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恩墨正沉浸在“淬体神丹”所带来的独特体验中。
这时,仙尊南疏寒那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感觉如何?”
“这感觉也太棒了!”俞恩墨立刻兴奋地双手握拳,“师尊!弟子觉得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精力旺盛得不得了!”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感,他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和活力,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要是现在出去跑个一千米肯定都不带喘的!”
对此,南疏寒却微微蹙眉,眼中掠过一丝清晰的疑惑:“跑个一千米?此乃何意?”
【宿主!】系统立刻吐槽,【你又顺嘴秃噜出现代词汇!】
【这里可是修仙世界,哪来的“米”这个单位?】
【而且你这突如其来的比喻,该不会是潜意识里开始怀念学校的跑操了吧?】
「怀念?呸!怀念不了一点!」俞恩墨在心底没好气地反驳,「那种被支配的恐惧早八百年就丢掉了!」
「我就是一时激动,找个熟悉的参照物形容一下现在的状态而已!」
迅速怼完系统,他脸上立刻堆起一个乖巧的笑容,看向南疏寒,试图萌混过关。
“回师尊,弟子……弟子就是不小心又嘴瓢说错话了!”
“弟子其实想说的是一千里!”
“对,就是一千里!嘿嘿~”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仙尊的脸色,后背都紧张得绷直了。
南疏寒看着少年那副带着点小狡黠又努力装乖的天真模样,竟真的未深究这个听起来就有些离谱的口误。
随即,他袖袍轻轻一拂,一旁的空地上瞬间出现了两个蒲团。
“好了,莫要再耽搁。”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你且随为师打坐调息。”
“为师在此为你护法,你需集中精神,引导体内新增的药力与自身灵力融合运转,固本培元,莫要浪费了此番机缘。”
俞恩墨立刻收敛了嬉笑,认真点头应答:“好的!师尊!弟子明白!”
说完,便乖乖起身,走到蒲团前坐下。
见少年已在蒲团上盘腿坐定,双眸紧闭,周身的灵力开始如溪流般缓缓汇聚,有序运转。
南疏寒这才迈步,准备走向另一个蒲团,为其护法。
然而,他脚步刚动,院落外便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略显随意的脚步声。
以及,那熟悉得让他眉心微蹙的灵力波动——
是聂纯凌。
担心这突如其来的打扰,会惊扰到正处于调息关键初期的俞恩墨。
南疏寒几乎不假思索,指尖于袖中微不可察地一动。
紧接着,一道凝实而透明的金钟形灵力气罩瞬间凭空出现,精准地将闭目打坐的少年完全笼罩在内。
这屏障不仅隔绝了声音与外界的物理干扰,更能屏蔽大部分神识探查与灵力波动的影响。
此刻,已然渐入深定状态的俞恩墨,意识沉静内守,加上这层结界的彻底隔绝,对于外界的动静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身灵力运转与药力消化之中。
迅速扫了一眼屏障内的情况,确认少年周身灵力流转平稳顺畅,眉宇舒展,并无半分被惊扰的迹象后,南疏寒心下稍安。
随即,他身形如一道无形的轻烟,瞬间穿透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出现在主卧之外。
而此时,刚迈入听云轩院门、正优哉游哉往里走的聂纯凌,脚步猛地一顿,随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嚯!你这家伙,现身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跟个幽魂似的,存心想吓唬人是吧?”
他边说还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
南疏寒面无表情地立于檐下,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本尊倒想问你,”他语气平淡无波,直接切入主题,“为何又不请自来,是有何要事?”
聂纯凌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凑近几步。
“还能有什么要事?”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好奇与一点点委屈,“不就是想亲眼看看你那宝贝小弟子的真容嘛!”
“你说你,把他藏得这般严实,连瞧都不让瞧一眼,搞得如此神秘。”
“我这心里呀,就跟被几百只小猫爪子轮流挠过一样,痒得不行,都快要好奇死了!”
说话间,他夸张地捂着心口,眉头皱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就行行好,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面对聂纯凌这副浮夸的表演,南疏寒完全无动于衷,就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
随即,他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都是活了上万载年岁的人了,怎还如此……心性不定,如同稚子?”
聂纯凌丝毫不以为意,甚至理直气壮地反驳,“嘿!你也知道我们都认识上万年了嘛!”
“本仙君向来就是这般性子,随心所欲,好奇便问,想见便来,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
“这跟我活了多少年岁有什么关系?”
南疏寒:“……”
此人脸皮之厚,果真万年未变。
他静默地看了对方半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直到看得聂纯凌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他才终于拂袖,微微侧身。
“此刻不便,他正在修炼关键处,不容打扰。”
他顿了顿,背对着聂纯凌,声音依旧清冷,却也算松了半分口风,“晚些时辰,或待明日,时机若宜你自能瞧见。”
话音刚落,根本不给聂纯凌任何追问或讨价还价的机会,他身形再次一晃。
下一瞬,已如幻影般消失在原地,重新回到了结界笼罩的室内。
看着已然空空如也的房门口,聂纯凌悻悻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啧,这家伙……护得跟什么似的,跑得倒快。”
随即,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愈发浓厚的兴趣与探究欲。
“看来那小猫咪……哦不,那小弟子,果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吧?”
“否则以南疏寒的性子,何至于如此紧张,藏着掖着连见都不让见一面?”
“更重要的是……”他眼神微凝,想起了容焃的异常关注和魔尊的印记,“居然能同时被妖魔两界之主给缠上,这本身就极不寻常……”
“不行!”他猛地一甩袖,脸上重新挂起那玩世不恭却又势在必得的笑容,“晚些时候,本仙君非得再来一趟不可!”
“说什么也得亲眼瞧瞧这小家伙的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