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期而至,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然而,今日的云山苑,却比往日多了几分……鸡飞狗跳的热闹。
澈澈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那个穿着漂亮蓝裙子、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做鬼脸的陌生姐姐。小家伙立刻忘了困意,好奇地跑过去,仰着小脑袋:“姐姐,你是谁呀?”
水瑶光一低头,看到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哇!你就是澈澈吧?我是你瑶光姐姐!是你爸爸的……嗯,大徒弟!”她蹲下身,笑嘻嘻地捏了捏澈澈的小脸蛋,“来,叫姐姐!”
澈澈被她的热情感染,咯咯笑起来,奶声奶气地喊:“瑶光姐姐!”
“哎!真乖!”水瑶光开心得一把将澈澈抱起来转了个圈,惹得小家伙惊呼连连,笑声不断。
厨房里,云青窈正在准备早餐,听到外面的动静,无奈地笑了笑。苏晓月则站在偏房门口,看着水瑶光和澈澈玩闹,眼神有些复杂。她昨晚从水瑶光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月灵儿”的事情,心情愈发微妙。
凌无极从露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水瑶光抱着澈澈在客厅里疯跑,一大一小笑得前仰后合;云青窈在厨房忙碌,苏晓月则在一旁欲言又止。
“师尊早!”水瑶光看到凌无极,立刻抱着澈澈凑过来,献宝似的说,“您看!小师妹跟我可亲啦!”
凌无极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里笑得小脸通红的儿子,淡淡道:“放他下来,用早餐。”
“哦。”水瑶光吐了吐舌头,乖乖把澈澈放下。
早餐桌上,气氛更是“活跃”。水瑶光对什么都充满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师尊,这个白白软软的是什么呀?好吃!这个黄黄的液体是蜂蜜吗?凡间的东西真有意思!云姐姐,你手艺真好!”她一边吃,一边夸,嘴巴就没停过。
澈澈被她逗得不停笑,饭都顾不上好好吃。云青窈不得不时时提醒儿子。苏晓月则默默吃着东西,偶尔偷偷看凌无极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凌无极全程沉默,只是偶尔给儿子夹点菜,对水瑶光的呱噪充耳不闻。但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似乎因这满室的喧闹而淡化了几分。
饭后,凌无极照例准备去露台静坐。水瑶光却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过来,扒着露台门,眼巴巴地问:“师尊,您今天要修炼吗?我能在一旁观摩吗?我保证不吵您!”
凌无极脚步未停:“随你。”
水瑶光立刻欢呼一声,屁颠屁颠地跟到露台,找了个离凌无极不远不近的角落,学着凌无极的样子盘膝坐下,装模作样地闭眼调息。可惜不到五分钟,她就坐不住了,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向凌无极,见他毫无反应,又无聊地东张西望起来。
凌无极虽闭着眼,但对她的动静了如指掌,也懒得理会。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定国发来的加密信息。
信息内容言简意赅,却让凌无极睁开了眼睛。
“先生,据可靠情报,三日后,江南‘药王谷’将举办百年一度的‘丹元大会’,届时各方隐世宗门、古老世家皆会派人前往。据传,此次大会的压轴之物,疑似与‘混沌息壤’有关的线索,乃药王谷镇谷之宝‘万物母气鼎’近日异动所显。”
凌无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药王谷?万物母气鼎?此鼎他略有耳闻,传闻乃上古流传下来的炼丹至宝,能感应天地间各类先天之气。其异动显出的线索,或许真有价值。
看来,这丹元大会,有必要走一趟了。
他收起手机,目光扫过露台下那个已经开始偷偷玩自己头发的水瑶光,心中已有计较。
带她去?以她这跳脱的性子,怕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留她在家?看看客厅里正在教澈澈认字的云青窈和一旁安静修炼的苏晓月……凌无极觉得,把水瑶光单独留在这里,对云青窈和房子的稳固性可能都是一个考验。
似乎感应到师尊的目光,水瑶光立刻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师尊,您有什么吩咐吗?”
凌无极沉默片刻,淡淡道:“三日后,随我出门一趟。”
水瑶光眼睛瞬间瞪大,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一下子跳起来:“真的吗师尊?!去哪去哪?是不是有好玩的地方?!”
“聒噪。”凌无极闭上眼,不再理她。
水瑶光却毫不在意,开心地在露台上转了个圈,蓝裙飘飞,自言自语地规划起来:“出门!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得准备点好看的衣服!嗯……要不要给云姐姐和晓月妹妹也带点礼物回来?”
凌无极听着她嘀嘀咕咕的声音,心中默然。
或许,这次江南之行,不会如预想中那般平静了。
但,混沌息壤的线索,不容错过。
至于可能出现的“小麻烦”……他瞥了一眼兴奋得快要手舞足蹈的水瑶光。
随手打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