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阿陶罗岛的晨雾,武振邦内心被快乐和兴奋充盈着。远处咸腥的海风卷着南半球特有的燥热扑面而来,阳光正刺破云层,在湛蓝的海面上投下了丁达尔光柱。
“振邦!空间实验室的犹太科学家们的反渗透膜研究上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身边的秦若雪兴奋的说着:
“那帮犹太老头昨天半夜发了疯似的叫喊,说膜的截留率稳定在99.7%了,产水成本降到每吨0.8美元——比珀斯的自来水厂还便宜!”
武振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他想起去年刚去澳洲澳洲考察时看到的景象:
内陆的牧场因为干旱成片枯死,牧民们要赶着羊群走三天才能找到水源;西澳的小镇居民每天限量供应十升水,洗澡时连泡沫都来不及冲净就得关掉花洒。
当时他站在普拉亚湖干涸的湖床上,看着龟裂的泥块里嵌着死去的鱼虾,就意识到,这片被海洋环绕的大陆,最缺的竟是淡水。
近在咫尺的檀香岛,后世的东帝汶,连喝的淡水都需要进口。
有了这反渗透技术,与犹太国的合作会变得更加轻松,这世界上缺水的地方太多了。
“什么时候能量产?” 他打断秦若雪兴奋的絮叨。
“生产线图纸都画好了!” 秦若雪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叠文件,
“实验室说,三个月就能搭出第一条生产线。他们还算了笔账,在珀斯建个日产十万吨的净化厂,两年就能收回成本。”
空间内的科技园区,铁丝网后的厂房里已传来机器的轰鸣。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挤在门口,为首的银发老头看见武振邦,扔掉手里的烧杯就冲过来,差点被台阶绊倒。
他是曾在犹太国水处理研究所工作的艾萨克教授,去年就被武振邦掳进空间,接受现实后,带着五名学生钻进了实验室整整八个月。
“看这个!” 艾萨克把一块巴掌大的白色薄膜拍在实验台上,薄膜在灯光下泛着半透明的光泽,
“在秦总工给的研究方向上我们用聚酰胺复合材质做的,老板看这孔隙——”
他凑近显微镜,镜头里密密麻麻的纳米级小孔像蜂巢般排列,
“盐分子根本钻不过去,水却能跑得飞快。我们昨天连续运转了十二小时,膜的性能一点没衰减!这可比阿三科学家搞出来的什么醋酸纤维素反渗透膜要高端的多,成本优势也大得多。”
武振邦拿起薄膜捏在指间,触感像略带弹性的丝绸。
他想起在中东时,那些阿拉伯酋长为了争夺一片绿洲能拔刀相向;
在印度孟买的贫民窟里,孩子们提着破桶排队等水车,桶沿结着厚厚的盐霜。
如果这层薄膜真能让海水变成甘泉,那它创造的价值,恐怕抵得上十艘20万吨的星轮每年创造的价值。
“珀斯的海水净化厂选址定了吗?” 他突然问。
秦若雪立刻递过地图,手指点在靠近弗里曼特尔港的位置:
“这里离深海管道只有三公里,旁边就是铁路枢纽,净化后的水既能供城市,又能泵去内陆的金矿。戴维州长那边也松了口,说只要我们肯建,就免五年的土地税。”
“不光在珀斯,阿陶罗岛上也要兴建大型的海水净化厂”武振邦建议道。
正说着,艾萨克的助手举着检测报告跑进来:“教授,最新数据!用红海的高盐度海水测试,产水纯度达到饮用标准,连溴化物都过滤掉了!”
老头接过报告时,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他却顾不上推,只是盯着数字喃喃自语:“上帝啊,我们真的做到了……”
看着阿陶罗港川流不息的船只,武振邦开心的笑着,之前在孟买金库里的懊丧,在阿拉伯海上的焦躁,此刻都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他想起那些被他扔进空间当肥料的阿三士兵,想起月光广场上冰冷的希腊式立柱,突然觉得,用抢注技术专利盈利,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掠夺。
“生产线要三班倒,” 他转身对秦若雪说,
“我要第一条膜在元旦前下线。另外,去跟珀斯市政府谈,我们不仅建净化厂,还要修输水管道——告诉他们,十年内,让内陆的每片牧场都能浇上自来水。”
秦若雪刚要应声,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身旁的高美娜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是孟买那边的消息……天竺政府把全国戒严升级了,说是连‘迈索尔’号巡洋舰都失踪了,现在正悬赏十万卢比找线索呢。”
武振邦端起桌上的咖啡杯,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神。窗外的阳光正好,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让他们找去吧,”
他呷了口咖啡,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们的生意,在这边才刚开始。”
当天下午,澳洲的几家报纸都登出了不起眼的短讯:
来自港岛的联华公司宣布将在珀斯建设大型海水净化厂。没人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更没人预料到,几年后,当横贯澳洲大陆的输水管网像银色巨龙般铺展开时,这片大陆的命脉将彻底握在这个来自东方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手上。
“亚旭在忙什么?”武振邦突然想起什么了似的问道。
“他去了檀香岛,与苏大哥汇合商量组织示威活动去了。目前亚旭在檀香岛的声望与日俱增,葡国的马里奥总督似乎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因此开始不断的打压我们在檀香岛的产业,亚旭的意思正好趁这次机会,先组织产业雇工来一场示威游行,若演变成为冲突,就可以更方便他号召整个东檀香岛发起全民公投了”
武振邦点点头,时机也差不多了,这些事情就让亚旭他们去办吧,若真的发生独立战争,自己只要负责解决葡国守军就行了。
想到这武振邦的内心居然有些小雀跃,自己的空间又可以大大的进补一回了。
从最初吞噬小日子飞行员给自己带来的不适感,到现在内心居然渴望起来,这种转变是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内心原本就有这种血腥暴力因子,还是这空间自己本身就拥有意识,并且在不断的影响自己。
这些都不重要,发展到这一步,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他自己放慢脚步,仿佛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