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腕，拇指的指腹在她薄如蝉翼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带起一丝灼人的热度。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压抑的占有欲和一丝无人察觉的依赖。
“当然。”他低声应道，声音喑哑，“我的命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这句霸道至极的宣告，却没有引起锦嫣任何情绪波动。她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仿佛刚才触碰的，不过是一块会发热的顽石。
“你的好嫂子，陆兰馨，”程涵毅并不介意她的冷淡，他换了个话题，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刚才在我的人手里。她对锦家的一个秘库，很感兴趣。”
锦嫣的眼睫微动，似乎在脑海中搜索这个词。过了两秒，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笑意比冰雪还要寒冷。
“锦家……”她轻声重复，带着看透世事的漠然，“一群守着宝山，却连钥匙孔都找不到的蠢货。”
程涵毅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病弱苍白的脸色丝毫无法掩盖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掌控感。
“这里不安全。换身衣服，我带你离开。”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候在门外的助理提着几个顶级奢侈品牌的购物袋，恭敬地走了进来，将袋子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又无声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敢抬头看锦嫣一眼。
锦嫣的目光扫过那些崭新的衣物，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就在这时，程涵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锦鸿”两个字。
程涵毅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没有回避，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了免提。
“程少！”电话那头，锦鸿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质问的意味，“我妹妹锦嫣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她失踪三年，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还请程少不要为难她！”
一声轻笑，从程涵毅的唇边溢出。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正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锦嫣身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电话两端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锦大少，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从今天起，我的未婚妻，就不劳锦家费心了。”
电话被程涵毅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一片忙音，锦鸿的咆哮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程涵毅随手将手机丢回口袋，转身看向锦嫣。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那是一条设计简约的黑色长裙，顶级的面料勾勒出她过分纤瘦的身形。可那股与生俱来的、仿佛从亘古而来的死寂之气，却丝毫没有被这现代的华服所冲淡，反而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极致的融合。
她就像是行走在人间的神只雕像，美丽，却毫无生气。
程涵毅的眸色深了深，喉结微动，压下心底那股翻涌的占有欲。
“走吧。”
他没有再多说，率先向外走去。
锦嫣默然跟上。
从病房到地下车库，一路畅通无阻。所有医护人员和病人都被程涵毅的手下不动声色地“请”离了通道。黑衣保镖们如沉默的影子般肃立两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声的压迫感。
锦嫣对此视若无睹，她的脚步平稳而缓慢，仿佛只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