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庄园外的动静,庄园的佣人们,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股冲天的杀气和后来程涵毅亲自抱着她回来时那凝重的神情,都足以让他们明白,这位未来的少夫人,绝非善类。
程涵毅倒是神色如常,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一边不停地给锦嫣夹菜。
“多吃点,你太瘦了。”
“这个虾饺不错,尝尝。”
“牛奶要温的,对胃好。”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锦嫣有些无奈,却也无法拒绝。活了二百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易碎的娃娃一样照顾。
“程涵毅。”锦嫣放下勺子,看着他。
“嗯?” “昨晚的事,异调局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她提醒道。 “苍狼”小队虽然不是异调局最顶尖的力量,但也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样一支队伍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异调局不可能不追查。 程涵毅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放心,他们不敢。”
他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当着锦嫣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疲惫的声音。
“程少,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李局长,”程涵毅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听说,贵局昨晚在我的地盘上,丢了一队人?” 电话那头的呼吸猛地一窒。
宜城异调局分局局长李卫国,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份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文件,文件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苍狼’小队,全体失联,判定为……团灭。”
他一夜没睡,正愁着该如何向上面交代,没想到程涵毅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李卫国头皮发麻,强作镇定道:“程少,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程涵毅冷笑一声,“李局长,我不管是谁下的命令,也不管你们的目标是谁。我只告诉你一件事。”
他顿了顿,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透过听筒溢出来:“锦嫣,是我程涵毅的未婚妻,是我要用命护着的人。以后,谁再敢把爪子伸到她面前,伸一只,我剁一只,伸一双,我废一双。如果异调局管不好自己的狗,我不介意亲自出手,帮你们清理门户。”
“你!”李卫国被他嚣张的态度气得差点拍桌子,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程家太子爷的疯,是整个圈内的人都知道的。
他不仅是程家的继承人,他自己手里掌握的黑暗势力,连异调局都忌惮三分。 更何况,这次是他们理亏在先。
“程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李卫国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最好如此。”程涵毅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锦嫣全程听着,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这个男人,霸道,强势,却又将她护得滴水不漏。
“解决了。”程涵毅对她笑了笑,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凛冽杀气的京圈太子,只是她的错觉。
“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锦嫣道。
“我知道。”
程涵毅的眼神沉了沉,“但至少,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在他们搞清楚你的真正实力之前,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他需要时间来拔除程家的内鬼,需要时间来彻底解开自己身上的毒,更需要时间,来为她铺平前路,让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做她想做的事。
送走程涵毅后,锦嫣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眼神却飘向了遥远的东方。
锦嫣闭上眼,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气从她指尖溢出,像一条有生命的小蛇,瞬间钻入地面,消失不见。
这是她的一丝灵气,历经百年,灵力也已十不存一。 但用来传递一个简单的消息,足够了。
做完这一切,锦嫣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主人?”
“鬼叔,是我。”
锦嫣的声音依旧清冷。 电话那头的人,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地下情报组织的头目,人称“鬼叔”。
世人只知鬼叔是宜城地下世界的王,手眼通天,无人敢惹,却不知,他真正的身份,是锦嫣座下的得力干将。
“主人!您……您终于回来了!”鬼叔的声音激动得无以复加,“属下等了您多年!”
“废话少说。”锦嫣打断了他的抒情,“我需要一些资料。”
“主人请讲!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帮我查二件事。”锦嫣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第一,查锦家、程家近百年来的所有异动,尤其是和生物研究、古籍文献相关的项目,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第二,”锦嫣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血色的杀意,“查百年前,宜城所有名门望族中,有谁参与了那场针对我的……‘猎神计划’。”
“猎神计划”四个字一出,电话那头的鬼叔倒吸一口凉气,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百年前的一桩惊天秘闻,也是地下世界最大的禁忌。
传说,当年京城各大势力联合起来,围猎一个如同神明般强大的存在,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最后以那位“神明”的消失而告终。
鬼叔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神明”,就是他的主人!
“是!属下……遵命!”鬼叔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三天之内,一定给您答复!”
“嗯。”锦嫣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阳光正好,但她的眼底
窗外的阳光正好,但她的眼底,却是一片化不开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