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站在光柱里，身体还在发烫。脑子里塞满了东西，像是有人把整个宇宙的说明书直接倒进了他的脑袋。他眨了眨眼，银白色的瞳孔映出一片扭曲的空间褶皱。
汐月伸手想扶他，结果刚碰到他肩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踉跄后退两步。铁幕机械臂发出警报声，外壳表面有几处齿轮开始冒烟。
“别靠太近。”秦放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砸在空间上，震得空气嗡嗡响，“我还没稳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枚星币还在转，周围漂浮着细小的弹幕光点，像是观众还在刷礼物。可这里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这些光点是凭空生成的——系统已经不再是外挂，而是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血痕，写下三个字：这波操作直接封神。
血字没落地就烧了起来，火焰是金色的，燃成一面小小的屏障把他围住。那一瞬间，脑子里乱窜的能量流好像找到了出口，顺着火焰往下沉，最后被系统后台吞了进去。
屏障散去时，秦放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走。”他说，“回边界。”
话音刚落，他抬脚往前一迈，脚下没有路，但空间自动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通往原宇宙的通道。他一步跨进去，身影消失在原地。
汐月和铁幕紧随其后。
通道里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三人刚到一半，前方突然黑了下来。三团巨大的影子从夹缝中游过，像鲸鱼，又不像。它们身上长满发光的纹路，尾巴一摆就能搅动整片虚空。
“虚空鲸魇。”铁幕低声说，“以前我们遇见过一次，它们吃了两个掉队的观测者。”
汐月抓紧了符文盘：“它们没攻击我们？”
那三头生物确实没冲过来。相反，它们在看到秦放的那一秒就停住了，庞大的身躯缓缓调转方向，尾鳍拍打出一连串奇怪的波动，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秦放笑了笑：“怕了呗。”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一点。一道看不见的命令飞出去，名字叫“静默令”。这是《超宇律令》里的第一条规则——禁止高维存在对持有者产生敌意。
整片空间安静了三秒。
三头鲸魇猛地蜷缩起来，身上的光纹全部逆向闪烁，发出类似电流短路的嘶鸣。它们不再停留，迅速沉入更深的迷雾中，消失不见。
铁幕扫描完数据，语气有点僵：“目标已撤离。行为模式符合高等掠食者的回避反应。”
“不是回避。”秦放摇头，“是本能。它们认出了这本书。”
他没掏书，但汐月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压迫感，像是有什么古老的东西正悬浮在他背后。
再往前，就是原宇宙的边界了。远处那片永恒空域中央，一座由星币堆砌的高台正在缓慢成型。那是跨维度交汇点，所有宇宙都能看见的地方。高台底部刻着一枚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永夜观测者。”汐月皱眉，“它想干扰结构稳定。”
秦放不说话，一步步走向高台。每踏出一步，脚下就多出一枚星币，自动拼成阶梯。他走到最后一阶，停顿了一下。
“左脚——跨维度！”
“右脚——压轴登场！”
他喊完，整个人跃上高台中央。麦克风法杖被他狠狠插进核心位置，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家人们！”他对着虚空大喊，“刷个‘统治者’，我给你们跳一段终焉广场舞！”
没人回应。
可就在下一秒，无数金色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亿万次笑声汇聚成的洪流，直冲高台。那些光缠绕在星币之间，让整座平台瞬间亮起。
底部的红印剧烈震动，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一道装饰性的花纹，嵌在台阶边缘。
系统提示音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超宇统治者称号已授予。”
秦放站着没动。银瞳扫过星空，仿佛能看穿所有宇宙的角落。他知道，这一刻，不止是联盟，就连那些从未露面的超宇种族，也都看清了他的存在。
高台两侧，汐月和铁幕站定，进入守卫姿态。一个在记录星轨变化，一个在监测能量波动。
秦放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本虚幻的书影。封面是汉字和星神文拼成的标题：《超宇律令·初章》。
他翻了一页。
空间微微抖了一下。
远处一颗流浪行星突然改变了轨道，拐了个弯，朝着某个未知坐标飞去。这不是引力作用，也不是天体碰撞，纯粹是因为他写了条新规则：“允许行星自由选择归属。”
他又翻一页。
一片死寂的星域里，凭空出现了氧气浓度检测值，紧接着，一株植物破土而出，绿芽在真空中舒展。
“这也能行？”汐月愣住。
“只要我说能。”秦放合上书，“现在我是规则本身。”
铁幕的机械眼不断刷新数据，最后停在一个无法解析的状态栏上。它想说话，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震荡波震得后退半步。
秦放忽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知道，有东西在看。
不是永夜观测者，也不是打赏之神。是一种更原始的存在，藏在所有宇宙之外，静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咧嘴一笑：“来都来了，不如留个名？”
他拿起麦克风法杖，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用力一甩。
一圈金色涟漪扩散出去，横跨数千光年。所经之处，所有正在运行的直播界面突然弹出一条弹幕：
“疯批领主秦放，今日登基。”
有些界面甚至不是他的直播间，可这条消息还是强行插入，持续显示十秒才消失。
秦放收回手，拍了拍裤子：“差不多了。”
他转身面向汐月和铁幕：“接下来要干的事，比跳广场舞难多了。”
汐月问：“什么事？”
“建碑。”他说，“把真相刻上去，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他抬起脚，准备下令开工。就在这时，高台核心传来轻微震动。
星币排列的图案变了，原本整齐的纹路出现错位，拼出一行新的字：
“你不是第一个拿到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