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更多的事情真相。 而这个人,是目前能获取核心信息的关键。
地下室墙壁上的符文闪烁, 程涵毅站在她身侧,警惕地看着光球中的老人。
锦嫣反复想着,那句“双生诅咒”,刺激她沉寂已久的心。
程涵毅忍受着身体的难受,把她挡在身后。
“证明?” 老人嗤笑一声,“锦家的守护者,依靠血脉传承力量,也传承了这永恒的枷锁。你看这四周!”
他说完,墙上的那些暗色符文,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红得刺眼。
整个地下室被映照得一片血红,能量场变得狂暴。
在符文变红的同一时刻,锦嫣腕间的佛珠传来一阵灼痛。
她低头看去,古朴的佛珠表面,泛起一层与墙壁符文同源的红光。
她看到剧烈挣扎的老人,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长袍的领口微微敞开。
在他干瘦的脖颈右侧,一个暗红色的蛇形胎记清晰可见——与她锁骨下方的胎记,一模一样。
“看到了吗?”
老人喘着粗气,蛇瞳死盯着锦嫣,声音带着绝望,“这就是烙印!属于‘容器’的烙印!也是我们这些‘守护者’无法摆脱的印记!”
锦嫣感到不值,两百多年的生命里,她从未见过与自己拥有相同胎记的人。
这不是巧合。
“当年……我像你一样,不甘心被这命运摆布。”
老人的声音低沉:“我试图打破这该死的轮回,想终结这永无止境的消耗与替代。我以为我找到了方法……” 他被更深的痛苦淹没。
“但我失败了。他们,就是锦家的老祖宗,还有那些害怕真相被发现的幕后黑手,用最狠毒的手段阻止了我。他们抽了我命运相连的双胞胎兄弟的全部血,加上古老的禁术,重新加固了这个封印,把我永远困在这里!而我的兄弟……他魂飞魄散,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双生子的血?”
锦嫣猛地看向身旁的程涵毅。
就在这时,程涵毅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
比之前更浓烈的寒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是从他口鼻、甚至眼角和耳朵中缓慢渗出,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凝结成霜。
他运转异能抵抗,但那力量却像脱缰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反而加剧了冰寒的反噬。 他的体温在急剧下降。
“涵毅!” 锦嫣立刻蹲下身,把能量毫无保留地涌入他体内。
她感受到,程涵毅的生命力在被抽取,而自己的能量输入,加剧了抽取。
这就是所谓的“双生双克”? 这就是老人口中“守护者”与“容器”的关系? 残酷而血腥的真相,如同冰冷的潮水,一下淹没了锦嫣。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程涵毅而言是药,是希望。
可现在,这种认知让她意识到,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程涵毅加速走向死亡的催化剂。
未婚妻表面上,看起来很有感情,但其实真相很残酷,让人挺绝望的。
“现在你明白了吗?” 老人声音平静,早已接受了这命运,“我们是不死的怪物,而他们,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力量之源。一代又一代,循环往复。锦家需要守护者,守护者需要容器。当旧的容器枯竭,新的双生子又会被命运的丝线牵引而来……,就像我一样,试图反抗,然后被彻底封印,等待着下一个像我一样觉醒的‘同类’出现。”
锦嫣扶着程涵毅冰冷的手,只能勉强护住他的心脉,延缓生命的流失。
程涵毅抬起眼,看向锦嫣的目光依旧温柔,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动作让他嘴角渗出的冰渣更多了。
“别……信他……” 他声音微弱。
锦嫣不信命,更不信这所谓的诅咒。
但程涵毅此刻的危机,老人脖颈上与她同源的胎记,凯因断断续续的警告,还有这地下室里一切,都让她无法忽视。
她相信老人一部分的说法。 至少,这“双生诅咒”是真实存在的。
她守护锦家百年,是因为恩情? 还是因为这本身就是诅咒循环的一部分? 她对程涵毅的情感,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受到了这诡异命运的影响?
“破解之法。”
锦嫣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老人,声音冷冽,“你说你知道破解这诅咒的方法。是什么?”
老人眼里闪着光:“放我出去。只有我们两个联手,把两个‘觉醒’守护者的力量合起来,才有可能对抗这固定的规矩。我知道仪式的要点,也知道那些‘局长’们藏起来的秘密。但在这里,这个封印里,我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时,锦嫣的微型通讯器再次传来,凯因的声音:“锦嫣……程……听到吗?他在说谎……双生诅咒……核心是……平衡打破……后果……毁灭性……不要……相信……他的力量……被污染……” 信号再次中断。
老人在说谎, 她低头看着程涵毅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冰晶几乎覆盖了他半张脸。
时间不多了。 “你的力量,”锦嫣突然开口,问向老人,“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上一任守护者,为什么会被认为是‘污染’?”
老人被愤怒的说:“污染?哼!那不过是他们的诬陷!我当年触碰了,他们的禁忌,看到了世界本源的真相,所以他们污蔑我!凯因?他不过是那些‘局长’们的走狗,维护着这虚假平衡的傀儡!” 他的反应让锦嫣更加警惕。
她缓缓站起身: “看来,我们没办法达成一致。” 锦嫣平静地说,同时暗中将更多的长生之力输送给程涵毅,稳住他的情况。
“我需要更可靠的信息来源。” 老人意识到锦嫣的拒绝,脸上的蛊惑和伪装的平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怒的狰狞:“愚蠢!你会后悔的!就像我一样!你会眼睁睁看着你的‘容器’枯竭而死!然后陷入痛苦和孤独!下一个被关进来的就是你!” 锦嫣不理会他的嚎叫。
她看着四周墙壁血红色的符文,感受古老强大的力量。
先要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尽快带程涵毅出去,然后去异调局找档案,寻找关于“双生诅咒”和这个“核心囚笼”的真实记录。
扶起程涵毅, “坚持住,我们离开这里。” 她在他耳边低语。
程涵毅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勉强支撑起身体,点了点头。
就在锦嫣想着怎么,打破这个密室时,她腕间的佛珠红光闪了一下, ,与佛珠上的刻痕隐隐对应。 难道这佛珠,是解开这个密室的关键?
锦嫣、将一丝能量注入佛珠, 嗡——一声轻响,那处符文光芒流转,露出只能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毫不犹豫,锦嫣扶着程涵毅,朝着通道走去。
身后传来老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和诅咒声。
踏入通道,身后的入口迅速闭合,将老人的咆哮隔绝。
程涵毅的状况依然糟糕,他身体内失控的异能,稍微平复了一些,至少不再持续渗出冰晶,体温依旧低得吓人。
“感觉怎么样?”
锦嫣警惕地观察着通道: “还好……死不了。”
程涵毅的声音虚弱:“别信那老家伙的挑拨离间。”
锦嫣没有回答,紧紧地扶住了他。 通道很长,蜿蜒向下。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传来流水声。
锦嫣停下脚步,能量向前探去。
又一股能量波动,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与异调局使用的制式装备有点像,但更加古老和……诡异。
“前面有东西。” 她低声说。
程涵毅也强打精神: “小心点。” 两人放轻脚步,缓缓向前。
通道尽头是一个拐角,那流水声和能量波动就是从拐角后传来的。
锦嫣让程涵毅留在原地休息,自己走到近拐角处看去。
拐角后是一个开阔的地下空间,中间有一条地下暗河缓缓流淌。
河岸边,散落着一些破损的、样式古老的仪器和设备,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而在那些设备中间,躺着一个人影,那微弱的能量波动正是从那人影身上散发出来的。
锦嫣瞳孔微缩。 那个人影的穿着……看起来像是异调局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