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站在主岛中央的裂口前，手里还攥着那颗滚烫的晶体。地底的脉动一下下传上来，像是有东西在下面醒过来。他没说话，直接把“山岳之心”按进了地面那道最深的缝隙里。
咔的一声，晶体卡进去了。
周围的岩石开始轻微震动，一道暗红色的光从裂缝中渗出来，顺着地表蔓延，像血管一样爬向岛屿边缘。秦放往后退了半步，掏出麦克风法杖往地上一杵，打开了直播。
“家人们，现在开始搞正事。”他说，“今天不跳广场舞，也不卖龟壳，咱们——建房！”
弹幕刷得慢了一拍。
【？】
【主播你要转行包工头？】
【建议直播拆楼，我看你拆家更熟练】
秦放咧嘴一笑，原地蹦跶两下，突然扭起了马桶搋子舞。动作又僵又滑稽，肩膀乱晃，脚尖点地，活像个抽筋的机器人。
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打赏数据猛地往上窜。虚拟火箭、飞船、小星星接连炸屏，真实能量顺着信号流灌进地底。那道红光瞬间变亮，裂缝扩大，一股热浪冲天而起。
“成了！”秦放收住舞步，抹了把额头的汗，“这波叫反向装修，别人盖房我靠观众打钱。”
地面剧烈抖动起来。主岛中心的位置开始隆起，岩层翻卷，熔岩从深处涌出，却不外溢，反而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向上堆叠。一座巨大的锥形结构缓缓升起，表面流淌着赤红岩浆，顶端开口处不断喷出火光。
要塞正在成型。
石敢当从远处跑过来，裤腿上沾着泥，手里还拎着一把岩锤。“主子！我刚带人把外围防御沟清了，你说这玩意儿真能自己长？”
“它不是长，是充钱升的级。”秦放指了指头顶还在刷礼物的弹幕，“看见没？每刷一个火箭，咱这墙就厚十米。”
石敢当抬头看天，一脸茫然：“所以……咱岛是靠笑出来的？”
“准确说，是靠他们看不懂我在干嘛。”秦放拍拍他肩膀，“去通知所有人，撤离核心区，接下来要试喷了。”
石敢当转身就跑，刚迈出两步又停下：“试喷……不会炸了吧？”
“炸了也有人赔。”秦放把法杖插进地面，“毕竟直播事故也算整活。”
话音刚落，整个要塞猛然一震。顶部火山口轰然喷发，一道粗壮的岩浆柱直冲云霄。但就在半空中，那股熔流忽然停滞，开始扭曲、变形。
几秒后，岩浆凝成一行巨大的发光文字，横挂在天际：
**此路是我开**
所有弹幕瞬间静默。
下一秒，礼物雨再次爆发。
【卧槽还能这么玩？】
【这广告位出租吗，我也想挂名字】
【建议下次写“留下买路财”】
秦放仰头看着那行字，笑出了声。他抬起手，对着虚空点了点：“汐月，该你上线了。”
几乎同时，岛屿边缘的一块黑色控制碑亮了起来。无数触须状的数据线从地下钻出，缠绕在碑体周围，像是活物在呼吸。一个柔和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岛：
“税收系统启动，检测到首艘过境商船——迷雾商人号，航速减缓，未提交通行认证。”
秦放走到高台边缘，俯视海面。一艘灰蓝色的货船正贴着岛屿外围缓缓移动，明显想绕过去。
“哟，还挺倔。”他拿起法杖，对准天空，“要塞，准备第二轮喷射。”
要塞顶端再次蓄能，岩浆翻滚，热度让空气都扭曲了。
商船甲板上终于有人冒头，举着通讯器大喊：“我们只是路过！凭什么收费？这片海域又不是你的！”
秦放笑了：“凭我刚花了一个亿建了座会写字的火山。”
他话音落下，要塞喷口一闪。
又一道岩浆流冲天而起，在空中展开成新的弹幕：
**此树是我栽**
商船全员沉默。
五秒后，驾驶舱里传来一声叹气：“……刷了，刷了，一个小火箭行了吧！”
系统提示音响起：“首笔通行费到账，秦皇币+1000，解锁基础贸易权限。”
秦放点点头：“回个礼。”
要塞外墙一块玄武岩板自动浮现文字：“感谢‘迷雾商人号’打赏，祝您一路冒烟。”
石敢当在下面看得直挠头：“主子，这祝福……听着怎么像骂人？”
“越听越像，就越记得住。”秦放收起法杖，“以后每艘船来了都这样，打赏就欢迎，不打就喷俩字——‘滚蛋’。”
“那要是打赏了但不想走呢？”
“那就再喷一行：‘请勿留念’。”
石敢当点头如捣蒜：“懂了，主打一个精神攻击。”
夜色渐深，岛屿的轮廓已经彻底改变。原本平坦的主岛中央耸立着一座高达百米的活体要塞，外形酷似一支巨型话筒，火山口就是喇叭口，时不时喷出一段岩浆文字，有的是警告，有的是广告，甚至还有一条写着“今晚八点直播抽奖，奖品是崩山者的旧拖鞋”。
机械舞娘团检修完毕，列队飞回，在要塞外围巡逻。她们的手环发出蓝光，和地脉能量同步闪烁。
秦放站在最高处，脚下是流动的岩浆通道，身侧是刻满弹幕留言的黑色石墙。他打开直播，镜头扫过整座要塞。
“从今天起，这片海域——”他顿了顿，声音抬高，“收税了。”
弹幕疯狂滚动。
【已三连，求不喷我】
【建议开通会员免打扰服务】
【主播下一步是不是要收月亮租金？】
秦放正要说话，手腕上的系统界面突然跳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深层地脉异动，坐标偏移0.3度，来源未知】
他皱了皱眉，低头看向脚下的裂缝。刚才还稳定的岩浆流，此刻出现了细微的逆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改变了流向。
他蹲下身，伸手贴在地面。
温度正常，但震动节奏不对。不是规律的脉冲，而是……断断续续的敲击。
像是有人在底下敲摩斯密码。
秦放站起身，把法杖重新插进地面，低声说：“调低要塞输出功率，关闭外部照明。”
石敢当在下方喊：“主子，出啥事了？”
秦放没回答。他盯着那道裂缝，手指轻轻敲了三下地面，停顿，又敲两下。
片刻后，地底传来回应——同样的节奏。
三短，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