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加快第二代改良发动机的快速推进,刘光鸿和滕老总申请去当个列车员,专门负责前往莫斯科那趟车。
滕老总还交代列车长那趟车会有同志返程的时候,下去办事情,他们不要去管,只要其他人安全回来就行。
莫斯科的雪比四九城来得更早,鹅毛般的雪片裹着寒风,打在“列宁格勒站”的玻璃穹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刘光鸿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手里捏着本烫金封面的护照,照片上的男人眉眼依稀是他,却多了几分南洋华侨特有的温煦,姓名一栏印着“贾光鸿”,没错这个是第二身份证。
“光鸿!这里!”站台尽头传来熟悉的呼喊,娜塔莎穿着件鲜红色的狐皮大衣,金发在雪光里像团燃烧的火焰。
娜塔莎看见他,立刻踩着高筒靴跑过来,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总算安全抵达,我还以为你要在国内待成个老古董!”
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雪的清冽,钻进刘光鸿的鼻腔,刘光鸿看不少人盯着他们,连忙带她离开。。
“路上遇到暴风雪,耽误两天。”刘光鸿拍了拍她的背,推开她时注意到她眼角的黑眼圈,“怎么回事?看着不太好。”
娜塔莎撇撇嘴,伸手抢过他的行李箱,轮子在积雪的站台上碾出两道辙:
“还不是外面那些无聊的公子哥,整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我再找不到丈夫,就要被家族除名了。尤其是臭大哥安德烈,天天带着他那木头一样的未婚妻在我面前晃!”
她的不满声音,引得周围几个穿军装的男人侧目。
鲁蒙家族是白熊国的老牌小贵族,在军界盘根错节,因此成了不少人盯着的靶子。娜塔莎作为直系里唯一的未婚成年女性,自然成了各方大小势力试探的焦点。
“上车再说。”刘光鸿拉着她往停车场走,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在尾随,“有人在跟踪你,是你家的保镖吗。”
娜塔莎脚步不停,语气冰冷无比:“是克格勃的人,最近对我们家族盯得紧,一群猎狗,别理他们,快上车。”
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在雪地里平稳行驶,刘光鸿掏出他的新身份证明。
娜塔莎从包里掏出来看,拍在刘光鸿腿上:“那么说从现在起,你就是贾光鸿,祖籍新加坡,祖父是沙俄时期的华侨商人,父母早亡,之前是在欧洲学的汽车工程。”
她侧过脸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丝狡黠:“那么说,我们可以凭借这个身份结婚。”
刘光鸿拿起文件,眉头微蹙:“只要不是大肆宣传婚礼,当然可以,毕竟要是被识破,你们家族就有危险!”
“冒险?不,到时就介绍给亲近家族就行。”娜塔莎发动汽车,方向盘在她手里灵活地转动。
“而且只有成为鲁蒙家族的女婿,你才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安德烈他们所在的汽车厂,还不会被那群鬣狗盯上。”
她忽然凑近调皮道:“那些嘲笑我的人,要是看到我嫁给厉害的工程师,脸色一定很精彩。”
刘光鸿忽然笑了:“你还是这么好胜,安全第一,到时用产品说话就行,而且到时候这个身份废掉,我就不好过来看你。”
“不好胜,怎么帮你拿到白熊国的好技术和资源?”娜塔莎挑眉,踩下油门,伏尔加轿车像道黑色的闪电,冲进了漫天风雪里。
接着就是晚宴,刘光鸿和娜塔莎的爷爷仔细闲聊。
“光鸿,你说说看新型汽车的方向,当初你让我们布局这块,但现在没什么起色?”
“高见谈不上。”刘光鸿拿起桌上的餐刀和叉子,比划着,“喀秋莎这款汽车,进气门的开启角度可以再增加3度,配合螺旋气道,能让油气混合效率提高至少5%,而且延长寿命”
坐在对面的安德烈的眼神变了,他分管家族的军工厂,对“喀秋莎”的缺陷心知肚明,关于配气机构的疲劳断裂,光鸿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关键。
“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只会弄机器,想不到汽车也在行。”安德烈举起酒杯,“明天来我掌管的‘红星汽车厂’看看,那里正好有台‘喀秋莎’返厂重修。”
娜塔莎得意地看了刘光鸿一眼,偷偷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示意赶紧答应。刘光鸿先是感谢安德烈一番,接着继续和老爷子展望未来。
宴会过半,老爷子把刘光鸿叫到书房。
“光鸿,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和娜塔莎结婚吧!”
刘光鸿心里一紧,正想辩解。
老爷子抬手制止刘光鸿的解释:
“鲁蒙家族不管你是谁,只看你能带来什么。
安德烈的汽车厂需要技术突破,你要是能帮他,我们就认你这个身份的女婿,要不你就换回原来的身份,接着搬到白熊国定居,要不就不要再和娜塔莎见面。”
他从抽屉里拿出枚家族徽章,放在桌上,“拿着这个东西,在莫斯科,没人敢动你。但记住,别给家族惹麻烦,尤其是别跟克格勃扯上关系,到时要花大人情。”
徽章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一头咆哮的熊,沉甸甸的压在掌心。刘光鸿明白,这既是庇护,也是枷锁。
红星汽车厂坐落在莫斯科的工业区,巨大的厂房烟囱里冒着白烟,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安德烈领着刘光鸿走进车间时,工人们正在组装一台卡车发动机,油污的地面上散落着零件,起重机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这就是‘喀秋莎’的生产线。”安德烈指着流水线上的发动机,语气里带着无奈,“这种军车,故障率太高,我们厂被军方投诉好几次。”
刘光鸿俯身检查:“大哥,你看。这里开始材质不行,用的是硅锰钢,承受不住高频振动,当初设计考虑的是民用,你们换成铬钒钢试试,效果有很大改进。”
安德烈让人去进行更换。
刘光鸿继续走动,走到镗床旁,看着加工中的气缸体,摇摇头:“镗刀的进给量太大,今天必须要降到Ra1.6,不然活塞环容易磨损。”
旁边随行的老技师忍不住反驳刘光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