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入异调局地下车库的专属通道时，锦嫣腕间的佛珠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层血色光芒。
珠子微微发烫，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诡异的光晕。 程涵毅停稳车，目光扫过她手腕。
“有情况？”
“老熟人。 ”锦嫣按下安全带扣。
电梯门打开时，异调局局长林正峰，带着六人特遣队等在那里。 林正峰穿着笔挺的制服，肩章上的徽标在冷白灯光下格外醒目。
他身后的特遣队员，全部佩戴着最新型号的异能抑制器，枪口微微下压，保持警戒姿态。
“锦小姐突然造访，还带着程少。”
局长声音平稳，视线落在锦嫣外套口袋凸起的轮廓上，“带着这些来，是想威胁异调局？”
程涵毅向前半步挡在锦嫣身前，指尖泛起异能特有的冰蓝色微光。
车库里的空气变得厚重，特遣队员的抑制器同时发出高频蜂鸣。
“李局长，”程涵毅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就是异调局的待客之道？”
锦嫣轻轻按住程涵毅的手臂，从他身后走出来。
她手指头夹着那三张画像的复印件，轻轻放在林正峰面前。
“林局，我只是来问两个问题。”
她声音很轻，让所有特遣队员，绷紧了脊背，“二十年前，是谁提供给锦家那种血清？现在，又是谁在破坏血狱封印？”
林正峰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站在他右侧的特遣队长不自觉地握紧了枪柄。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程涵毅的眼睛。
“锦小姐，异调局不是解答历史疑问的机构。”
林正峰抬手示意特遣队后退，“如果你有证据表明封印出现异常，可以按程序提交报告。”
锦嫣轻笑一声，手指翻转间露出，第三张照片的一角。 是婴儿手臂被银针扎的瞬间，针尖在老旧相纸上泛着冷光。
“程序？”
她向前逼近一步，佛珠的血色光芒越来越盛，“当年那些人，用锦家嫡系血脉做豢养容器时，讲过程序吗？”
林正峰的目光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他盯着那张照片，呼吸频率变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他终于让步，“跟我来办公室。” 特遣队收枪退后，让出一条通道。
程涵毅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冰蓝异能始终在指尖流转。
局长办公室在地下七层，防弹玻璃隔墙外，能看到忙碌的分析员。 林正峰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却站在办公桌后。 “关于血清的事，异调局确实有记录。”
林正峰打开加密终端，“但那是最高机密，需要三级权限才能调阅。”
锦嫣将三张画像复印件，平铺在桌面上。
“那我们就从不需要权限的部分开始。画像上的男人是谁？”
她指向第一张合影中，站在锦云深旁边的陌生男子。 林正峰沉默片刻，终于坐下。
“最开始它可不是叫异调局，异调局从成立到现在有两百多年了，是个很古老的组织，画像上的人，就是最初的创始人---袁志。”
林正峰目光复杂地看着画像，似乎陷入了回忆：“这位袁志，为异调局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很多早期的制度、研究方向都是他定下的。只是后来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离开了异调局，之后再无消息。”
“而林至明，就是二十年前因违规实验被开除，三个月后死于意外事故。”
“意外？”
程涵毅冷笑，“真是巧合。”
“档案是这么记录的。”
林正峰面无表情：“至于血清，确实是林至明主导的项目，名义上是为延长异能者寿命。但实验被紧急叫停，所有数据封存。”
锦嫣拿起第二张照片：“那血狱封印呢？为什么佛珠会对封印波动产生反应？” 局长终于露出疲惫的神色。
“因为佛珠本身就是封印的一部分。锦家的双脉之血能温养法器，这件事异调局一直知道。”
办公室突然陷入寂静。程涵毅开口：“你们一直知道她的血能维持封印？也知道这会消耗她的生命？”
林正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出一份加密文件。
“三个月前，封印监控系统出现异常波动。我们追踪到能量泄漏点，都在锦家宗祠附近。”
锦嫣的指尖轻轻擦过佛珠。
“今天早上，宗祠的族谱被人裁掉了四页。关于双脉之血传承的记录全部消失。”
林正峰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到达前半小时。 ”程涵毅盯着局长的眼睛，“特遣队来得太快了，就像早就等在那里一样。”
林正峰突然操作终端，调出实时监控画面。 “异调局今天没有向锦家宗祠派遣任何队伍。”
画面显示宗祠周边三个摄像头的实时影像，空无一人。 “那些越野车和制服做不了假。”
程涵毅语气更冷，“除非有人能伪造异调局的全部标识。”
锦嫣突然站起身，佛珠发出刺耳的嗡鸣。 血色光芒暴涨，办公室的应急灯瞬间亮起。
“林局长，”她声音很轻，“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放着什么？” 局长的动作僵住了。
所有特遣队员的抑制器同时过载冒烟。
程涵毅瞬间移动到办公桌后，冰蓝异能凝结成刃，抵在林正峰颈侧。
锦嫣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个老式录音机。 她按下播放键，传出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既然他们找到了画像，就按计划进行。血清样本必须回收，必要时可以清除目标。”
录音结束的瞬间，整栋大楼的警报骤然响起。
林正峰脸色惨白地看着突然失效的安全系统。
“这不是我安排的。” 他声音干涩，“有人入侵了异调局的核心系统。”
锦嫣收起录音机，佛珠的光芒渐渐平息。
她看向林正峰：“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吗？” 应急红灯旋转闪烁，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