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把直播预告发出去没多久，港口就开始堵了。
一艘接一艘的商船从云层底下钻出来，甲板上堆满矿石、能源核心、发光水母罐头，还有不知道哪个种族拿来做贡品的巨型贝壳。船主们举着牌子站在栏杆边，上面写着“求收秦皇币”“火箭换特产”“支持打赏结算”。
“这架势，比赶集还热闹。”石敢当蹲在码头边上啃烤肉串，油滴在鳞片上冒烟，“以前哪有人搭理咱们，现在倒好，排队送钱。”
秦放站在广场高台，手里捏着一块刚出炉的金属片，在阳光下翻来翻去。那东西边缘整齐，正面刻着“秦皇币壹”四个字，背面是荧光水母的简笔画，微微发亮。
“不是送钱。”他咧嘴一笑，“是来认爹。”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他没管，转身走向中央熔炉区。那里已经架起了三条流水线，汐月带着鱼人技工团正往模具里注入液态晶核。每一枚硬币成型，都会轻轻震一下，像是在回应远处直播间疯狂刷新的弹幕。
“第一批十万枚，全走打赏兑换通道。”秦放拍了拍控制面板，“刷一个火箭，领一枚币，限量发售。”
“你真打算用这个当通用货币？”汐月擦了擦手上的热汗，“星耀帝国那边还没回信。”
“他们不回也得认。”秦放把麦克风法杖往地上一杵，“现在全星系都知道，疯批岛不讲武德，专搞经济制裁。”
果然，中午刚过，天边就划来一艘金灿灿的战舰。船身两侧镶满星币，飞过来的时候反光刺眼，像谁把提款机焊成了飞船。
船停稳后，舷梯放下，一个穿礼服的男人走下来。他手里拄着一根黄金权杖，杖头嵌着一圈闪亮的小石头，走路一步一顿，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的身份。
“星耀帝国特使，奉大帝之命……”他刚开口，秦放就打断了。
“你这杖子挺亮啊，适合当模具。”
特使愣住：“什么？”
秦放已经走上前，笑嘻嘻地伸手：“借我用用。”
对方下意识后退半步：“这是帝国权威象征，不可……”
“象征？”秦放一把抢过权杖，顺手塞给旁边的机械傀儡，“送去熔炉，按标准币尺寸压模。”
“你敢！”特使跳脚，“这是星际议会认证的……”
“认证个屁。”秦放对着直播间镜头扬声道，“家人们看看，这就是旧时代的遗物，沉甸甸的，全是镀金套路。”
弹幕立刻炸开。
【主播快砸了它】
【建议做成马桶盖】
【这权杖一看就没扫过健康码】
特使气得脸发青，指着秦放鼻子骂：“你这是对星耀帝国的公然侮辱！货币体系必须由中央银行统一发行，你一个野路子岛屿凭什么……”
“凭我这儿有观众。”秦放掏出手机晃了晃，“你听听，现在全星系都在刷‘支持秦皇币’，热度第一。你说中央银行？不好意思，我这叫全民众筹央行。”
他话音未落，系统提示再次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紧接着，熔炉区传来一阵嗡鸣。那根黄金权杖已经被切成段，扔进高温槽，金色液体缓缓流入模具。几分钟后，第一枚新币出炉，表面多了一行小字：**帝国贡品·编号0001**。
秦放拿起这枚币，对着阳光看了看，然后直接插进直播摄像头前。
“看见没？这就是硬通货。”他笑着说，“以后你们刷的每一个火箭，都是这玩意儿做的。想退货？门都没有。”
特使站在原地，嘴唇哆嗦：“你……你会后悔的！帝国不会坐视不管！”
“那你回去告诉你们皇帝。”秦放把币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要么加入我们，要么等着被通胀干废。”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特使一个人站在广场中央，手里的文件被风吹得哗啦响。
没过多久，港口公告牌自动更新：
【今日汇率公示】
1秦皇币 = 10星币
1星币 = 无限嘲讽（限时赠送）
石敢当带着机械舞娘团开始巡逻。她们穿着战斗装甲，却踩着舞步前进，每到一家外族商铺，就打开音响播放《爱情买卖》。
“拒收秦皇币的，循环播放三小时。”石敢当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播完还不改，就把店名改成‘耻辱摊位’，挂三天。”
一家羽蛇族药材铺撑了四十分钟就投降了。老板亲自把招牌换成“本店支持秦皇币”，还加了个小灯牌写着“主播推荐”。
到了傍晚，整个港口几乎看不到星币交易了。商人们主动找上来换币，有的甚至愿意加价两成买限量纪念版。
“没想到真成气候了。”汐月站在铸币车间外，看着运输车一车车往外送币，“连深海巨鲸族都派来了采购代表。”
“正常。”秦放靠在墙边吃泡面，“打赢一次是运气，赢两次是实力，赢三次就是规则了。我现在不只是个主播，我是金融界网红。”
他吸了一口汤，忽然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深处，有几道微弱的蓝光在闪动。那是铁幕带着机械舞娘团在调试飞行引擎，为明天的空中表演做准备。
“等会儿还得开直播。”他说，“主题我都想好了——《论如何用广场舞摧毁资本主义》。”
汐月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认真。”秦放放下泡面桶，“你看，以前大家打仗靠舰队，现在靠打赏。以前谈合作要签十年条约，现在只要一句‘家人们谁懂啊’就能拉盟友。这不是金融，是流量变现。”
他走到高台边缘，俯视整座岛屿。
灯火通明的港口，忙碌的铸币厂，跳舞执法的机械兵，还有无数艘等待入港的商船。一面巨大的横幅挂在主控塔上，写着：“欢迎使用秦皇币，充值越多，节目越疯。”
秦放举起刚铸好的标准币，迎着晚风晃了晃。
“从今天起，不刷礼物的，别说是我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