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喜多郁代和山田凉就没有机会留下来过夜一起加班工作成长了。
时光如常流转,在繁星Livehouse的演出间隙里,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
明天就是霓虹的新年了(霓虹并没有过春节的传统,新年是霓虹一年中最重要的传统节日,相当于夏国的春节。)
清晨,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室内。歌桥信竹轻声向床上横七竖八、一夜未眠的伊地知虹夏、广井菊里、伊地知星歌、英梨梨、后藤一里、河原木桃香和井芹仁菜告别:“我要去九州一趟,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回来,最迟明天。”
七个女孩早已被折腾得神志不清,脸上残留着恍惚的神情,也不知听清了没有。只见他起身换衣准备出门,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旋即沉沉睡去。
他此行是要赶往九州,完成一件萦绕心头已久的事,歌桥信竹轻轻带上家门,将一夜室内残留的暖意与诸多女孩交织的馥郁香气关在身后。
离开家门没走出几步,他的目光便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租住在原伊地知家房屋的古河母女,古河早苗和古河渚,正在门前忙着新年大扫除,辞旧迎新。
古河早苗的外貌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与女儿古河渚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倒更像是一对气质温婉的姐妹花。在晨光下母女二人柔顺的棕发镀上健康的光泽,素雅的家居服难掩清丽脱俗的气质。
她们家门口已摆好象征长寿吉祥的“门松”,松枝与竹节精心捆扎,缀着彩纸花与洁净的稻草绳。门楣上方悬挂着驱邪的“注连绳”,粗大的麻花状草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歌桥信竹凝视着这安宁祥和的画面,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他没有上前招呼,迅速收回视线,如同偶然路过的邻人般,匆匆从她们身旁走过。
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街口拦下出租车,前往机场。
飞机轰鸣着冲上云霄,将东京的繁华与纠葛暂时抛却。数小时后,歌桥信竹再次踏上九州的土地。毫不耽搁,他转乘车辆,直奔那座熟悉而荒寂的山麓。
山路依旧崎岖,风中混杂着海水的咸涩与山林的草木气息。与上次前来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是身边少了英梨梨。
他很快抵达了要石所在的那片清幽谷地。这里绿草如茵,几株古老的樱树静静伫立,虽非花季,枝头却隐约流转着灵力汇聚的微光,如同星屑缀于枝梢。清澈的溪水潺潺流过卵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深沉而令人心安的宁静。
镇压之地中央,古河秋生化身的那块要石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与周围的山水草木和谐相融,仿佛本就是这片土地血脉的一部分。
歌桥信竹静立片刻,感受着此地祥和的气氛,随后调动系统,兑换了数月来积攒的所有情绪点。
“兑换。”
随着他心念一动,一块更加晶莹剔透的要石出现在掌心,散发着春日晨曦般柔和而充满生机的光芒。
他缓步上前,将新要石轻放在旧要石旁。两块石头立刻产生了共鸣,发出悦耳如风铃的清音:
以新代旧,契约更替。”他低声诵念着从系统处得知的秘法:“缚灵解,归本源!”
刹那间,歌桥信竹捉住了未来。温和而不刺目的纯白光辉从两块要石中同时绽放,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又如月华般温柔洒满整片谷地。光芒所及之处,草木似乎都更加鲜活了三分。
光晕流转之间,旧要石逐渐变得透明,其中清晰地浮现出古河秋生蜷缩沉睡的轮廓。那光影温柔地舒展颤动,如同破茧的蝶,缓缓凝聚,重塑成实实在在、蕴含着温度的血肉之躯。
整个过程宁静而庄严,连山风都变得格外轻柔,生怕惊扰这奇迹的一刻。远处林间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更为这场景添上几分神圣与祥和。
当光芒渐渐收敛,如同潮水退去,新的要石已完全融入大地,继续着它沉默而伟大的守护使命。而古河秋生——一个完整而鲜活的人,正站在原先的位置上,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着久违的人间空气。
古河秋生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这里......还是这么美啊。他轻声说,声音里没有惊惶,只有归来的宁静: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秋生先生。
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身体却比从前还要轻松。 古河秋生活动了一下手脚,动作从最初的些许生涩很快变得流畅自然:早苗和渚......她们都好吗?
她们很好。四宫家兑现了承诺,你女儿的医疗得到最好保障,公寓也已过户。她们……很坚强地生活着。”他选择暂瞒早苗得知死讯时的崩溃与渚的悲伤——这些沉重细节,不该立刻压在这个重获新生的男人心上。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古河秋生看向歌桥信竹,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我现在这算是……被你解放出来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现在是完整的人,可以回家了。”
“这样啊……”山间的风带着凉意吹过,古河秋生感受着那真实的寒冷刺激着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一种强烈的、源自过往习惯的渴望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有烟吗?”成为要石的这段漫长时光里,他早已忘记了烟草的味道,回归后又莫名地渴望起来。
歌桥信竹并不吸烟,但来之前就已考虑过各种情形。他默默取出准备好的香烟、一只从未用过的便携纸杯权当烟灰缸,以及一个打火机,递了过去。
古河秋生道了声谢,有些笨拙地接过,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咔哒一声,火苗窜起,点燃了烟圈。久违的、带着点呛人的烟草气息涌入肺部,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和刺痒感,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角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但随即,一种熟悉的、带着些许苦涩却又无比踏实的慰藉缓缓弥漫开来,仿佛每一个肺泡都在欢呼着重生。
“我--回来了!!!”
(这章最初是用来本书完结后的番外,但现在发现完结好像遥遥无期了,加上我这个人心善,决定让古河秋生打赢复活赛,我就让他们一家团聚吧。更重要的是古河秋生和四宫家的主线被我砍,导致我这几天还把第三卷改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