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的北平,被大炼钢的热潮裹得滚烫。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动了起来,院墙根下、葡萄架旁,甚至院中央的空地上,都垒起了临时的土火炉,烟囱里冒出的黑烟袅袅升空,与空气中弥漫的铁屑味、煤烟味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热火朝天的干劲。
三大爷牵头,院里的男人们忙着捡废铁、砸矿石,女人们则负责烧火、递工具,连半大的孩子都跟着起哄,四处搜罗能炼钢的“宝贝”——破铁锅、旧铁钉、废铁丝,只要是含铁的东西,都被当成了宝贝疙瘩。
马德山凭着一手好手艺,垒的火炉火力最旺,引得街坊们纷纷效仿。
刘海中穿着中山装,指挥着大家分工,俨然一副总指挥的模样。
闫埠贵则算计着烧火的煤球用量,生怕浪费一点燃料。
何雨阳和何雨柱也没落下,兄弟俩在自家院墙旁垒了个火炉,下班就换上旧衣服,跟着大家一起炼钢。
何雨柱力气大,抡着锤子砸矿石,砸得满头大汗;何雨阳则细心调整火炉的通风,琢磨着怎么让火力更集中。
王文静和王文惠带着两个周岁多的孩子,站在门口看热闹,时不时给他们递水擦汗,院子里叮当的敲击声、拉风箱的呼哧声、大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得不像话。
就在全院炼钢炼得如火如荼时,贾家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喊:“东旭!快!淮茹丫头要生了!”
贾东旭正光着膀子,抡着锤子砸一块废铁,听到喊声,手里的锤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顾不上擦脸上的黑灰,拔腿就往屋里跑。
只见秦淮茹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疼得额头冒汗,脸色苍白。“淮茹,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贾东旭慌乱地穿上衣服,抱起秦淮茹就往外跑。
“东旭,等等!棒梗还在家呢!”贾张氏追出来,看着屋里满地乱跑的棒梗,急得直跺脚。
虚岁五岁的棒梗正是淘气的时候,平日里就爱爬高上低,此刻见大人们都在炼钢,更是没人管得住,正伸手想去摸火炉边的铁钳,被贾张氏一把拉住:“你这皮猴!想作死啊!快跟奶奶在家等着,你爹带你娘去医院生小妹妹\/小弟弟了!”
棒梗挣开贾张氏的手,嘴里嚷嚷着:“我要跟爹去!我要去医院!”一边喊一边往外跑,差点撞上正往贾家跑的马德山。
马德山一把拉住他:“棒梗乖,你娘生孩子,你跟奶奶在家,等你爹回来给你带好消息!”
说着把他交给贾张氏,又转头对跑远的贾东旭喊:“东旭,路上小心!有啥事吱声!”
院里的街坊们也暂停了炼钢,围过来打听情况。“秦淮茹这时候生,可真赶巧!”“东旭也别太着急,生孩子是喜事!”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眼里满是关切。
何雨阳看着贾东旭匆匆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想起了望气术看到的死气,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对何雨柱说:“你去盯火炉,我跟你嫂子在家照看孩子。”
医院里,贾东旭在产房外坐立不安,手里的帽子被攥得皱巴巴的。
炼钢时的热火朝天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心里只剩下对秦淮茹和孩子的牵挂。
他想起秦淮茹怀棒梗时的辛苦,想起她这几年操持家务的不易,心里既心疼又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不像男孩那样洪亮,却温柔得像春日的细雨。
贾东旭猛地站起来,心脏“咚咚”狂跳,快步走到产房门口。
护士推开门,笑着对他说:“恭喜你啊,生了个千金,母女平安!”
“千金?女儿?”贾东旭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眼眶微微发红。
他快步走进产房,看到秦淮茹虚弱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襁褓里的女婴闭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比当初棒梗出生时好看多了。
“淮茹,你辛苦了。”贾东旭走到床边,声音带着哽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入手温热柔软,心里瞬间被填满了。
秦淮茹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贾东旭琢磨起来,他没多少文化,想不出啥文雅的名字,只想着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将来能有个担当。
看着怀里小小的婴儿,又想起家里的日子,想起大炼钢时大家齐心协力的劲儿,他脱口而出:“就叫贾当吧!希望她以后能懂事、有担当,好好过日子!”
秦淮茹点点头,轻声念了两遍:“贾当,贾当,好名字。”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贾东旭带着秦淮茹和刚出生的贾当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擦黑。
院里的火炉还在燃烧,火星子溅起,映得半边天通红。街坊们看到他们回来,都围了上来。
“东旭,生的啥?”“恭喜恭喜!是小子还是丫头啊?”
贾东旭抱着襁褓,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个丫头!叫贾当!母女平安!”
“恭喜恭喜!添了个小棉袄!”马德山笑着道喜,“丫头好,丫头贴心!”
闫埠贵凑过来,看着襁褓里的贾当,笑着说:“这丫头长得真俊,眉眼像秦淮茹!贾当这名字好,简单好记,还有担当!”
刘海中也跟着道喜:“东旭,这下好了,儿女双全,人生圆满了!以后更得好好干,养活一大家子!”
贾张氏抱着棒梗,看着襁褓里的孙女,笑得合不拢嘴:“我的乖孙女,可算回来了!以后奶奶疼你!”棒梗也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妹妹,伸出小手想摸,被贾张氏拦住:“轻点,别碰着妹妹!”
何雨阳和何雨柱也过来道喜,何雨柱笑着说:“东旭,恭喜啊!以后咱们院里又多了个小家伙,更热闹了!”
何雨阳看着贾东旭脸上的笑容,心里的隐忧暂时压了下去,只愿这个新生的小生命,能给贾家带来更多的温暖与希望。
火炉里的钢火还在跳跃,映着满院的笑脸。1958年的四合院,一边是大炼钢的热火朝天,一边是新生命降临的温柔喜悦。
钢火映着新生,喧嚣伴着温情,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四合院的街坊们,就这样在时代的浪潮中,一边为生活拼搏,一边守护着家人的温暖,让烟火气在钢火与啼哭中,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