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吴用惊慌失措,手中马鞭不停挥落,战马身上立刻多出了一道道血痕。
战马吃痛,奋起四蹄,四条腿都跑出了残影,载着宋江、吴用一路狂奔,连头都不敢回。
跑出数里之遥,两人才勒住马缰绳,站在一处高地,手搭凉棚,定睛观望。
只见黑压压一彪军马,将方才的战场团团包围。
为首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手握镔铁双剑,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屠龙手,孙安!
宋江、吴用见孙安到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跑得快啊...要不然,以他们在河北军中的口碑和名声...剁成臊子都算是轻的了...
“哥哥...孙安来势汹汹,我二人还是速速退去...万一落入此獠手中...”
吴用勒住马缰绳,调转马头,惊魂未定道。
宋江点了点头,刚准备逃走,突然大叫一声:“糟了!我兄弟宋清还在战圈之中!”
“孙安骁勇,鲁智深凶狠,吾弟焉有活命的指望?”
“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竟急的落下泪来。
吴用翻了翻白眼,劝道:“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宋清兄弟?若是此时不走,待到孙安追来,你我二人也走不了了!”
说着,一鞭打在马腹部,纵马狂奔。
心中,则是无比的快意。
那宋清不过仗着是宋江的弟弟,在梁山泊的时候就作威作福,这一次更是敢跟他蹬鼻子上脸。
不坑死他,他又怎会知道智多星吴用的能耐?
宋江见吴用骑马逃走,咬了咬牙,也策马赶上。
宋江胯下白马,脚力较吴用的战马更为雄健,很快便追上了吴用。
两人并排,朝着南方而去。
另外一边。
孙安指挥大军,将战圈团团围住,然后就傻了眼...
他加入梁山时间不长,但也知道,那个光头和尚,还有那青脸大汉,都是寨主武松的人。
现在这俩怎么打起来了,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地上躺着的那个...好像叫施恩吧?
没记错的话...是寨主武松的忠实下属,是谁杀了他?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鲁智深浑厚的声音,在树林间炸响:“孙安!杨志这贼撮鸟反水,杀了施恩!”
“你速速与洒家联手,斩杀此贼!”
被鲁智深痛骂,杨志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你才是贼,你们梁山上下都是贼!”
“我杨志堂堂天波府后人,耻于与你等贼寇为伍!”
说话间,攻势更猛。
鲁智深虽然力大无穷,但手中禅杖沉重,短时间内拿不下杨志,力气慢慢衰退。
而杨志出身名门,刀法精湛,已经开始逐渐压制鲁智深。
孙安刚刚加入梁山,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赶忙翻身下马,挥舞双剑,来战杨志。
他剑法精湛,一对镔铁剑舞的密不透风,招招直指要害招呼。
鲁智深压力大减,原本稳占上风的杨志,迅速落入守势。
一把朴刀,不离周身二尺,仓促防御。
孙安带来的精锐士兵,也将宋清麾下的喽啰团团包围,大肆屠戮。
宋清麾下的土匪,又如何能够跟精锐的河北军相比?
短短数息时间,就被斩杀殆尽。
“留下那个领头的!洒家有话要问他!”
鲁智深本来正在跟孙安围攻杨志,已经占尽上风,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杨志斩杀。
突然看到宋清被数十名士卒围攻,眨眼间要命丧当场,赶忙大喊。
围攻宋清的士卒,乃是孙安麾下精锐,也是孙安的心腹。
本来不准备听鲁智深的命令,可没想到,鲁智深大喝之后,孙安紧接着就高声命令:“所有人让开,别弄死了那个小白脸子!围住他别让他跑了就行!”
孙安话音未落,军士纷纷住手,本来要砍到宋清身上的刀剑,也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停在了半空。
宋清本来已经黔驴技穷,只待引颈就戮,却不曾想柳暗花明,又惊又喜,也不敢反抗了,直接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军士掏出随身麻绳,将宋清捆了个结实,等待孙安发落。
另外一边,被鲁智深和孙安两大高手围攻,杨志左支右绌,力不从心,胸前被孙安的镔铁剑划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刚准备后退,暂避锋芒,被鲁智深一禅杖,狠狠拍在右侧小腿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杨志的右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整个人像是麻袋一般,栽倒在地,口吐鲜血。
孙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踩在杨志后背,双手并拢,两柄镔铁剑合在一处,狠狠刺下。
这一击若是刺实了,杨志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且慢!”
鲁智深大喝一声,制止孙安。
孙安一脸疑惑的看着鲁智深,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种吃里扒外的货色...留着干什么?
他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无数次!
更何况,他还犯了江湖大忌,杀死了兄弟。
孙安心中老大的不乐意,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鲁大师...像这种不忠不义之人,留着有什么用?”
倒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杨志愤然抬头:“你们才是不忠...我杨志,顶多算是不义...我杨家人,一生只忠于大宋...不忠于反贼!”
看着杨志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孙安气急,镔铁剑连连刺下,在杨志身上不致命部位,刺出好几个血窟窿。
杨志疼的浑身战栗,却依然没有说一句认怂的话。
鲁智深招呼几个军士上前,将杨志捆了。
随后将其提在手里,鲜血顺着杨志的伤口不断流出...
鲁智深转头看向孙安,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带回去,让寨主剐了他!”
原本,鲁智深生性豪爽,虽然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却从来不会虐杀。
可最近他发现,有的人罪大恶极,光是杀了他,就太便宜他了!
说完,脚尖一挑,挑起地上的禅杖,大踏步走向一旁已经吓破胆的宋清:“贼撮鸟!你且说与俺听,俺那小七兄弟,可活在人间吗?”
“你这撮鸟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俺那兄弟有个三长两短,叫你骨肉为泥!”
说着,重重一禅杖,拍在宋清腿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从宋清腿部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