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命中有我,谁敢定数
天命司的门刚开一条缝。,陆江便闻见那缕龙涎香里裹着铁锈味。
他喉间发腥,十年前密道里的血味突然涌上来。这是当年父皇把他塞进暗门时,也是这股子混着龙涎的血腥。简直一模一样。
的一声
胸口玉佩炸出刺目金光,金粉突然凝成人形。
黑金战甲裹着的身影从光里踏出来,陆渊的刀尖挑开飘到面前的金粉,唇角扯出冷笑:容器,该回炉了。
陆江瞳孔骤缩。这张脸和他有七分像,却冷得像块淬过毒的铁。
你说谁是容器?刘砚秋护到陆江身前,指尖扣着三枚银针。
柳婆婆的软剑地缠上她手腕,轻轻一带将人拽到身后:护好自己。
陆渊的刀动了。
刀身腾起暗红命纹,像条活过来的毒蛇直取陆江眉心。
那火焰里裹着股子狠劲,陆江直觉若被擦到,半条命得搭进去。
他脚尖点地往后掠,撞进古殿角落的青铜鼎旁。
这里命纹光粒像活鱼般往鼎里钻。方才铜镜碎时,他就注意到这处命纹交汇最密。
系统,签到。他默念,地点:命纹交汇点,时间两柱香。
熟悉的热流从脚底窜起。
《命理残页》浮现在识海,泛黄纸页上歪歪扭扭写着:命纹如绳,引火自焚。
陆渊的刀已到眼前。
陆江反手从袖中抖出张符纸,指尖蘸着血在符上画了道弧线——这是方才残页里提的命引术。
他低喝。
暗红火焰撞上符纸,突然拐了个弯,顺着命纹倒卷回陆渊刀身。
陆渊的虎口炸开血花,战甲被烧出个焦黑窟窿。
他瞪大眼睛:你怎会......
我躺平十年,在茶馆躺、在柳树下躺、在破庙神台躺。陆江擦了擦嘴角血,每日签到得的东西,够你喝一壶了。
护好小秋!柳婆婆的软剑绞住扑来的守卫手腕,剑刃划破对方咽喉时,自己肩头也挨了一刀。
刘砚秋扑过去按住她伤口,银针扎进几处大穴:婆婆撑住!
墨离的剑这时响了。
他的剑没出鞘,剑鞘却像条活物,抽在另两个守卫膝弯。
守卫踉跄跪地时,他脚尖勾起块碎砖,精准砸中对方后颈。这是陆江教他的最省力制敌法。
看他玉佩!刘砚秋突然喊。
陆江抬眼。
陆渊腰间确实挂着块玉佩,和他的几乎分毫不差。
可他的玉佩此刻烫得灼手,陆渊那块却泛着冷光,像块浸在冰里的玉。
假的。刘砚秋的声音发颤,我师父说过,玄鼎龙纹认的是血脉温度......他的没有。
陆渊的脸瞬间扭曲。
他挥刀斩断命纹火,刀风卷得陆江衣角猎猎作响:你以为撕了命纹就能翻身?
你身上流的根本不是玄鼎血!
那又如何?陆江摸向心口,龙纹在皮肤下翻涌。
他想起铜镜炸碎时,父皇最后说的那句活下去。
《九息养元功》在体内转了九圈,《命理残页》的纹路爬上经脉,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
他猛的抬手,指尖戳向自己眉心。
命纹锁链在皮肤下挣扎,像群被踩疼的蛇。
陆江咬着牙扯,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的一声巨响。
体内传来碎裂声。
陆渊的刀突然顿在半空,他惊恐地看着陆江眼里燃起金芒,那光比天命司的铜镜还亮,比玄鼎宫的龙纹还烫。
我是陆江。他一字一顿,不是谁的容器。
玉佩地裂开。
十年前密道里的风突然灌进来,带着陆江没记住的记忆。父皇把他塞进暗门时,怀里还揣着个裹着襁褓的婴孩。
那婴孩的玉佩,此刻正挂在陆渊腰间。
原来......陆江笑了,你才是被掉包的那个。
陆渊的刀当啷落地。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像夜枭叫:很好......你终于觉醒了。
他举起右手,掌心浮起个暗金色印记。
那印记像朵扭曲的花,花瓣里爬满陆江在《命理残页》里见过的纹路。
这是......
玄鼎最后的封印。陆渊的笑渗着寒意,而你,是打开它的钥匙。
古殿外突然传来闷雷。
陆江望着那团旋转的印记,突然想起系统签到时,老乞丐说过的话:躺平要挑风水宝地,可有些宝地......躺上去,就再难起来了。
印记越转越快,像张张开的嘴。
陆渊的身影开始模糊,他的声音混着雷声撞进陆江耳朵:准备好......重启命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