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笼罩祭坛，秦放脚踝上的雾链开始冒烟。他没动，只是把法杖举得更高，对准头顶的镜头。
“家人们！现在下单，古神认证直接到货！”他大喊，“刷一个火箭，加一秒链接时间！刷十个，我现场改口播成方言版！”
弹幕瞬间炸开。
【刷了二十个火箭，必须来段东北话】
【加钱！我要听四川话喊‘你龟儿子别跑’】
【主播你脚还在发光，是不是偷偷开了美颜】
打赏能量冲进法杖，那层由“赞”图标组成的链子发出“滋啦”声，像烧红的铁丝遇水断裂。秦放猛地抽回腿，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祭坛边缘。
永夜观测者的巨眼依旧悬浮在海中，亿万光点构成的竖瞳微微收缩。幽灵船长站在船头，蓝色磷火在眼窝里跳了两下，没说话。
秦放喘了口气，转头看向通讯器：“汐月，能听到吗？准备上传数据。”
“信号接通。”汐月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把星神语解析协议加载进岛屿主系统，但融合进度卡在3%——系统提示权限不足。”
“权限？”秦放咧嘴，“咱不是刚和古神签了独家？”
他重新站起，将麦克风法杖插进祭坛中心的凹槽。符号亮起，一股震动顺着法杖传上来。
“各位观众老爷们！”他对着空气喊，“今天搞个限时福利！现在下单‘神力附体服务’，前一百名送秦老板亲笔签名照一张，附赠岩甲蜥族长老同款生发水体验包！七天无理由退神，不满意全额退款！”
话音落下，系统提示音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一道蓝光从祭坛冲天而起，穿透海水，直射浮空岛核心。岛屿剧烈晃动，岩浆要塞的裂缝中喷出蒸汽，机械舞娘团的警报灯全部亮起。
石敢当在潜艇里被甩到墙上，撞得脑门发晕。“这破岛又要升级？”他骂道，“上次进化把我鳞片都震裂了！”
岛上，能量流在主控台疯狂跳动。汐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嘴里念着潮汐频率代码。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地脉波动逐渐平稳。
秦放站在高台上，荧光绿背心被风吹得鼓起来。他举起法杖，大声喊：“开启神力防御模式！名字就叫——弹幕护甲！”
岛屿外墙开始变化。原本粗糙的岩石表面泛起光泽，一层流动的文字浮现出来，像是活的一样来回滚动。
“人族领主不可辱”
“偷看海岛者全家刷火箭”
“警告：本岛禁止使用低分辨率截图”
“岩甲族发型堪忧，建议挂号皮肤科”
石敢当盯着屏幕，一脸懵：“这写的啥？羞辱贴？”
“这叫心理压制。”秦放笑，“等会儿崩山者来了就知道厉害了。”
话刚说完，远处海面掀起巨浪。三支舰队压境而来，战鼓声震天响。最前方是一只百米巨龟，背上站着身穿黑甲的崩山者，身后跟着蜥蜴战士、深海鱼人和机械傀儡残部。
“疯批岛！”崩山者怒吼，“今日必踏平此地！”
秦放不慌不忙，打开控制面板，点击“嘲讽模式”。
岛屿护甲上的弹幕立刻刷新：
【崩山者昨夜梦话喊妈妈】
【您座下巨龟已申请加入广场舞天团】
【蜥蜴族长老私藏生发水十瓶，证据确凿】
【机械叛军首领洛基x曾因跳舞失败被踢出女团】
联军队伍顿时乱了。
一个蜥蜴士兵低头看了看自己头顶稀疏的鳞片，默默摘下头盔。另一个指着弹幕大喊：“这不是造谣吗？我们长老根本不用那个牌子！”
崩山者气得满脸涨红，抽出长刀指向空中：“闭嘴！给我冲！谁先登岛，赏黄金千斤！”
可没人动。
弹幕继续滚动：
【检测到敌方士气低于20%，启动精神污染程序】
【温馨提示：观看本岛直播超过三小时者，自动获得‘理智值-5’debuff】
【特别提醒：崩山者左脚鞋带松了，小心摔跤】
崩山者低头一看，鞋带确实散了。他弯腰去系，结果巨龟突然打了个喷嚏，把他掀翻在地。
“你们……”他爬起来，指着岛屿，“竟敢辱我至此！”
秦放拿起麦克风，清了清嗓子：“欢迎来到《今日羞辱》栏目，本期主题——‘谁还没点黑历史’。接下来进入互动环节，观众投票选出下一个爆料对象，支持率最高的当场曝光！”
直播间投票开启。
五秒后，结果出炉：【目标锁定：崩山者童年尿床记录（持续八年）】
弹幕墙同步更新：
【重磅爆料：某首领八岁仍在用夜壶，母亲每日晒尿布于城门口】
【附图：手绘复原图一张，仅供参考】
【友情提示：心理承受能力差者请勿继续观看】
崩山者瞪着眼，嘴唇发抖。他猛地拔剑砍向空中，吼道：“关闭那些字！给我砸了它！”
可没人上前。
士兵们低头看着地面，有的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干脆坐下来脱鞋检查鞋带。战阵彻底散了形。
秦放靠在栏杆上，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看来不用动手了。”
系统提示音响起：【精神污染成功，防御评级升至SSS，奖励跨维度地图一份，已存入主控台。】
他走过去，取出一张泛着微光的卷轴。展开一看，上面画着无数星点与航线，其中一条红线正从浮空岛出发，延伸向未知区域。
“有意思。”他轻声说。
这时，永夜观测者的低语再次响起，不是通过通讯器，而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
“打赏……还不够……”
话音未落，幽灵船长的身影悄然消失，连同那艘骷髅船一起，像是从未出现过。
秦放抬头看向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照下来，落在岛屿护甲上。那些滚动的弹幕反射出刺眼光斑，像无数双眼睛在闪烁。
他握紧地图，嘴角扬起。
远方海面，崩山者独自站在巨龟背上，周围是四散的部队。他抬头望来，拳头捏得咯吱响。
秦放举起麦克风，笑着喊：“下次记得穿好鞋再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