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法挺好。接着说,小金鱼。”刘家宁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点沙哑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开始泛起可疑红晕的耳根。
白津瑜强压下心头翻涌的躁动,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刚才的思路。
“…还…还有电竞区的利用率,”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也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可手背上那持续不断的、带着暗示性的摩挲,像羽毛搔刮着她紧绷的神经。刘家宁身上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将她完全笼罩。
他的身体,又靠近了一点。沙发垫微微下陷,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了一起。隔着薄薄的棉质布料,白津瑜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传递过来的热度和力量感。
白津瑜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飘忽。她的头微微低垂,试图躲避那几乎要将她点燃的视线,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滑落下来,黏在光洁的脖颈上。那片裸露在外的、白皙细腻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开始,迅速蔓延开一片惊心动魄的潮红,如同滴入水中的浓墨,迅速染遍了她的脸颊、脖颈,甚至连t恤领口处露出的那截纤细锁骨,都泛起了诱人的粉色。
【( ′?Д?`) 他…他要干什么?!靠这么近!我…我在说工作啊!工作!】
大脑一片混乱,之前想好的词句碎成了渣渣。
就在这时,刘家宁的右手忽然抬起,温热的指尖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迫使她微微仰起脸。
四目相对。
白津瑜那双总是空洞漠然、如同封冻寒潭的黑曜石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刘家宁放大的俊脸。那里面,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翻涌起名为“慌乱”的情绪,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水波荡漾,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受惊的蝶翼。
刘家宁的目光沉沉地落入她眼底,幽深得如同漩涡。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般搔刮着她的耳膜:
“小金鱼…” 他顿了顿,呼吸间的热气拂过她滚烫的脸颊,“我…又想亲你了。”
话音未落,根本不给白津瑜任何反应或拒绝的机会,刘家宁俯身,灼热的唇瓣精准地印上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开启的、柔软的唇!
“唔……!”
一声短促的呜咽被堵在了喉咙里。
白津瑜的瞳孔骤然放大,大脑彻底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温热的、带着侵略性的触感,陌生的男性气息,像汹涌的海浪瞬间将她吞没。不是之前那蜻蜓点水般的脸颊吻,而是真真正正的、唇齿相依的亲吻!
刘家宁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身后绕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纤细却日渐有了柔韧曲线的身体牢牢地圈进了怀里。隔着薄薄的棉布裙,白津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坚实和心跳的强健有力。他的另一只手依旧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却温柔地摩挲着她的下颌线。
这个吻起初带着试探,很快便转为不容抗拒的深入。他的舌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撬开她因为紧张而紧闭的牙关,强势地攻城掠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搅乱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绪。
白津瑜的身体,从最初的僵硬如石,到后来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彻底软了下来,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骤雨般的侵袭。她的双手,在最初的茫然无措后,不知该往哪里放,最终只能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缩着,偶尔无意识地揪住沙发边缘的布料。
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世界缩小到只剩下唇齿间那令人眩晕的触感,鼻息间充斥着他霸道的气息,还有那包裹着她的、滚烫而有力的怀抱。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让她恐慌又莫名战栗的热流,冲刷着她每一根神经。
【?(?д?)?!! 他…他…他又……亲我了!@#¥%……&*……为什么还要伸舌头......要死掉了……喘不上气了……】
混乱的字符和尖叫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刘家宁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时,白津瑜整个人就像被彻底卸掉了发条的人偶,软软地瘫倒在沙发靠背上。刘家宁环抱她的手臂一撤开,她便失去了支撑点,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滑下沙发。
刘家宁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重新扶正。只是那双深邃带笑的眼睛里,满是促狭和餍足。
白津瑜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饱满的胸线在宽松的棉裙下勾勒出诱人的轮廓。那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此刻已是一片惊心动魄的潮红,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根,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剔透,仿佛要滴出血来。原本清冷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眼神涣散迷离,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甚至沾着一点生理性的湿润水光,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某个点,完全失去了焦距。
【┌|◎o◎|┘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沌,只剩下唇瓣上残留的、清晰的、带着他气息的麻胀感。
刘家宁看着眼前这副被彻底“亲懵了”的诱人景象,喉结又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揩去她嘴角一丝暧昧的银线,动作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和亲昵。
“网吧的事,”他站起身,俯视着依旧处于当机状态的白津瑜,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全权交给你了。小金鱼,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相信你。”
说完,他像只偷腥成功的大猫,嘴角噙着餍足而“渣气”十足的坏笑,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门口。
“咔哒。”
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在异常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津瑜一个人。
她依旧维持着那个瘫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还在急促地起伏着,证明她还在呼吸。脸颊上那惊人的潮红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留下淡淡的粉色余晕,衬得她苍白的肤色有种奇异的、被狠狠蹂躏过的脆弱美感。
那双失神迷离的眼睛,慢慢、慢慢地聚焦。她缓缓抬起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有些肿胀发麻的唇瓣。
触感清晰得让她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
【???他……这次亲得好过分……】
这个认知后知后觉地、无比清晰地砸进脑海。
【(\/\/′?\/д\/?`\/\/) 流……流氓!混蛋!大坏蛋!】
一股迟来的、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她猛地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旁边柔软的沙发靠垫里,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起来,只有两只泛红的耳朵尖和一小截同样泛红的脖颈露在外面。
【╮(╯_╰)╭……下次……下次再敢这样……就……就不让他拉手了……】
一个毫无威慑力的、带着颤音的想法,在她混乱的思绪里,微弱地冒了个泡。
……
回到明光小区那套略显空荡的房子里,刘家宁把自己扔到客厅的旧沙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几声轻响。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尘埃味道,和他身上残留的、属于白津瑜的清冽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摸出那台老旧的按键手机,翻到通讯录里“蓉姐”的名字,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通。
“喂?坏弟弟!” 郭惠蓉那带着成熟韵味的、又娇又媚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钻了出来,像带着钩子,“总算想起姐姐了?这都几天没见人影了?姐姐还以为你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魂儿呢!”
背景音有点嘈杂,似乎还在房产交易中心。
“哪能啊蓉姐,”刘家宁翘起二郎腿,笑得痞气,“这不是马上高考了嘛,得临时抱抱佛脚。再说了,谁家小妖精能比得上蓉姐你风情万种?弟弟我天天想着你呢。”
“油嘴滑舌!”郭惠蓉在那边娇嗔一声,随即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撒娇的抱怨,“说正经的,臭弟弟,姐姐这两天腿都跑细了!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那些业主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要不是姐姐我专业素养过硬,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她顿了顿,声音带上一丝得意和小小的炫耀,“还有你姐姐我的名头在泃河市中介圈也算有点分量了,差点就搞不定!累死我了!”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砍价如何艰难,业主如何难缠,手续如何繁琐,语气里却满是邀功和“快夸我”的潜台词。
刘家宁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郭惠蓉絮絮叨叨地抱怨工作上的琐事,他能清晰地脑补出她穿着职业套裙,或许此刻正歪在沙发上,揉着酸涩的jio踝,那双丰满修长的腿或许还穿着丝袜……他及时打住了有些发散的思维,专注地扮演着一个体贴的“听众”。
时不时插两句“蓉姐辛苦”、“蓉姐威武”的奉承话,哄得电话那头的郭惠蓉咯咯直笑,声音里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行了行了,不跟你贫了,我这还有客户呢。”郭惠蓉最后意犹未尽地嗔道,“臭弟弟,高考好好考!考完试……姐姐给你炖汤补补!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刘家宁笑着摇摇头。他放下手机,走到书桌前,掀开了那台新配的电脑主机箱。屏幕上幽蓝的光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熟练地登录了一个加密邮箱。
收件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来自“刘秃”(刘子琨的代号)的新邮件。没有正文,只有几个加密的压缩包附件。
刘家宁点开第一个压缩包。里面是几张扫描件照片和一些文字报告。
第一张照片,是张旦森失魂落魄地坐在公司门口台阶上,眼神涣散,面如死灰。日期显示是前天深夜。附带的文字记录冰冷地罗列着数字:短短一周内,张旦森通过多个隐蔽的境外赌博网站,疯狂下注,输掉了个人名下几乎所有流动资金,甚至挪用了多个合作项目的工程款。总金额,触目惊心。
第二份报告更简洁:张旦森因涉嫌挪用巨额资金、参与跨境网络赌博,已被举报,于今日上午被经济侦查部门带走调查。
刘家宁面无表情地看着,鼠标滚轮下滑。
第二个压缩包的信息关于吕艳。
几张模糊的偷拍照,显示她进出几个不同公司的写字楼,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强撑的笑容。一份简短的背景调查:离婚后,吕艳试图重拾旧业,但多年全职主妇的经历让她在职场举步维艰。几份大型企业以“专业不对口”、“缺乏近期工作经验”为由婉拒了她。最终,她似乎迫于生计,选择了一家业内风评不佳、以压榨员工闻名的小型贸易公司,职位是最底层的文员。现租房于明光小区,和刘家宁同一个小区。
鼠标再次滑动。
第三个压缩包,主角是张浩天。
几张照片拍得很糊,但能辨认出酒吧迷幻的灯光下,张浩天举着酒瓶,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伴,对着镜头笑得扭曲而夸张,试图营造一种“老子依然潇洒”的姿态。但眼里的阴鸷鸷和强装的得意,几乎要溢出屏幕。文字记录显示,他挥霍着张旦森以前给他的零花钱,继续和那群狐朋狗友混迹于夜店和娱乐场所。
果然是个废物。父母离婚,被判给净身出户的母亲,接着父亲入狱,母亲艰难求生,他想的却不是振作,而是用最后那点钱维持可笑的虚荣和所谓的哥们义气,继续醉生梦死。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刘家宁低声评价了一句,语气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冰冷的漠然。
他移动鼠标,干脆利落地点击了删除邮件,并将垃圾箱清空。有些痕迹,不需要保留。
做完这一切,他沉吟了片刻。报复的快感如同醇酒,需要慢慢品尝,一步步来,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张浩天的痛苦,显然还不够深刻,他还没真正体会到从云端跌落泥泞、并且被所有人唾弃的滋味。而李颜君……那个前世间接导致他悲剧的女人,他自然也从未忘记,只是时机未到。
他重新打开邮件编辑界面,给刘子琨发送了新的指令,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把照片可以交给另一个人了。”
发送。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