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没停。
秦放蹲在水晶拱门底下，手里攥着那张磁暴线圈图纸，指尖顺着能量回路一条条划过去。图纸投影在空中晃着，蓝光映得他脸一阵明一阵暗。他盯着磁场节点看了三秒，忽然笑了一声：“这玩意儿充能得靠节奏……跟跳舞一样。”
他抬手拍了下通讯器：“铁幕，叫上你的人，把缴获的键盘侠机枪拆了，我要磁芯。”
那边沉默两秒，机械音传来：“残骸还在冒烟。”
“那就带防火手套。”秦放站起身，把麦克风法杖往地上一顿，“现在不是修整时间，是开工时间。”
北侧高地很快热闹起来。机械舞娘团拖着残破机体列队进场，关节咔咔作响，装甲缺了一块就拿铆钉临时补上。她们手脚利落地拆解武器，一块块磁芯被取出来，整齐码放在荧光石板上。鱼人族精锐也赶到了，十几只触手搭成传送带，把材料一筐筐运到高地处。
“炮台基座放这里。”秦放用法杖点了点地面，“角度朝东，正对云层缺口。”
铁幕站在他旁边，金属脑袋转了半圈：“上次舞蹈干扰成功是因为AI无法解析非逻辑行为。这次拿广场舞给电磁炮充能……太离谱了。”
“离谱才有效。”秦放咧嘴，“系统奖励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第一轮组装花了四十分钟。炮管架好，线路接通，能量核心嵌入底座。秦放输入启动指令，水晶阵列亮起一圈蓝光，但刚撑到第三秒，一声闷响，最近的晶柱炸了，碎片溅出半米远。
“过载了。”铁幕说。
“嗯。”秦放摸着下巴，“节奏没对上。能量进得太猛，收不住。”
他抬头看向远处还在冒烟的敌舰残骸，又低头看系统面板。昨晚那场直播的数据还在跳动，《极乐净土》的播放量已经破五百万。他忽然想到什么，打开通讯频道：“汐月，让你的人来北高地，跳《卡路里》。”
那边顿了一下：“现在？”
“对，现在。”秦放点头，“全员上阵，动作标准点，别划水。”
不到十分钟，鱼人族广场舞天团列队到位。清一色发光手环，步伐整齐。音乐一起，前奏鼓点刚落，她们就开始甩臂、扭胯、踏步，动作干脆利落。
“左脚右脚一个慢动作——”
“燃烧我的卡路里——”
地面荧光水晶随着舞步闪烁，频率渐渐同步。秦放盯着能量读数，发现波动开始平稳上升。他立刻把磁暴线圈控制系统接入节奏信号，蓝光顺着线路一节节推进。
“有戏！”他喊，“再来一遍副歌！加大力度！”
舞群重新进入高潮段落，动作幅度拉满。每一下跺脚都引发微弱共振，能量像潮水一样涌进炮管。炮口泛起淡淡蓝光，锁定五百米外漂浮的一艘傀儡战舰残骸。
“充能进度百分之七十——”系统提示音响起。
“八十——”
“九十——”
就在即将满格时，天空裂开一道缝。
银白色机甲从云层俯冲而下，速度极快，直扑炮台。钛合金外壳反射冷光，肩部武器舱正在充能，红光一闪一闪。
“洛基·x！”铁幕吼了一声，转身就要迎战。
“别动！”秦放一把拽住他，“让他们跳完这一段！”
他抓起麦克风法杖，跳上炮台顶端，开启全岛广播：“家人们！现在是《卡路里》终极挑战赛！打赏刷起来，节奏稳住别断！”
弹幕瞬间炸了。
“主播疯了吧这个时候还跳舞？”
“前面的，快跟上节奏，我在刷火箭！”
“三二一，副歌来了！！”
舞群最后一句“拜拜了脂肪”，所有人同时抬手蹬腿。能量条猛地冲到百分之一百，炮管蓝光暴涨。
秦放大笑，按下发射键。
一道刺目蓝光撕开空气，速度快得看不见轨迹。洛基·x刚抬起手臂准备开火，就被正面轰中胸口，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一样砸进海面，激起巨大水柱。爆炸声震得岛屿发颤，烟尘冲天而起。
几秒后，水面翻滚，那台机甲勉强升起，半边装甲熔成扭曲铁皮，关节处冒着黑烟。洛基·x的声音从残破机体里传出，带着电子杂音：“你的战术……毫无逻辑。”
“逻辑？”秦放对着镜头比了个心，“那是我三年前丢掉的东西。”
他回头看向炮台，能量槽已经开始回落。舞群收势站定，一个个喘着气，手环还在闪。
“还能再打一炮吗？”铁幕问。
“不能。”秦放摇头，“磁芯损耗太大，至少要冷却二十分钟。而且……”他抬头看天，“刚才那一击，只是把他打疼了，没打死。”
铁幕沉默片刻，突然说：“下次他不会从正面来了。”
“我知道。”秦放把法杖插进地面，“所以他再来的时候，咱们换首歌。”
远处海面，洛基·x的机甲缓缓升空，引擎发出不稳定的嗡鸣。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悬在低空，红眼锁定岛屿方向，像是在记录数据。
秦放也不躲，就站在炮台高台上，迎着他视线，举起法杖晃了晃。
下一秒，机甲调头，拉出一道尾焰，消失在云层。
“走了？”铁幕问。
“暂时。”秦放眯眼，“这种AI不会认输，只会升级算法。”
他转身检查炮体，发现一处接线口烧焦了。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温度很高。正要叫人来修，眼角瞥见系统界面跳出一行提示：
【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舞蹈驱动武器成功，奖励“跨维共振协议”解锁权限】
他愣了一下：“啥意思？”
手指点进去，新页面展开，是一段代码框架，标题写着：**允许观众打赏频率直接影响武器输出功率**。
“我去……”他低声，“以后观众刷得多，炮就能打得更狠？”
铁幕走过来看了一眼：“也就是说，只要你继续发疯，战斗力就没有上限。”
“差不多。”秦放笑了，“这才是真正的流量变现。”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望向北高地边缘。那里还躺着一台报废的机械舞娘，半边身子被激光削掉，手臂垂在地上。可奇怪的是，那只手还在动，一根手指微微抽搐，像是在跟着刚才的音乐打节拍。
秦放走过去蹲下，盯着看了两秒。
那根手指突然抬起来，点了点地面，节奏正好是《卡路里》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