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听我说一下原因呢?我不是故意要提分手的。”
“你当时非得先提分手,换谁不生气?”老八扶额苦笑,拉着她往走廊边挪了挪。
她顿了顿,好奇地问,“话说,你怎么最近又开始找他了?”
尚婉绫的脸微微泛红,刚要开口:“那是因为...“
话音还没落地,楼道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几个穿白色防护服的人走了上来,脸色严肃。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他们就进了一个班,几分钟后,带着一个哭丧着脸的男生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尚婉绫小声问。
老八也有些发懵,班主任这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拍着手喊:“所有同学赶紧进班!快!回自己座位,不要在走廊逗留!”
……
下午四点,吴碍回到预定的纳兰客栈。
他秒睡过去,再醒时天已经黑了。
在天黑整个小镇亮起灯时,这座小镇又有了另一种感觉。
理想和自由驱使着他走进了一家名叫镇堡酒巷的音乐清吧,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墙壁上挂满了壁画,木质的桌椅,复古的吊灯。
强烈的复古美感冲击下,处处都好似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您好,要喝点什么?”正在擦拭桌面的老板抬起头。
“我看一下酒单。”
“我们这里没有酒单…”老板指了指身后,“只有画。”
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吴碍看到了贴满画作的墙壁。
有的色调浓烈像燃着的火,有的清雅得像沾了露水的竹。
可大多抽象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分不清画的是云还是雾。
“我们这里没有酒单,都是看画选酒。”
老板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下说,我给你讲讲。”
“看画选酒,就是按你选的画调酒,把视觉上的感觉,变成嘴里的味道。”
老板拿起一支笔,轻点一幅蓝灰色的画。
“人对第一眼喜欢的东西,总会多几分亲近,酒也一样。”
老板的观念很有意思,吴碍忽然觉得,这老板不像调酒师,倒像个研究心理的艺术家。
他的目光在墙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幅画的雾中风景上。
颜色不多,柔柔和和的,却裹着点清冷,朦朦胧胧的,像没睡醒的梦。
吴碍指了指这幅画,老板看完扶着下巴笑了笑。
“小伙子眼光不错,稍等。”
说完,老板从吧台下取出一块巴掌大的冰块,用刀将其打磨后,竟变成了一颗小钻石。
随后老板取出杯子,将冰块放入其中,又先后倒入几种酒,用吧勺缓缓搅拌。
经过搅拌,酒杯中的颜色开始慢慢变得朦胧,最后加入一颗青绿色的橄榄,大功告成。
“干马天尼,慢用。”老板转身取下那幅雾中画,递过来,“这幅画送你了,给它取个名?”
近距离看画,比远距离看更加有模糊感。
就好似在引诱着人,让人想要深度探索独属于他的秘密,明知是虚假的,但是又自愿去相信。
“要不就叫…白日梦吧!”
老板听完一愣,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吴碍的肩膀:“很好,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感谢你让这幅画有了生命…”
坐在清吧卡座的沙发上,吴碍品用着这杯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白日梦”,听着台上乐队的演奏。
酒吧内灯光摇曳,暖黄色的灯光为这个狭长的空间增添了一份神秘。
客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这时,全酒吧突然变得寂静无比,随后所有灯光全部对准舞台之上。
一段风骚的电吉他闷音响起,搭配着爵士鼓简单的节奏型,挑逗着喝酒的人们。
“雨绵绵的下过古城,人民路有我的好心情…”
台上唱的是痛仰的《再见杰克》。
轻松愉快的曲调和痞子一样的歌词组合在一起,在这片古城里显得十分应景。
热身曲唱完之后,整个酒吧的气氛都被带动了起来。
吴碍吃下一串羊肉串,用启瓶器开了第二瓶酒,人已经有了微醺的感觉,等着下一首歌。
不过会弹吉他的吴碍却已经从中听出来了端倪。
台上主唱兼主音吉他手,唱功倒是不错,烟嗓很搭摇滚,可吉他弹得太业余。
吴碍叹了一口气,心想毕竟自己只是来这里喝酒解闷而已,还是别挑刺了,就暂且凑合着听听吧。
“看你一直盯着人家主唱的吉他看,怎么,你想上去唱一首啊。”
听到说话声,吴碍回头吓了一大跳。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竟然多了个女生。
“你是?”
“沐韵霏。沐浴的沐,韵律的韵,烟霏的霏。”
她伸出手,指尖是黑色系的长美甲,“你呢?”
“吴碍。”他伸手和她握了握,目光忍不住扫过她。
女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百褶裙,披肩的黑色长发,红嫩的嘴唇上则是打着一颗环形唇钉。
精致的五官犹如带刺的玫瑰,既冷艳又魅力四溢。
如此酷飒的女生,很难将其和沐韵霏这个文静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你真的不打算上去唱一首吗?就唱…南方姑娘!”沐韵霏挑了挑眉。
吴碍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会这首歌?”
听到这里,她笑了起来,显得十分俏皮。
“因为那时,你在船里,我在岸上。”
说完她站起了身。
“你要是想上去唱我上去跟他们说一声,我来过几次这里,和他们还算熟。”
吴碍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如此大好的装逼机会,怎么能错过?
沐韵霏蹦跶着走上舞台,跟乐队成员聊了起来。
她个子不高,只有159,和台上的那些人站在一起显得如此娇小。
但是身段极佳,这一身配在她身上,甚至穿出了175的感觉。
聊了一会,她又走回到吴碍身边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香烟。
“谈妥了,下一首由你上去唱。”
她拿起吴碍的啤酒瓶,给自己倒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帮你这么大忙,喝你点酒不过分吧?”
吴碍调侃道:“这么洒脱,你该不会报的假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