
因此,过去十几二十年,她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陈晓莹面无表情的扫了扫陈大队长,“大队长,你确定要我说吗?
要是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陈大队长脸上的笑稍顿,又快速恢复,“唉,你是想说小时候被你奶奶打骂,我们大队没人帮你出声的事吧?
你也知道我们大队的情况,家里长辈打骂自己小辈,我们外人怎么好插手别人的家事。”
陈晓莹皮笑肉不笑,“行了行了,你是什么人,跟我们关系不大。
大晚上喊我们来到底要谈什么,赶紧说,别耽误我们休息。”
陈大队长做了几个深呼吸,“那我就长话短说。
就是想问问几位有没有意向到第二大队办几个养殖场或是工厂什么。
自从知道你们带着香江的大老板到第一大队视察,我就准备好计划书了。
来来来,你们看看。”
这个“你们”仅限于苏夭夭、陈晓莹与张志明三人。
苏夭夭快速扫了眼,心中不禁冷笑。
张志明看完后不动声色,陈晓莹则是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哈哈大笑。
“不是吧,陈大队长,你确定这真的是计划书吗?
你确定这不是把我们当成傻子,更不是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么?!
把钱给你们大队,然后我们什么都不管不问,等到年底你们再告诉我们盈亏?
哪里有这种人,你多帮我们介绍几个认识认识。”
把他们第二大队所需要投的钱扔海里还能激起不小的浪花。
这钱投到给他们开办养殖场跟工厂,怕是连个小声响都没有。
还不需要他们经常过来查账跟视察养殖场跟工厂的情况?
他们的钱是多到没处花,随便撒着玩吗?
对不起,她不是霸总,做不了这种事。
苏夭夭将所谓的计划书还给他,“陈大队长,目前我们没有另外投钱办理养殖场跟工作的计划。
当年在第一大队承包土地办养殖场,全是因为我们的同事杨源昌同志。”
换句话说,没想过也没有考虑过会在你们第二大队花上一分钱。
苏夭夭暗自吐槽,还有脸问张女士跟晓莹说他是什么人,她们还不清楚吗?
能不清楚吗?
自从她们跟着杨源昌来第一大队,除了蔡婶,他们第二大队来找她们,全都没好事。
而且,就算他们宽宏大量,过去的事能不追究。
就他们这次刚回来,他就又想暗戳戳想要找事情的份上,还能好好谈吗?
张志明也将计划书放回桌面上,“陈大队长,你这所谓的计划书,我个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第一,地域问题,你们这里能发展的条件极其有限;
第二,就你们晚上那个所谓的批评大会,让我对你们第二大队某些人的人品。
第三吧,很简单,就是纯粹不喜欢,没了。”
众人:……
好一个纯粹的不喜欢,服了张老板的解释。
张志明话音未落,陈大队长的脸色“唰”地沉了下去,“你们这是连考虑都不考虑下,就直接拒绝与我们第二大队合作吗?”
陈晓莹无辜摊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
先不说我记仇,记恨陈老太婆跟陈晓梅当年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怨恨你们这些人对我遭遇冷眼旁观的人。
忘了说,当年的你好儿子,可是没少欺负我。
我在河边洗衣服时候推我下河,怕我死不了还带人往河里砸石头。
我被蔡婶救起来你儿子还用石头砸蔡婶,说她多管闲事,就该让我这个赔钱货淹死。
那会我有哭着来大队找你们主持公道吧?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说我不过是没人要没出息的赔钱货,死了也就死了,哪里比得上你儿子开心重要。
还说了就我那样,第二大队也指望不上我什么,活着是浪费大队口粮。
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